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陪女郎

生命是一种体验, 爱情是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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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专职三陪女郎就是我妈,因为她陪我吃、陪我睡、陪我玩,故称“三陪女郎”。

1 、陪吃

我从出生起,就很注意养生,信奉“少吃多餐”的原则,一天要吃七、八餐。除此之外,我也讲究“细嚼慢咽”,所以一顿奶要吃上几十分钟。如果每餐以二十五分钟计算,我一天花在吃奶上的时间就有三个多小时。

说我老妈“陪吃”,还不如说是“赔吃”,因为我是吃前不记帐,吃后不买单的。以前形容一个人吃白食,不付钱,就说他“吃完了,嘴一抹就走了”。我比那些吃白食的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吃完了,连嘴都懒得抹,等我的三陪女郎帮我抹嘴。

如果她忘了给我抹嘴呢,我也不在乎,也不提醒他们,就让嘴角的奶汁白乎乎地挂在那里,我妈见了,先是大笑,继而羞,继而惭,继而乖乖地给我抹掉了。

我妈每日最主要的功课就是为我筹备这八顿大餐。刚开始时,她一天要吃四顿,除了日常三顿之外,晚上她还要吃一顿,不然就饿得慌。现在她已经回归自然,每天只吃三顿了。

早上她爱吃点汤汤水水的东西,象什么蘑菇鸡汤米粉啊,鲜藕排骨面啊,黄豆猪蹄汤啊,捞糟汤圆啊,等等。她吃捞糟汤圆的时候,本来爱配着油条吃的,但她听说油条里面有明矾,怕对我不好,她就不吃了。有时她吃厌了那些汤啊面的,她就吃小笼包子,稀饭馒头,炕饺蒸饺等等。总之,只要她想得到的,家里人都会飞飞地跑去弄来她吃。

中午和下午她的主食是米饭,下饭的菜五花八门,但我妈喜欢吃的很多菜都被排除了,因为那些菜不利健康,比如腊肉、腊鱼、腊肠、 BACON 、泡菜等,早已被很多文章宣布为致癌食品。又比如椒盐排骨、水煮牛肉、回锅肉等,不放辣椒不好吃,放了辣椒对我又不好,所以我妈只好忍痛割爱。

我太奶奶说,以前看一个做媳妇的在婆家受不受宠,就是看她生了孩子之后,在月子里吃多少只鸡,吃得越多,越说明婆家宠她。于是我爷爷奶奶就猛宠我妈,每天做一只鸡她吃,说要在月子里吃满三十只鸡。

不知是吃到第几只了,我妈奋起反抗了,她对我爸说:“快去告诉那几个‘憨包子’加‘土包子’,叫他们不要‘做鸡’了。现在已经是 2006 年了,谁还把吃鸡当个大营养?我已经吃腻了,吃出鸡屎味来了,再吃我就要造反了 ---- ”

爷爷奶奶不“做鸡”了,就绞尽脑汁做别的有营养的东西来代替,但也离不了汤汤水水,因为汤汤水水下奶,每天产那么多奶,那不都是水做成的吗?没水怎么行?所以我家每天都在煲汤水。

不知道是因为遗传还是因为这些汤汤水水的功劳,反正我妈的饭锅子总是装得满满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妈把吃不完的奶挤出来,存在冰箱上面的冷冻室里。听说人奶存放的时间可以用三个五来表示:室温下五分钟,冷藏室里五小时,冷冻箱里五星期 ( 也有说五个月的 ) 。

我妈存了几天奶,就懒得再存了,因为这样存下去,冷冻室里就会堆满了,就算存五个月都不会坏,难道五个月后她的奶就没有了?就得吃冷冻奶了?况且冷冻室里绝对装不了五个月里挤出的奶,最终都得丢掉。

我妈相信她到了五个月仍然会有很多奶,因为我的两个奶奶哺乳期间都是奶源十分充足的。我妈吃奶吃到一岁左右,我爸更厉害,据奶奶回忆,至少吃到一岁半左右,我爸那时已经会走路了,用我太奶奶的话说,就是“到处跑跑地玩”,跑累了,跑饿了,又一头扎到奶奶怀里,掀开奶奶的衣襟找奶吃。

我太奶奶那时经常唱一首儿歌来打趣我爸:

“三岁的儿,穿红‘孩’ ( 鞋 ) ,

摇摇摆摆上学来,

老师老师你莫打我,

我回去吃点‘妈妈儿’ ( 奶 ) 来”

我妈发誓不让我吃那么久的奶,免得以后让人笑话。但在我满一岁之前,她还是要让我吃够吃足的。我肚子饿了,只需张嘴一哭,我爸就叫:“ STRIPPER , STRIPPER ,快来啊,憨包子等不及了。”

我妈听到了,就赶快跑过来,先把外面宽宽大大的睡衣 STRIP 了,在我身边躺下,然后把里面的 TANK TOP 向上一拉,两个涨鼓鼓的饭锅子就像小兔子一样蹦了出来。有时两个小兔子太调皮,刚一弹出来,就向外喷白花花的奶水,我躲闪不及,喷得满脸白麻子。

我妈很开心,对我爸说:“哈哈,你小时候被你妈妈喷一脸奶水的时候,肯定就是这个狼狈像,快拿相机来取证。”

我妈刚开始喂奶的时候,还是很娇羞的,喂奶的时候躲躲藏藏。她穿一件专门为喂奶的妈妈们设计的哺乳 TANK TOP ,里面有相当于乳罩一样的东西,可以托着饭锅子,还有防止漏奶的垫子,肩带上有挂扣,解开就可以卸下一边,露出一只饭锅子。

但是我奶奶她们都说穿 TANK TOP 不好,遮不住肩膀和胳膊,以后会筋骨疼的。所以我妈就在哺乳 TANK TOP 外面套一个前面开口的、遮得住肩膀胳膊的长睡衣。

我妈也是“惊奶”,我吃一个的时候,她的另一个饭锅子会往外流奶,所以露出一个饭锅子还不行,得把两个都露出来。后来我妈也就不讲究了,我开饭的时候,她就把衣服向上一拉,把两个饭锅子都露了出来,动作比 STRIPPER 们还快还彻底。

我爸在一边笑我妈:“真的是这样啊,结婚前是金奶,结婚后是银奶,有了孩子就卖奶了。”

我妈问:“‘有了孩子卖奶’我懂,但为什么说结婚后是银奶?”

我爸嘿嘿笑:“这你还不懂?结婚之后老公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嘛 ---- ”

“结婚之前老公就不能随心所欲?你结婚之前不也是想啃就啃,想吮就吮的吗?”

“这不都是以前的说法吗?那时候的老公不等到结婚那一天哪里有机会 ---- ,唉呀,说不得了,再说就麻烦了 --- ”
 


2 、陪睡

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我是睡在我自己的小床里的,就是小昆舅舅被抢的那天买的那个小床,应该叫 BASSINET ,因为床的一头有个遮阳篷一样的东西。

我太奶奶听说小床要几百块钱,吓了一跳,说:“这不就是我们以前用过的‘摇窝’吗?那时几块钱一个的东西,现在就要几百美元了?那不是几千人民币?这美国简直是抢钱哪 ! 都是做出来骗你们这些憨包子的 --- ”

刚开始那几天,我爸我妈睡在我床边的大床上,我爸睡在靠我这边,夜晚我要吃奶的时候,我爸就把我抱出来,放到我妈身边,吃完后再把我放回去。

我妈从一开始就躺着给我喂奶,因为她那时觉得坐着 PP 很疼。刚开始喂奶时,得让我爸帮忙顶着我,不然我就滚回到仰躺的姿势去了。所以每次我吃奶的时候,我爸就在后面给我“撑腰”。

后来我太奶奶和两个奶奶都说应该给我打蜡烛包,因为她们那时的习惯是新生儿要打一个月的蜡烛包,说没打过蜡烛包的小孩以后特别不安分。那时有个说法,就是八月份出生的小孩长大后有点“多动症”,因为八月份很热,没法给新生儿打包。那时如果看到哪个小孩爱玩爱闹坐不住,人们就会问:“这孩子是不是八月份出生的?”

我虽然也是八月份出生的,但现在家里有空调,跟三、四月份出生没有两样,完全可以打蜡烛包。我奶奶说打了蜡烛包,我妈躺着喂奶就方便了,可以随心所欲,想把我摆成什么角度,就可以把我摆成什么角度。

我妈听了,有点担心打蜡烛包对我太严厉了一点,你想想,打蜡烛包得把我的手脚都摆成个立正的姿势,同学们,如果你们经历过军训,一定知道呈立正姿势站一天该有多么累。所以我妈有点犹豫,舍不得限制我的自由。

我奶奶们说打了蜡烛包孩子好抱一些,喂奶也方便一些,最重要的是,打过蜡烛包的孩子长得更直一些。我妈知道她自己小时候是打过蜡烛包的,我爸也是,两个人看上去还比较直。再加上我妈在 > 坛看到一些妈妈在谈经验,说睡觉扯皮的孩子一打蜡烛包就能睡得安安稳稳了,于是我妈同意给我打蜡烛包。

一旦打了蜡烛包,躺着喂奶就比较容易了,再用不着我爸为我“撑腰”了。

我夜晚要吃好几次奶,每次吃着吃着就把三个人都吃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准备把我放回小床的时候,已经到了我下次吃奶的时间了。我爸我妈决定就让我睡大床算了,反正我爸我妈小的时候都是跟父母睡一床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过我爸知道我妈睡觉不老实,爱跟着人追,所以他把床的一边移得靠墙了,在床边堵上被子,让我睡在床的那边,他自己隔在中间,我妈睡在他的另一边。我爸终于实现了两个臂膀上一边睡一个 BABY 的愿望,得意地唱道:

“左手一只妻,右手一只伢 ---- 喂奶的时候我往一边爬呀 ---- 咿呀咿得喂 ---- ”



3 、陪玩

刚生下来的时候,我每天只知道吃喝拉撒。但现在我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如果我醒了没人理我,我只能两眼望着天花板,特没趣,我就会发点脾气,嗷嗷乱叫,一直叫到有人陪我为止。

我妈现在还没上班,又不用做饭,还被限制了上网,所以她有大把的时间陪我玩。她最爱半躺在床上,曲起两腿,把我放在她的 LAP 上,我就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 LAPTOP ,我的脸就是显示器,我的肚肚就是键盘。我妈在我肚肚上劈哩啪啦乱敲一气,看看显示器上会出现什么。

如果出现一个笑脸,我妈就说:“嗯,画得还不错,存起来了,再画一张。”于是又在我肚肚上劈哩啪啦乱敲一气。

我妈总怕我从早到晚夹着个 DIAPER 会把我搞得不育了。我妈担心地问我爸:“嗨,憨包子,听说你们男的如果经常穿牛仔裤,就会搞得不育,因为你们那里温度太高了,就把精子杀死了。现在我们成天给小憨包子夹着这么厚的 DIAPER ,会不会把他搞不孕了?”

我爸差点笑晕死过去:“他才生下来几天?哪里去找精子杀死?”

我妈坚持说:“我知道他那里现在没精子,但是会不会有后遗症呢?为什么经常穿牛仔裤的人会变得不孕呢?肯定不光是临时杀死装在那里的精子吧?肯定有什么 PERMANENT 后遗症吧?不然的话,岂不是一旦脱了牛仔裤,不孕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爸也答不上来,但他也坚持说:“所有的小孩都是这么从早到晚夹着 DIAPER 的,如果会造成不孕,还不早就有人写出研究报告,警告大家不要给小孩夹 DIAPER 了?”

我妈想想也是,但她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至少觉得从早到晚夹那么个东西在两腿间总是个不舒服的事,所以她一有机会就把我放在床上,在我屁屁下面垫一床小棉被,不给我夹 DIAPER ,让我光屁屁玩一会。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既没 DIAPER 干扰,又没蜡烛包限制,真个是赤条条乱蹬无牵挂,所以我总是欢快地踢打着两腿,劲头十足地练“蛤蟆功”。我妈握着我的两个小脚,跟我“顶牛”,她说我好大的劲,有时我把腿伸直了,顶在那里,她不弄弯我的腿,还没法制服我呢。

白天里,每次我换 DIAPER 的时候,我妈就不慌着为我夹 DIAPER ,而是让我光 PP 穿个连体的“蛤蟆衫”躺在床上。我妈说:“呵呵,放风罗 ----- ,光屁屁出来放风罗 ---- ,哼,人家政治犯都还有个放风的时间,难道我们的屁屁连政治犯都不如?”

然后我妈就拉着我的两只小脚,一伸一缩的,让我做“广播体操”。大多数时间我都是很注意小节的,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搞点恶作剧:在我的垫子上画一幅地图。

我妈只好给我换床小棉被,然后给我的 PP 上政治课:“让你出来放风,是对你的信任,你可好,居然画起地图来了 ! 你画地图是不是为了越狱啊?想得美,我现在就把你关回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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