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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学工商沧桑四业 柬中港法浪迹两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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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个月,我带了一些《中华文学》杂志,到山东威海参加“第 13 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新知旧雨听到这本图文并茂的杂志是我一手搞出来的,都有点不太相信;看到这些字是我用五笔字型输入法打出来的,更觉惊奇,说我老当益壮,能跟上时代。但他们哪里知道我为了学打字和学操纵电脑而付出多少精力啊!

那是七、八年前的一天中午,北京《人民日报》总编室的电脑工程师金仁弟先生来我金荷酒家用膳。他说此次来法,是给巴黎一家报社安装电脑排版系统。他问我有没有电脑?我说有。他说如果有兴趣,可给我一个中文软件。我当然喜出望外,用电脑写文章,是我这几年梦寐以求的事。可是他看了我的电脑,说不行那是玩游戏机的。于是我急不及待,两天后就在凡尔赛的拍卖厅,以三千五百法郎高价,沾沾自喜地捧回一部旧电脑。大儿子周末回家看到后吓了一跳,说这部电脑太老不值这个价钱,还怪我连什么是电脑都不懂,竟敢与西人出价竞争。后来儿子帮我在电脑上加了些副件,输入中文软件,总算可以打中文字了!

输入中文字,有好几种方法:有汉语拼音输入法,有五笔字型输入法,还有台湾的仑颉输入法等不下七、八种。俗云“男人最怕入错行,女人最怕嫁错郎。”到底用哪种输入法好,我心中没底。为了这事,我特地走到《人民日报》驻巴黎办事处看杨汝生先生打字,他是用拼音字母输入的,速度也不错,美中不足的是字体打出来后,还要选用适合的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中文打字。我还到《欧洲时报》打字间请教陈旭女士,她极力主张我用五笔字型输入法,说这种输入法有两大好处,一是打字快,二是不识读的字也可以打出来,她还即席表演给我看,只见她不用看电脑屏幕,眼睛只盯在稿件上“的”“的”地打,字体就飞快地显示在屏幕上,真是神了!

可是要学五笔字型输入法,是非常困难之事。汉字有 132 个字根,而这些字根都压缩在 26 个键上,每个键都要放五、六个甚至更多的字根。如“明”字,你得知道“日”字根在哪个键,“月”字根在哪个键?而且我年逾花甲,记忆力已开始衰退,怎能记得这么多?就是今天记得,明天也很快会忘记的。

拼音字母输入法就容易得多,不用学、不用记,且汉语拼音我小学二年级是就会。虽然南方人辨别 Z.C.S. 和 ZH.CH.SH 比较难些,亦无伤大雅,熟能生巧嘛!而且用此方法,以后每个字的读音较准确,不至于出现“有边读边,无边读中间”的洋相。可是它的显示条很小,没有五笔字型那么大,要使用它也得要花不少眼神,这是老人不便之处。

有一天我到《欧洲时报》,看见梁源法总编在电脑前工作,我请教他用哪种输入法较好?他想了一会,认为我还是学五笔字型输入法较实际,他的建议使我下定最后决心。

于是我专心背五笔字型输入法口诀。无论晨运漫步于湖边,或是工作时间,都口不停地念“王土大木工……王旁青头戋五一……”晚上睡觉时,还用手在棉被上练打键盘。“水滴石穿”,慢慢地学会了用五笔字型输入法打字。

学会打字只是迈开了第一步,还要学会使电脑听你话,遵照你的命令运行。有时辛苦打了一版的字而忘记保存,化成乌有,真是欲哭无泪。还要选字、复制、排版、打印等等问题都要学。好在我儿子会电脑,一切都得要他教。这时,我才知道中国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作家,中途放弃使用电脑写作的原因。

儿子在外省工作,周末深夜才回家,一踏入家门行李还未放下,我就拉他来问这问那。星期天晚上他要走了,有时我还要他解决电脑不听话的问题,弄到他“相见时难别亦难,春风无力百花残,”一见到我就怕。由于我不大会操纵电脑,时而把电脑机搞坏,要他花大量时间重新安装软件,几乎把他玩残了。好在我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毅力,经过数年不断的努力,终于把电脑学会,可以用他来写作和出刊物了。

但是,电脑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要真正能运用自如,还得要不断地学习,学习!

( 2004 年 11 月 28 日作于巴黎 2005 年 1 月 8-10 日原载《欧洲时报》周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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