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要出差了,我站在医院的门口,捉摸我的饭辙。想着想着我就想起了张延中,张延中的公司就在附近。
张延中是一个有钱人,如果 “ 吃喝嫖赌抽 ” 里的抽指的是抽烟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 “ 五毒俱全 ” 的有钱人。张延中不是有钱了之后才变坏的,张延中没钱的时候就是那幅德行。只是有钱了之后,使他坏的很游刃有余,很随心所欲。
但是我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我一直认为,我是因为和张延中在一起了,才令我的身上多了一些豪气,而少了许多的酸腐气。
我不喜欢我们教研室里的人,因为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评职称而在我的身边肆无忌惮的勾心斗角。就像小王,那个刚分过来的小姑娘,听说我是校长的女婿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的接近我。甚至还强烈要求给我打午饭。
我严重怀疑她会在打回饭的途中,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往我的饭盆里吐吐沫。因为她曾经与李姐因为她的穿着而绊了几句嘴,此后,她就以擦桌子为名,摔了李姐的杯子。她的那个夸张的胡撸的动作,刚好被我尽收眼底。当然也不算刚好,因为小王穿的的确暴露,擦桌子的时候,自能擦出一番风情来。
但是张延中就不会,我和张延中在一起就不用怀疑什么。他自己都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如果他要吐吐沫,他会告诉我。他会说: “ 我就吐了,你丫怎么着?! ” 这种交流方式一直让我觉得很爽。
我现在就在张延中公司的附近,所以我给他打了电话,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声音很温柔。我赶紧看了看表,没错,中午 12 : 45 分,我又看了看天,天高气爽,阳光明媚,的确不是一个做床上运动的好时候。这也不是张延中的风格,张延中说了: “ 做爱需要情调,最好是月朗星稀的夜晚,或者是细雨绵绵的早上。 ”
我说: “ 张延中在吗? ”“ 您是哪位啊? ” 靠,几天不见,张延中手机也给秘书接了。 “ 我是杨成刚。请找一下张延中。 ”“ 啊,成刚大哥啊,我是小玲儿,您还记得我吗,等我给您叫延中去啊。 ” 我还真不记得小玲儿这个女人了,在张延中的生活里充斥着各种女人,估计连张延中自己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何况我呢。
“ 喂,刚子,你小子躲哪儿去了? ” 是张延中支支吾吾的声音,我猜他可能在刷牙。 “ 你好了没有啊,你记事儿了没? ” 我说: “ 好了,记事儿了。 ” 张延中说: “ 你好了,可太好了。哥们儿可遭难了。 ” 我忙问: “ 怎么了你? ” 张延中说: “ 哥们儿挨揍了。 ”
虽然我一直认为张延中挨揍是早晚的事儿,但是我还是吃了一惊: “ 谁胆子这么大,敢动你。 ” “ 哎,一言难尽啊。 ” 我忙问: “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 张延中说: “ 我在三院呢。 ” 我看看了身后的医院,问道: “ 哪个病房啊? ” “ 308。 ” 我说: “ 行,等着吧。 ”
这是我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一个被打歪了的人。第一次是葛三儿。张延中看上去比葛三儿更惨一些。因为他的一条腿断了,挂的老高。小玲儿正坐在床边儿给张延中削苹果。的确看着眼熟儿,应该是张延中好了又吹了的众多女人之一。
看到我进来了,小玲儿连忙站起来,叫道: “ 成刚哥。 ” 张延中说: “ 你怎么那么快啊。 ” 我说: “ 我就在门口儿。到底怎么了?谁和你那么大的仇啊,把你打成这样儿? ” 张延中说: “ 靠,别提了,倒霉。 ” 我说: “ 肯定又是被女人所累吧。 ”
我忽然想起小玲儿还在旁边,就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张延中倒是没所谓的,还伸出大拇指,冲我晃了晃,夸道: “ 嗯。知我者,你丫也。”
我挤眉弄眼的使着眼色,张延中说: “ 没事儿。要不小玲儿,你出去转转,我和刚子说会儿话。 ” 小玲儿很温柔,说了声: “ 行,成刚哥你坐,我就在门儿口,有事儿,你们喊我。”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