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办法,大伙顶得多催得急,俺这两天也是特别忙,俺想买个二手的电脑先凑合用着,要不然买个烂机箱再买个二手显示器先凑合用着,可俺这个地方小都没人卖,跑来跑去都没买成,心里也是急,加上俺媳妇整天要俺往下讲,俺也郁闷,肚里没料哇,好容易编出这么多,希望大伙先凑合看着,等俺买到了电脑再好好写。
为了证实符永光的话,冯俊才和米国义带人仔细地搜查了一下死人的这个牢房。符永光所言非虚,狱警们不费什么力气就在墙角找到了吴得志他们用棉衣盖住的东西,用来做简易炉子的大铁皮罐子,炉灰,木头树枝,还有一些他们吃剩下的癞蛤蟆的骨头,当然还有那个他们来不及扔掉的装着癞蛤蟆皮和杂碎等等的小口袋子这个小口袋子尤其让人恶心,地下都是从这个小口袋子里流出来的血水,袋子里的东西已经腐烂了,一掀开盖上取得棉衣,一股子腐臭味简直让冯俊才米国义他们快要窒息,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一群的绿头打苍蝇叮在这小口袋子上,嗡嗡叫着怪吓人的,它们也不怕人,狱警们赶都赶不走。没有法医,这小口袋子的东西也没法子化验,这东西又叫人恶心得厉害,冯俊才只好叫人清理完牢房顺便就把小口袋子带到监狱后面找个地方埋掉。符永光是说什么也不敢回这间牢房了,米国义看他吓得已经不大正常了也不太难为他,就找了个单独的牢房让他搬进去。
晚上冯俊才米国义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吃不下一点东西,他们没有办法想象得到吴得志他们怎么样忍着巨大的恶心用石刀划开癞蛤蟆的肚皮,用手用力剥开癞蛤蟆那粘呼呼的丑陋的皮,一点点掏出内脏,然后在烤得半生不熟的情况下吃下它们。他们觉得恶心反胃,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这种感觉更难受,他们只是一口一口咽着米国义从吴家沟村带回来的,吴明堂送的自家酿的地瓜酒,本来香甜爽口的酒,两个人喝了大半夜居然都什么滋味都没喝出来。这都是什么世道,人活得如此的没有尊严,他们都叹了口气。喝闷酒归喝闷酒,该办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怠慢。怎么处理吴得志他们几个意外死亡的事情上,冯俊才和米国义有了分歧。按说查过吴得志他们的牢房,加上符永光的证言,冯俊才认为吴得志他们的死因看起来是再清楚不过了,食物中毒而死,给上级的报告上就这么写,谁也说不的什么。米国义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却不这么想,食物中毒死,也能说得过去,可没有法医,也不能确定癞蛤蟆肉就是有毒的,吴得志他们不是第一天吃就死亡,而是吃到第三天的时候才出事,第一天吃和第三天吃按符永光的说法,是有不同的,第三天他们烤的癞蛤蟆肉根本就没熟,如果是吃了没熟的肉类死亡,就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癞蛤蟆肉里混有寄生虫,可米国义也不能证实自己的判断,什么寄生虫会那么的致命呢,才一个晚上时间就致人死地。还有一点,谁也不能解释吴得志他们尸体为什么会肿胀成那个样子,还有那些不明不白的从尸体耳朵里流出来的绿油油的发出怪味的粘液。如果米国义的判断是正确的,那眼下的监狱是非常危险的,谁也不能保证这种奇怪的又可怕的寄生虫卵会不会像蛔虫卵一样几乎无所不在,呼吸,吃饭,甚至方便都有可能把它们带入体内。冯俊才也不敢自作主张,监狱里上上下下好几百条性命呢。冯俊才和米国义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马上给上级打报告请示,请法医来验一下尸再说。说办就办,冯俊才叫上两个不值班的狱警连夜赶到文会镇给县里打电话,请求派个法医过来。
这次县里上级办事是出乎意料的爽利,第二天刚过中午两个法医就来了。两个法医,年纪老那个姓黄,老黄是目前县里的资格最老的法医了,年轻的那个叫小武,是刚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业务还不太熟悉,眼下拜老黄为师,老黄过不了几年也就退休了,所以也乐意把自己的本事都传给他,所以到哪里办案子都带上他。文会镇贡塘村那边出了件灭门的惨案,受害人一家老小都被毒死,老黄和小武接到上级指示就去了那边验尸体,看能不能帮助公安机关找到点线索。事情办得很顺利,前天中午才到文会镇,傍晚师徒两个就把活干完了,两个人就在文会镇上住了一宿,谁知道早上起来就有镇革委会的人来传话,说是县里上级要他们顺道去趟狼头山监狱看看,于是他们吃过早饭就找个镇上的民兵带路,带上工具箱就来了。来之前传话的人也没说清楚,只是说去趟狼头山监狱验尸,至于验什么尸体,事情有多急,他们都不清楚,所以一路上就是紧赶慢赶。小武是个年轻小伙子还成,可老黄这把岁数了,一连走几个小时山路有些吃不消,到了监狱累得直喘粗气,所以接他们进监狱后冯俊才和米国义赶紧一边安排个地方给他们休息,一边叫人做午饭。老黄是个做事认真的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叫冯俊才和米国义先介绍情况。冯俊才和米国义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就把符永光交待的,吴得志他们四个人吃了癞蛤蟆肉的事都说了一遍。老黄听了,脸色气得铁青,原来老黄有些个误会,他觉得这冯俊才和米国义他们两个明显是虐待囚犯,不给囚犯们吃的,谁不是饿到一定份上,会弄这些东西吃呢,但是老黄到底只是个法医,做不了监狱的主,最多也就是回去后向上级反映反映情况,所以也就忍住不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冯俊才和米国义也不明白这老头子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好在小武是个好奇的人,从来没进过监狱,看到哪里都新鲜,问个不停,总算是缓解了一下气氛。老黄看不惯冯俊才和米国义这两个人,也不愿意在监狱里多待,就要他们叫人把昨天埋掉的那个装满癞蛤蟆皮和内脏的小口袋子再起出来,先拿来化验一下,这东西到底有没毒。
老黄知道癞蛤蟆确实是有毒的,但是有毒的部分是皮和内脏部分,他仔细翻了翻吴得志处理过的那些癞蛤蟆的皮和杂碎,他发现吴得志做得很小心,每只癞蛤蟆有毒的部分都被他仔细地弄干净了,这人倒有点像吃过癞蛤蟆肉的行家。所以他心里基本上排除了那四个人是中了癞蛤蟆的毒致死的推论。小武用仪器也没有测出来有什么另外的毒素。这小口袋子里的东西没看出什么来,下一步就要看验尸了。看着老黄脸色不善,冯俊才和米国义叫上两个狱警带着老黄和小武去停尸间,两个人就不想跟着去,可后来两个人一商量又是不放心,所以又跟着去了,所以老黄和小武前脚到他们后脚就跟到。进了门,不仅是老黄和小武目瞪口呆,连冯俊才和米国义都傻了眼,眼前的四具尸体比先前更是肿胀得多了,一个个不仅肚子高高鼓起,像是怀孕八九个月的死孕妇,皮肤也是紧绷绷的,整个尸体像是个皮球,昨天米国义只是看见每个尸体下有一摊子绿油油的有怪味道的粘液,才一天工夫整个停尸间地上就都是这种粘液,那种怪味道也变得很刺鼻,连老黄这个老法医也是皱眉头,小武是个新手还不太习惯这种味道,好容易忍住没吐出来。老黄前前后后干了几十年法医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怪的尸体,他忍住恶心用一个小瓶子装了一点这种粘液打算回去研究研究再看看。因为吴得志是最早出现不适症状的,所以老黄决定从他尸体开始解剖,小武过了好一会才算稍微习惯了这种怪味道,他很快带上口罩,把解剖用的各种工具都准备好了,放在了老黄的手边,老黄更是麻利带上口罩套上橡胶手套,等一切准备就绪,他用解剖刀往吴得志的尸体上一划。接下来发生的情景冯俊才和米国义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只听见“噗”得一声,吴得志的肚子就像是被扎破的皮球一样爆开了,他肚子里全是地上的那种绿油油的粘液了,粘液里还有数不清的白花花的小虫子,谁也没见过这种虫子,有些像尸蛆但是要小点细点,另外他肚子还充足了臭气,这一爆甚至一些粘液带着虫子都被冲到了天花板上,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幸免都溅了一身,看着白花花的虫子在身上的粘液上扭动,那种情景真是说不出来的恐怖,几个人里小武最年轻,他腿一软竟然就坐到了地上,老黄也是吓得不轻,但是总算有股子狠劲,硬着头皮在尸体的其他地方也划了几道,跟肚子一样,吴得志连血肉带内脏都被这些虫子吃得干干静静只剩下一层皮外带里面的骨头架子,老黄硬挺着划完这几道,又是惊恐又是恶心,说什么再也弄不了其他几个尸体了。米国义眼色好,一看老头子有点不行,拉上冯俊才一左一右把老头子架出了停尸间,小武坐在停尸间的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是随行的两个狱警生生把他给拽了出来。
大伙仔细刷洗完后,老黄和小武都是半天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本来要小武去取点虫子当样本回去研究,可米国义看见小武的脸早就没了人色,知道无论如何他是没胆子去取样品了,于是跟老黄要个瓶子,交待了一个狱警就到门口草草捉了几只再灌上点粘液,再堵上瓶塞拿了回来。老黄和冯俊才还有米国义他们两个商量了半天,三个人最后都同意米国义的判断,准是吴得志他们吃的癞蛤蟆肉里有种未知的,但是又是很致命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繁殖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吴得志他们四个就是活生生地被这些虫子从内脏里往外吃,一直把血肉内脏全都吃光。眼下三个人的担心和米国义先前的担心相同,并不清楚这种虫子是不是人吃下生的癞蛤蟆肉后才会被寄生到身体里,还是跟其他的寄生虫那样把数以千万计的卵寄生到土壤里空气里,人一接触这些东西就会被寄生。老黄的意见是,先把剩下的尸体全部火化掉,再把停尸间用消毒水仔仔细细地消毒一遍再隔离起来,当然今天进去的人都要全身消毒几次。冯俊才和米国义打算留老黄和小武先吃完饭再回镇上,老黄坚持早点走回县里报告这件大事,他们一看谁也没吃饭的心情也不多留,就这样老黄和小武整理好工具箱消完毒就拉上同来的民兵回镇上了。
老黄和小武走后,冯俊才叫人都按照老黄的吩咐办了,别的事情还好说,就是那个停尸间用消毒水消了好几遍毒,可那种恶心的气味还是除不去。米国义天天上镇里等消息,可一连三天县里都没有什么指示传达下来。冯俊才和米国义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吃不下东西,每天晚上不当班的时候两个人就是一口一口地喝闷酒。三天里唯一让米国义开心的事情就是,吴玉娘来了一趟,带了几瓶自家家酿的白酒还有些下酒的地瓜干,原来吴明堂几天不见米国义会吴家沟跟他喝酒心里有些惦记,村里事多抽不开身,就叫女儿代替自己送点东西过去给米国义,吴玉娘也是喜欢跟米国义聊天,于是说来就来了,可不巧米国义天天去镇上等县里的消息都不在监狱里见不上面。接待吴玉娘的是冯俊才,冯俊才看见吴玉娘才明白,前段时间米国义在吴家沟,自己怎么叫人去催都催不回来的原因了,最近监狱事多,冯俊才没敢把吴玉娘让进监狱坐,只是在峡谷口上聊了几句,姑娘一看米国义也不在就把东西交给冯俊才就告辞回吴家沟了。第三天夜里,最让米国义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两个狱警,就是那天陪着老黄小武先进停尸间的那两个,双双生病了,而且都是头痛,跟那天吴得志的情况一模一样。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冯俊才和米国义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听见值班的狱警来报告,说是有人居然成功越狱逃跑了,这个人就是米国义最讨厌的那个孙邦三。
对了,今天俺写的这个比昨天写地还恶心人,有点对不起观众,下篇开始破师就出来应该不会再这么过分了,万分抱歉,再再次恳请大伙看完顶顶我,人多俺吹地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