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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的青春—2

卫生兵开始了她们的业务训练。有一天我们照例又混在一起闲聊,小玉神秘兮兮的对我们大家说:“你们知道吗,我爸我妈就是一大流氓。他们干流氓事儿。”大家一愣,这可咋是好呀,怎么成流氓了? 原来卫生兵的生理卫生课,开始讲授到有关生理的常识,这就必然牵扯到男女两性。那个年代,从城里来的象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兵,没有人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什么是性,基本性常识是零,就知道只有流氓才干那种男女在一起的坏事,至于具体的,怎么做,谁也不知道。通过这个卫生常识的学习,对“性”有了一种朦朦胧胧的认识,这样一说,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爹妈会干那种男女的事。于是,众人都纷纷骂起自己的爹妈来了,怎么会去做那种流氓才做的事,太流氓了。

等到卫生兵的业务训练结束,分到各科里后,只要小玉在注射室里值班,前来打针的警卫连战士,便是络绎不绝,好多人还排着队的想割包皮。你让他打胳膊,不干,非脱裤子打屁股,有的人还将裤子一脱到底。那些农村来的兵 , 可能是性知识悟的早,竟是有备而来。看见那么漂亮的女兵,那就更引起了自然的生理反应 …… ,小玉哪见过这场面,吓的小脸刹白,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觉得这帮大兵太流氓了,直闹着换科室。后来经过老兵一点拨 …… ,也就知道如何整治他们了。 才半天,就用了一大瓶碘酒,整的这帮大兵们吱哇乱叫,下回再也不敢造次了。

门诊部里 , 还有一位我们大家都极为敬重的大姐大的人物小红,岁数是我们中最大的,她是文革前的老高一的,人长的文文静静的,透着一种古典美,要是穿上“唐”装,绝对是“大乔,小乔”的翻版。又好学习,知识面也广,谁有心事都喜欢找她说。那年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从云南兵团奋斗上来 , 进了成都电讯工程学院,成为工农兵学员。 他们也是数年未见了,于是每个休息日就成了他们俩的见面日。那可是犯大忌的,有时侯回来晚了,没有赶上晚点名,就会遭受点名的批评。这时的小红也是浑不吝了,公然违抗那当兵的六不准。

由于小红是第一位谈恋爱的,而且也到了婚姻法规定的年纪,我们都帮她遮掩着,为他们创造条件,这样也就认识了小红的男友小付。那时的政治环境已经宽松了不少,小付又很有风趣,谈吐不俗,不像那些部队里的子弟们。他经常为我们带来在军营里听不到的社会上的小道消息。那时的女孩子就崇拜这样的男孩,小付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众女兵崇拜的对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又可以看外国名著了,于是小付托他的亲戚从香港买来了一大堆外国名著。

那可真是如饥似渴的读啊,就是从这时开始了自我教育 -- 读名著的时代。大部分的世界名著,是在那段时间里读的,也因此养成了伴随着我一生的读书习惯。

由于工作之便,认识了从达县军分区调演上来的,后来大名鼎鼎的刘小庆。那时,他们这支由八个人组成的战士业余宣传队,可是风光极了。个个身怀绝技,人人都会吹拉弹唱跳,八个人可以完成一场两个半钟头的晚会 , 把军区文工团都比了下去。这支战士业余宣传队就被树为标兵宣传队,演遍了整个大西南。

那一年,为了纪念长征 n 年, 宣传处搞了一个歌剧,由刘小庆担纲。军区宣传处的处长也是一大才子,整个歌剧都是他一个人写的,走路喜欢昂着头,清高得谁都看不上。不知怎的,刘小庆开始频繁出入大院里的家属院,我们早上出操的时侯,也看到过刘从家属院里出来。一段时间后,听说这位处长犯了错误,而刘却上了她的第一层楼,去了成都战旗文工团。听说是刘在成都音乐学院附中的男朋友,给中央军委写了信,告了那位处长。可谓到处留知己,楼层也是越爬越高。

冬去春又来,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两年后,原来的班长提了干,有关系的也上了大学,就剩下我这扛长活的了,干了一个谁也不愿意干的破班长。又从当年的新兵中,挑了两名河南兰考县的高中毕业生,那可是焦裕禄那嘎达的子民啊,他们特别淳朴的说。从北方到南方,从农村到城市,看见什么都新鲜。南方的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由此也闹出了不少笑话。

四川江津的广柑,是全国出名的,每年军区服务社都会去拉一车回来,分给大家。我也替我的两个新兵领了回来,让他们尝一尝咱四川的特产。过了一会儿,他们苦着个脸来找我说(用河南话),班长,你说好吃,咋这苦昵?再一看两人把外面的那层黄皮吃了,手里还攥着剩下的果瓤。唉,叫我这个班长说啥好昵。

我一生中受益最深的就是这段军旅生涯。当过兵后就是不一样,尤其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最后,与大家共勉:学海无涯,力学笃行。书山有路,天道酬勤。枕 典习文,厚德载物。通天彻地,百世一系。

我这篇拙著,算不算当前活动?想了想,我没有什么才艺,也就只剩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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