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文章,看得人并不很多, 看了敢于承认的更少。
但有那么几个, 有勇气承认, 并且问了不少的问题。
因为这个原因,我觉得有必要认真地回答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 顺便说说我写文章的想法。
第一,儒家最大的错误是歧视妇女么?
答:儒家对于妇女的“照顾”影响很大,但这并非是儒家最大的错误。儒家最大的错误是它非理性的文化批判。
为什么呢?儒家对妇女的歧视在女权主义抬头以后已经狼狈不堪了,他们现在开始把歧视解释成“照顾”或者“崇拜”来争取妇女同志的支持, 实际上已经宣告了他们在这一方面的失败。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儒家是永远不会坦承错误的,他们会解释成“误会”,他们本意是“好”的,他们会寻找“伪儒”的替罪羊,以继续充当或装扮道德说教的地位和身份。
但是这个不是他们最大的错误。儒家非理性的文化批判才是他们的致命伤。毕竟白纸黑字使得他们无法遁形,也使得他们自身的发展变得极其困难。
为什么儒家现在崇洋呢?因为先儒没有对西方现代文化科学政治进行非理性批判,所以他们只能争取这样的同盟来苟延残喘。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儒家的发展无非就是把别人成熟的、拥有大量支持者的东西借来说明他们发展的“可能性”, 其实他们自身很难发展。
为什么他们很难发展?因为他们在历史上的非理性批评。譬如现代科学,他们对于动物植物甚至没有生命的东西有着平常心,甚至有时很喜爱,这样他们可以有兴趣去研究它们,从而获得经验和新知识,从而也就很好发展自己。但是儒家不行,他们对于“畜牲”“自然”的盲目批判造成了他们放不下架子,所以也就无法提高自己。研究自己是很困难的,如果没有外界的参照的话。
他们非理性批判墨家思想法家思想,实际上就让他们现在的发展的路很窄。你看新儒家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无法解释“仁”的意思。 不管是哪一个新儒家,如果他们不承认先儒的错误,基本上就无法解释“仁”。但是他们不敢承认错误,因为那样就不再是“儒家”了。
我为什么选择批评儒家而不选择发展儒家,就是因为我发现发展儒家基本不可能,基本没有路可走, 批评儒家却非常符合逻辑和历史现实。
当然他们可以选择绕道,从原儒身上直接发展。 但这样的发展会触礁,会碰上历史问题。你总不能看不见历史而全部西化吧,这样做就会碰到别的“儒家”的攻击。新儒家确实恨不得割断历史推倒从来,事实上他们也一直这样做着,但是理性的人都知道,这样做的效率极低,很容易引起文化甚至社会的巨大震荡。
第二,儒家很强大么?
答:儒家是纸糊的老虎,实际上只剩下了架子。《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已经看到了这样的结局,他也没有看到出路,所以《红楼梦》未完,就是这个道理。
鲁迅也看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觉得是漆黑的铁屋子。他倒是试图建立一个新世界,但是他并不确信应该怎样做。毕竟鲁迅不是上帝,没有人是上帝,建立新世界必须是大家的,鲁迅只能奉献他微薄的力量,让我们得以呼吸。
那么才子怎样写书呢?就是不去推动这个空架子,表面上说儒家的好话,或者看不见儒家的错误,努力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实际上他们更是儒家的批评家,因为他们连儒家的影子都没有涉及。他们不过是等着这个空架子被慢慢的侵蚀。
这个腐烂的身体上长出的是什么呢?当然有些人可以把它定义为“新儒家”,但是仔细看看, 和我批评的儒家没有丝毫的联系,说不定倒更像我批评的东西多一点。
第三,新儒家有没有回光返照的可能呢?
答:或许,他们等着倾城之恋呢?也就是说,他们等着有一天外来的力量把这个世界推倒,这个外来的“皇帝”刚好喜欢儒家,得以让他们得到重生的机会。
在这黑暗的日子里,他们崇拜“狼”,诅咒“替罪羊”,积蓄力量等着报复呢?
第四,儒家倒了,新世界没有丑恶了么?
答:这是一个伪命题。这个问题的提出本身就是对儒家文化的批评。
为什么呢?只有儒家才宣称能够预知解决世界上的全部问题。实际上生命和世界的发展不是可以完全预知的。我们不过是让自己和我们所知的世界更幸福更文明,我们不能替后人设计一切,预知一切。控制后人的生活是儒家最大的问题之一,我们必须让他们走自己的路,犯自己的错误,从而享受他们自己的世界。
[1]少正卯与孔子同时。孔子之门人三盈三虚。孔子为大司寇,戮之于两观之下,子贡进曰:“夫少正卯,鲁之闻人。夫子诛之,得无失乎?”孔子曰:“人有恶者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僻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有一于此,则不免于君子之诛,而少正卯兼之。此小人之桀雄也,不可以不诛也。”
评:少正卯的事情,我虽知其事,一直没有找到更多的资料,所以没有随便评点。
这个资料暂时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