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一个热乎乎的星期五,在历经13小时、一万多公里,漫长的飞行后,终于,回到了北京,正是今年春尽扬花似雪的时节。
表面上看来北京变了很多,但真实的感觉北京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城市。就连那春天的沙尘都一如当年不给我丝毫面子,回国第三天,一场沙尘暴不期而至,早晨起来掀开窗帘,发现这里的黄土能埋车,忽然领悟到为啥中国的导演能拍出“满城尽带黄金甲”,灵感原来在此。
可恨那天还和合作伙伴有约,只得咬牙外出,回来时,觉得自己身上能抖得下半斤的尘沙——想起回去之前,老友信誓旦旦保证,北京这几年都没有沙尘暴,不由咬牙切齿起来,好哇,莫非你是冲我来的?
当然,也有风和日丽的日子,比如回去之后有几个日子,居然也意外地看到了不错的蓝天白云——听说北京市长是有翌年多少个蓝天的承诺保证的,这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竟然敢承诺。
若说佑佑回国什么是最大的问题,那绝对是时差,别相信什么小小孩儿没有时差的说法,那绝对是一厢情愿的。与生就活该四处奔波,除了特殊情况否则没有时差和水土不服的我不同,佑佑和佑佑外婆的时差都倒得很辛苦,头开始几天尤其如此,佑佑白天犯困晚上清醒不说,甚至几次半夜Popo,睡不好自然吃不香,玩起来也是强撑着,差点从一个人见人爱的happy baby变成一个动不动就呜呜乱发脾气的小怪包儿。还好,一个星期左右,她基本恢复了快乐佑佑的本来面目。
抛开时差不说的话,佑佑还是很快适应了北京——几乎没有什么适应过程的说法。本来担心北京的空气北京的干燥北京的水土,害怕她会有些不适,事实证明,这些都是我瞎担心,除了时差的困扰,她快乐地像只活蹦乱跳的小狗,自在地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健康地——嗯,就是一贯健康的小佑佑。
更妙的是,超市里便宜之极的郁美净居然治愈了佑佑脸上那北美许多贵得多的婴儿护肤品都治不好的红色顽疾,看着佑佑那日渐和小哥哥小姐姐们一样光滑细嫩光泽细润的小脸,佑佑妈忽然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真是有道理,小家伙,你到底是个中国宝宝呢。
我想她是喜欢北京的,因为她一直是个喜欢人来疯的小家伙,呵呵,从她回来那天起,就陆续有人来看她,还有好多小哥哥小姐姐,佑佑看到他们可开心了——可惜只有小哥哥小姐姐没有小弟弟小妹妹,而大的不搭理小的小的喜欢拽着大的是普世真理,何况还不会走路只会乱爬,还不会说话只会哇啦的小佑佑,在已经能走会跑,能说会唱的哥哥姐姐们眼里,就更不值一玩了。所以,佑佑往往只有在哥哥姐姐们的冷眼不甩她之中郁闷地哇哇乱叫。
不过,却也有人心甘情愿被佑佑欺负——佑佑喜欢骑在外公脖子上,小小孩子,已经很能判断谁真心爱她宠她了,而外公,更是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宠爱佑佑才好,经常满脸谄媚的笑着,巴结地恨不得把天底下的好东西都送到佑佑面前,不知道怎么喜欢她才好。那情景,才让佑佑妈知道什么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真是百炼钢化绕指柔啊,而外婆呢,外婆更是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得意外孙女得意非凡,自从回来第三天起,就满脸自豪不厌其烦隆而重之地一遍一遍把自家小宝贝介绍给她那些新朋老友们,而大家自然也是好话连篇,嘿嘿,老太太,你不知道别人只是恭维你吗,你干吗笑得跟多老菊花似的……行,佑佑你比妈妈行,你成功地把你外公外婆都给收服了,当然了,你还会把太太、爷爷、奶奶逐一收服,妈妈对你有着坚强的信心。
四月中的北京天气和暖,佑佑妈亲了亲在外公外婆无微不至呵护下的小佑佑甜甜的睡颜,毫不犹豫,迫不及待,出门Happy去也——在冷清寂寞的加拿大闷坏了的佑佑妈在北京汹涌的人潮中竟然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原来,我竟不是个可疑耐得住寂寞的人,我竟不是个曾经自以为地喜欢东篱把酒的人……原来,我竟然是个,和小佑佑一样,人来疯的家伙。
哈哈,我喜欢回国,不仅仅因为那里有我惦记也惦记我的亲人,不仅仅因为那里涌动的勃勃生机充满了发展事业的机会,不仅仅因为我始终依恋那红墙黄瓦青砖白玉的敦厚凝重,还因为,那里热闹,那里活泼,在那里,我自在,因为,那里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