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活记趣 (5)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就让我们好好珍惜在文学城的相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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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大师傅经常把自己的小孩带到餐馆来。我也挺大方的花点小钱要他们到附近的商店买点零食。这个后门路子走得很好。过了不久,大师傅叫我千万别再为小孩花钱。因为他知道我也赚不了几个子儿,而且还要存钱念书。我就常说,好人到处都有,只要我们稍微用点心,略微谦卑,我们就会知道如何去发掘好人。

没多久,  我和厨房的师傅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也随时随地的照顾我。我们这些师傅们全是上海人。阿杨在台湾原是个船员。几年以前跳船,为的是多赚点钱,改善家庭生活。大师傅是早年从上海逃到香港的难民,后来也是跑船在纽约落了地。辛苦了好几年,有了积蓄就把老婆孩子从香港接来相聚了。自己也熬出来成了大师傅。二师傅是老国军,逃到香港,落了户。一样也是跑船来美的。我们四个厨房工,在大师傅领导下(其实我是幕后策划者)也成立了一个四人帮。专门对付我们那些收入颇丰的威特尔(其实是厨房工的嫉妒心作祟)。说实在话,大师傅一天到晚鼓励我去做跑堂。说我的英文比那些跑堂的好的太多了。主要是作威特尔的工作轻松而且挣钱多。因此,在大师傅的极力推荐下,很快的我就利用每个礼拜休息的那一天开始练习收盘碗,端锤 (就是tray 啦)。紧接着,没多久我就开始上场学威特尔了。

 

这时陈老板,张经理二人,对我的苦干十分欣赏。他们时常说,这个餐馆开了好几年了,盘碗从来没有人洗过这么干净,发亮。连原本发黑的水泥地都被我刷的洁白。他问我是何能耐。我就告诉他,我是学化学的。这算不了啥。那时,陈老板在附近又开了一个新店,正好缺了一个威特尔。为了提高威特尔的档次,他就把我给调到新店了。这一下子,我告别了剥洋葱,剥虾的日子。每天穿起白衣黑裤,加上小马褂,打个领结。人五人六的我也算是一个正式的威特尔了。一个月下来可以挣到一千多元。同时每周休息的那天,有时我又被派回老店担任经理职务。我的报酬是一天40 美元。我当时就深深体会到,只要你是个白领,无论到那儿,哪怕是个餐馆经理,工作就是比蓝领轻松,而且挣钱多也。

 

餐馆的大小规矩可真是不少。这些师傅们都是跑船的。吃鱼的时候绝对不能把鱼反过来吃另外一边。我刚去就犯了这一条。那些师傅们就好像船真的在大海中翻了一样。着实教训了我一顿。后来,学乖了,每逢吃鱼,就建议先把鱼刺拿掉,再开动。他们每个师傅都吃得很少,好像都没啥胃口似的。也难怪,天天闻那个味道,所有的胃口也都倒光了。他们吃不了多少,大部分佳肴都是我一人享用的。

 

出国以前,严妈妈是我们的邻居。每天早晨和老娘一起锻炼。慢慢的变成了好朋友。严妈妈是个极度热心的人。那时严伯伯在公家机关作了一个不小的官。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当完兵,跑船也到美国来了。偶尔有信,报告近况。根据严妈妈说他儿子在纽约又打工,又念书。一再十分夸奖自己的儿子,吃苦,半工半读。并且,再三拜托我有机会到纽约,一定要去看他的儿子。并且给了我联系地址和电话。我满口答应。我也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打工没有多久我就和他联络上了。也和他约定了时间去拜访这位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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