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不久,就开始了军训。那时的军训,和后来的学生要到部队去军训一年,当然是不一样了。后来那不叫军训,叫当兵。
来训练我们班的是南京军区的两个广东籍的兵。那广东普通话除了 “立正”、“稍息”外,我是一概听不懂。我们六点半起床,然后刷牙、洗脸、去食堂打饭。有时把饭拿回宿舍吃,有时就在食堂吃。起床后被子要迭得方方正正,像豆腐块一样。七点一刻就要在操场上集合,然后就练正步走。一开始我们一正步走就要发笑。在被训斥了若干次后,走的就越来越像样子了。有一个男同学,经常被单独拎出来开小灶炼正步走,因为他老兄总是协调不了胳膊和腿。别人是左腿和右胳膊同时向前。他则是左腿和左胳膊同时向前。到最后他也没有改过来,教官最后也放弃了再作努力。夏天的太阳,照在身上,皮肤灼热,每个人皮肤都晒黑、脱皮。为了我们不至于中暑,学校给提供大量的酸梅汤喝。
走步练了一阵后,就开始练习射击。每人发了一枝步枪,在操场的草地上,卧在地上,对着远方的靶子,练习瞄准、扣动扳机。教官则来回纠正我们的姿势,卧倒的姿势,腿的位置,握枪的姿势,瞄准的姿势,等等,等等。
军训两个礼拜结束,我们被大卡车拉去实弹射击。汽车拉着我们,进了紫金山,转来转去,最后来到深山里的一个靶场。我们在地上卧倒进行瞄准。在远远的地方,有一排胸靶,看到靶子附近有人在管理靶子。后来,管理靶子的人从视线中消失,有一个军人将一排五发子弹压入我的步枪的枪膛。这时,有人发令说开始射击。这是我第一次打枪,原想实弹应该比空枪时要用力一些才对,所以子弹在我想像之前就飞出去了。最后结果,我五发子弹只打了35环。打得最好的是一女同学,49环;军人给她奖励,又让她打五发,结果她五发子弹全打飞了,根本没有上靶。
军训最后的事情,是院领导检阅。全校共700多新生,按系、班列方队,接受检阅。当时的院党委书记是老红军,官拜副部级,参加过一二九运动。他说的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后来想想,我们打靶的地方也许离学校并不远。因为后来在学校室外时就能经常听到打靶的枪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