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女儿学说 “不”

“马善被骑”。这话一点不假。
六年级的第一天，宝宝高高兴兴上学了。放学回到家，她兴奋地跟我讲开学第一天里学校发生的一切。
宝宝上的学校是一个从学前班到八年级的学校，部分学生是从本校五年级升六年级的老生，部分则是从其他学校考进来的新生，因此，老师在课堂上提出本校老生对新生要 nice，要帮助新生度过转学的调整适应阶段。善良懂事的宝宝把老师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主动跟新生交朋友，帮助她们熟悉学校。
一个爱惹事的白人女生，“倚新卖新”，不是在课堂里或饭厅里在桌子下踢人，就是无缘无故反复叫人的名字，或在上课时间老要上厕所。为了防止学生借故上厕所出去玩，老师一般不让学生单独离开教室，如果没有其他同学同时也想上厕所，老师就会让这个学生选一个人陪她去。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这个女生发现宝宝是唯一从来不拒绝陪她上厕所的人，于是每次都选宝宝，宝宝即便不想去也没办法。
我对此事浑然不知。
开学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晚饭后，宝宝跟我说起这事，她告诉我这女生经常在午餐时惹她，踢她，每天都要她陪上厕所，等等，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我一看，事情好像挺严重的，便问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为什么不叫别人陪她上厕所？”
“叫了，但别人陪了几次就不愿再陪了，说 ‘No！’ ”
“她为什么不踢别人，光踢你呢？”
“她踢别人，别人就对她吼 ‘Stop it!’ 她就不敢再踢了。”
“那你也对她吼，你也对她说 ‘No！’吧。”
“I can't. I was not born that way. ”
可怜的宝宝，你太善良了，“善良无过，但不能被人欺负啊！宝宝，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学会说 ‘No！’。”
宝宝泪流满面，伤心地反复说着那句 “I can't.” 我也忍不住流泪了。
我想，老妈挺身而出保护女儿的时候到了，便对宝宝说，“宝宝，从明天开始，她再叫你陪她上厕所，你一定要说 ‘No！’，如果你不敢说，妈妈就去跟老师说，不能再这样被她欺负了。” 宝宝勉强答应：“I'll try.”
第二天放学，宝宝用自豪的口气对我说：“妈妈，我今天勇敢地对她说 ‘No！’ 了。”
宝宝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鼓励她：“做的对。你看，其实说 ‘No’ 也不是那么难的，我们不要去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负，要学会保护自己。”
宝宝一个劲儿地点头。
学期接近尾声，一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女生，问宝宝：“那个女生还欺负别人吗？”
“不了，她现在对我蛮 nice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