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们的回放】:永远的朋友



生活很平静。近来没去什么地方,也暂时不打算去什么地方。

不过周围的许多人都在走动。

7月27号,送走了一对夫妇和他们的一双儿女。由于工作关系,他们突然决定搬往南加州。走前的一晚,请他们来我家吃晚饭。当天气温巨高,我又碰巧在帮一位朋友带她的两个孩子,一共七个孩子的集体尖叫声,让我觉得沙漠的热度也不过如此了吧。根本没有办法在房子里面呆,便坐在后院,边吃东西边看孩子们在草坪上奔跑,一身一身地出汗却忘了抱怨。这对夫妇是青岛人。我们一起喝了很多啤酒,谈了很多关于啤酒的事情,还有孩子,还有信仰,最后就是数算我们要感激的诸般恩典。认识他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喝酒。喝得畅快,想要约下一顿,才想起来,他们正要走了。

7月29号,送另外一对夫妇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他们带着五岁的女儿和一个才两月大的婴儿,回国探望老父老母,一路的艰难和回去的面对都可想而知。唉,没办法。用另外一位朋友的话说,我们父辈现在的年龄,去看他们,总是不能等的,看一回少一回。那天晚上,大家谈到半夜,我送他们出门,看他们宝兰色的车子在暗灰的夜色里消失,觉得他们带着的有我的好多挂念,对他们的,对他们孩子的,对我们许多远在中国的亲人的。我一个人站在寂静的街道上,突然被浓郁却又说不清的思念所包围。

8月6号,老汤毅然决然地踏出了海归的第一步。他走时候的情绪,我在过去几年中,从许多身边的朋友身上都感受到过。上个月我们一起去“三块馒头 ” 的 Folsom Lake 去游泳,回来路上,我说:“有时候开车,希望能够一直开下去,不用停下来,不用去面对很多琐碎的事情。”随后,我们经过一片广阔的草坡,他指着它说,改天来这儿骑车吧,肯定特爽。我们立刻认真地策划了一下这件事情,真心地希望可以很快成功地在那儿骑趟车。可惜车没骑,他就坐飞机闪了。倒应了我那种把车一直开下去的说法,有路一直通下去,大家都穿着红舞鞋一般。

8月8号,跟我同名的她终于搬到南加州,陪老公种地去了。她是只城市老鼠,这个下乡种地的决心下了将近两年。我说这下好了,你的孩子也不用学钢琴这类玩意儿了。就教他养马骑马,带他在收获的季节爬到树上去采摘牛油果。然后我们俩都笑了,笑完了抱了好久舍不得松手。

8月未来的某一天,阿小咪全家也将要走啦。上周我们一起去避风塘吃晚饭,孩子们在桌上被各自的家长严密看守,郁闷地把饭给吃了。之后,我带他们去上厕所,他们终于有了自由交流的时间和空间。阿小咪抓紧跟我家阿小J通报了一下最新情况。

阿小咪:我快要开学了。
阿小J :是啊,我也快了。
阿小咪:我一年级就要去 Fremont 上了。
阿小J :喔,我还在 VV 。
阿小咪:那我们就不能一起玩儿了。
阿小J :那咱们今天可不要吵架了。

旁边是我的两个儿子在尿尿,也在边尿边聊。

阿小N :你快尿啊,不要东张西望。
阿小T :你也是,不要老看着我。
阿小N :我听见阿小咪说他们要走了。
阿小T :喔,为什么?
阿小N :什么为什么?肯定是她的爸爸妈妈要走了呗。
阿小T :喔。可是怎么她们两个还是得要坐着尿尿呀?
阿小 N :就是。她们都六岁了,还不会站着尿尿!

朋友Patsy 的妈妈,我叫她 Mom 的那位老人家,从7月29 号起就不吃不喝了。(她的事情我在《死亡逼近时想到灵魂》一文中写过。) Patsy 送她去医院打点滴维持生命,希望能够再检查一下她脑部的肿瘤情况如何。尽管她已经不会讲话头脑可能也不大清楚了,但是她竟然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任何治疗,把身上所有的管子都拔掉。上周末她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中,平静地等待上帝接她回天家,把身上的病痛都留给没有感觉的尘土。

而一对一直没有孩子的夫妇,本来已经相信自己不会再有了,昨天竟然被证实怀孕。好得像梦,我高兴得直掉眼泪。一个上帝亲自恩赐的婴儿,将要来到我们中间。

聚会的总是要分离。分离的必定要再赴其它的聚会。

生活很平静。近来没去什么地方,也暂时不打算去什么地方。

不过周围的许多人都在走动。

上个周末的一顿酒局之前,老汤开车在路上,突然对我说了非常经典的话,我必须得要转送给我所有的朋友们。当时我们正在谈论许多人认为的自己生活里的不如意,他忽然说道:“事实上,要是我们都把自己的生活拿出来拍卖,我敢保证,立马能被一大帮人高价抢购一空。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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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丽金唱片公司大合唱 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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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健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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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客李林 & 伍思凯 有梦有朋友





谭咏麟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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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年前的大合唱“明天会更好”。再看这帮人一起高歌,里面好多“真心的面孔”已经永远不再出现了。这就是我们生活过的那个时代,这首歌的唱法,还有歌曲本身,只有可能出现在那一个时代。呵呵,“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吧。

林子丹 发表评论于
看你写的东西总是不自觉地流泪,那种琐碎见真情令人感动。

最近有点迷失,活了这么多年,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是为了什么。上网也是因为空虚吧。

歌的链子太慢了,可以找个上传空间重新做一个。
盈袖2006 发表评论于
聚会的总是要分离。分离的必定要再赴其它的聚会。
喜欢.

写得真好,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和对朋友的留恋. 我记得有个朋友曾发给我一个电子卡, 上面最后一句是: I AM GLAD OUR FRIENDSHIP IS ONE OF HIS (GOD'S)PL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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