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未必真豪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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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未必真豪杰 (2)  
 
 
 来源: z.a 于 07-07-06 08:35:43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


德州的夏天热得象下火,但并不妨碍大家吃喝玩乐。一个周六的中午,ZA邀请John和其他几个朋友在他们公寓的BBQ场地烧烤,公寓里另外的几个中国人也来加入。

烧烤的场地在沙滩排球场和游泳池之间,几棵高大的橡树遮出一片荫凉,和旁边被太阳烤得发烫的球场好像是两个世界。人群中,John居然发现了gym女孩儿,两人攀谈起来。她住在附近一个公寓,被朋友邀请过来吃烧烤。

女孩儿叫周小舟,在一个公司作IT。在一群大多数带著眼镜的国人当中,穿著白色tank top 和牛仔短裤的她显得明亮清爽。

“你哥哥是不是叫周大船?” John调侃著。
“名字是我爸爸起的,他自己喜欢travel, 生个女儿都叫船。只不过他没想到小船游过太平洋了。”

小舟站在炉子旁,看著John和ZA翻弄著香肠和鸡翅。热气和著香味一起在树荫下翻腾著,把她的脸熏得有些泛红。John递给她一瓶冰啤酒,让她离grill远一点。小舟拒绝了:“我喜欢看你们烤肉。我来试试看!”一手接过啤酒,她一手从ZA手里拿过铁夹子翻弄起在火上吱吱作响的肉饼。ZA高高兴兴地拿著冰啤酒躲得离碳火远远的去了。

“你很爱吃肉吗?” John问道。看著小舟兴致勃勃地烤著,John一边伸手指点她把比较薄的肉从火旺的地方挪开些去,一边让她不要用铲子把burger里的肉汁压出来。

“是啊,我是个爱吃肉的假小子,两天不吃肉心理就难受。所以才长这麽胖。”
John不解地问:“谁说你胖?我每天看你在健身房锻炼,你身材不比教练差啊。”
“真的嘛?”小舟高兴的笑了:“我知道你是想让我高兴才这麽说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John很认真地说:“我为什麽要哄你呢?你跑步的样子很专业,很有弹性。”
“那倒是,我一直到高中每年都在区运动会上跑400米拿名次的。後来上大学工作以後不太跑了,所以现在腿粗得厉害。”她有点沮丧的低头看看自己,“真难看。”
John摇摇头说:“你对自己有成见。我觉得你现在状况正好,很健康有活力的样子。你个子比较高腿又长,腿一点儿也不显粗。而且你腰很细,就显得身材突凹有致;你经常锻炼,皮肤有一种很自然的光泽。。。”John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赶紧打住说:“对不住,不带象我这麽糟改别人的,忒不礼貌。我道歉,你不要生气。”

小舟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睁大眼楮盯著John的眼楮,好像要看穿他心里是怎麽想的:“没关系我不生气。你说我对自己有成见?”
“对。我不知道你觉得自己,you know, 腿比较粗的概念是从哪里来的,但在我这个旁人来看并非如此。”

小舟争辩到:“是我自己这样觉得----你看别的中国女孩儿,腿细细的不是很苗条好看吗?我很多裤子穿著都是紧紧的。”
John微笑著摇摇头说:“不是的,我觉得很好看。再说了,只要你身体健康,感觉良好,你管别人怎麽看呢?不会欣赏你的人也不值得你去屈就八。”

小舟点点头,眼楮滴溜溜地看著John,还是有点不信似的追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觉得苗苗条条的女孩儿好看吗?”
John笑道:“我没这麽说,我觉得很多苗条的女孩儿也很好看。但我觉得你,你,啊。。。” John的舌头一时僵住了,性感,SEXY, HOT之类的几个词在脑子里转了几转都觉得说不出口,最後憋出了干干的四个字:“挺好看的。”

“嗯----”,小舟拖长了声音哼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John,夸张地点点头说:谢-谢-!“然後她把手中的工具在grill上敲了几下,大声叫到:“ZA! 别聊了,过来给大伙儿分肉!”


。。。。。。。。


ZA成了这一伙人的娱乐委员,时不时地组织大家尝试一些新饭馆,去山里hiking, 到河里漂流,等等。John很奇怪ZA那里找到这麽多玩的地方,但只要时间允许John总是参加。其间和小舟碰到好几次,两个人越来越熟了。

转眼新年就过了,很快就是二月份。Austin的二月份是很热闹的,街上走著的人们脚步里都透著蠢蠢欲动的兴奋。和新奥尔良一样,这里也有Mardi Gras, 虽然没有新奥尔良热闹,但却也少了一些疯狂和污秽。每年随著Fat Tuesday 的日期不同,或前或後,Austin著名的酒吧街—第6街—总会有一星期的时间每天聚满了欢乐的人群,成群结队的一个接一个的逛遍每一个酒吧,听完每一个乐队演奏。很多情侣也把情人节spend在这条街上。

这年的2月14日是周六,又恰好是Mardi Gras的周末。一个多星期以前ZA就发出了邮件,召集大家到西郊的一家paint ball 公园玩儿打仗,晚上一起去第六街喝酒游街。John给小舟打了个电话,大家约好同去。

John是第一次玩pain ball, 戴上头盔他觉得很憋闷也很滑稽。小舟是第二次了,她告诉John任何时候不要摘下头盔,彩球打在身上会有些疼的。两个人互相看看对方冠盔持枪的样子,一起摆了几个傻傻的姿势。

ZA不知从什麽地方一共找来三十多人一起玩儿,大部分人互相不认识。他把大家分成红蓝两队,他和John小舟都在兰队。

整个活动分成四节,每节换一个不同设计的场地,红蓝两队拼杀。因为没有人愿意在挨了彩弹後自觉下场,每个场地都设了几个穿著护具的裁判。一旦你觉得你射中了对方队员,可以大声喊“裁判!”然後裁判就会过去检查对方身上是否中弹,如果中弹就带他出场。

可能因为不习惯用英文大声喊叫,我们这些人很少喊裁判,只是闷头打来打去。结果很多人身上都打花了还在场上奔跑,裁判也懒得管闲事。John和小舟因为经常锻炼,身体灵活,举著枪在各个掩体间窜来跃去很是轻松。胖胖的ZA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蹲在掩体後面不愿再动。John和小舟拿他没办法,只好三个人团在一起互相掩护。ZA忽然想起了规则,只要John和小舟和别人对射几枪,他就扯著嗓子喊:“裁判!”。裁判正闲得没事,一下子过来两个。因为此时大部分人身上都已经挨了几弹,裁判很轻松的就判对方死亡,带离现场。John和小舟就拖著ZA到下一道掩体隐蔽,继续枪战。ZA跑步不行,嗓门儿一流。全场就听他洪钟般的声音大喊大叫,很快对方的大半战士都被裁判拉出了场。红队也学著开始喊,无奈嗓门儿和ZA差得太远,裁判总是先听到ZA的声音。

胜负立判。

几场比赛打完,大家身上五彩缤纷,也都累得大汗淋漓。Austin的冬天本来就暖和,衣服不厚,彩弹打在身上颇有些疼痛。红蓝两队气氛有些紧张,言语开始激烈起来。好在只有最後一节了,三个人擦擦汗上场。

这一场是在一片树林里,有很多人工搭成的掩体。红蓝两队分从东头和西头向中部进发,将对方人员消灭干净为止。三个人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就一起蹲在一堵半圆形的矮墙後面休息。ZA小声说:“小舟你够凶的,不比John差。给你把真枪就是女杀手啊!”John正要插话,小舟忽然‘嘘’了一声:“好像有人过来了!”ZA不信,站起身来向矮墙外面看去。John坐在地上,只见ZA慢慢站起来,忽然一下子停住了,接著忽然把双手高高举起,大喊一声‘surrender!’ John还没来得及想是怎麽回事,就见墙头象长出树一样突然伸出一排枪管,然後就听到“噗噗”的发射声,身上立刻感觉疼痛,接著耳边响起了小舟的尖叫。John本能的一把把小舟按倒在墙角,自己用身体盖了上去,一边回手用枪乱打。此时John感觉就象站在露天里挨冰雹一样,浑身上下被高压空气推出的彩弹打得生疼,耳边是ZA杀猪般的大喊“裁判!裁判!裁判!”。

等裁判制止这场围殴,John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本来衣服的颜色了,到处隐隐作痛。对方一共有八支枪参加了偷袭,算是报三个人前几场的仇。ZA因为投降得快基本没有挨枪;John因为拼死反抗,身上中了不止100发。小舟站起来就要翻脸,John一把把她拉住:“别,咱们打别人的时候人家也挺疼的。”

清理衣服时John发现前身盖著小舟的地方也挨了7,8枪。正在纳闷儿,小舟红著脸小声说:“你把我压在下面以後我害怕了,拿著枪不管方向打了不少。你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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