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了两本小人儿写的书。上中学的韩寒写的三重门, 和上大学的侯亮写的未婚状态。
故事都是淡淡的白开水类型, 写的是少少粉饰之后的自己的日常生活。不过并不沉闷。
两个人都有独特的, 借鉴来的风格: 韩寒的是写围城时的钱钟书, 侯亮的是林少华译的村上春树。
侯亮的未婚状态写得很从容, 是发自内心的少年老成。
韩寒的三重门写得比较油腻, 满篇的俏皮比喻之下是稍微有点做作的人情练达。
从长远来看, 也许侯亮会走得更远或写得更久, 因为他的心态似乎更平和。韩寒好像哗众了一点,也许正因为此,他的书看起来更有趣。
聪文共赏:
以下 copy paste 自未婚状态
关于我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平淡无奇,并不惊心动魄。因此渴望大喜大悲峰回路转的读者就不要继续看了。生活的河流总是悄无声息波澜不惊,但是它的可怕之处在于,于平和与无形中改变一切有棱有角的东西,最后让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如此暧昧,以至于惨不忍睹。
坦白一点说,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寂寞的时候我可怜得简直就像一只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狗。无家可归、心情烦闷、头晕眼花、口干舌燥、无人理睬、晃晃荡荡、四处乱转。我常常在这个时候因为找到一件自己愿意干而又值得干的事情欣喜若狂。那意味着我又可以熬过一段平凡得像白开水一样的时间。我试图找一些从前没有干过的事情。而我认为大学里最有新意而又最让自己良心不受自我谴责的事情是听各式各样的讲座。你永远可以碰见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而且可以在装着空调或暖气的豪华之处度过一个充实的下午或者晚上。
以下 copy paste 自三重门
林雨翔也是眼红者之一。初一他去考文学社,临时忘了《父与子》是谁写的,惨遭淘汰。第二次交了两篇文章,走错一条路,揭露了大学生出国不归的现象,忘了唱颂歌,又被刷下。第三次学乖了,大唱颂歌,满以为入选在望,不料他平时颂歌唱得太少,关键时刻唱不过人家,没唱出新意,没唱出感情,再次落选。从此后对文学彻底失望。这次得以进了文学社,高兴得愁都省略掉了。
林雨翔点点头, 想Susan真是体贴别人。于是往靠背上一靠,轻闭上眼睛。林雨翔没有吃早饭,肚子奇饿,又不好意思拿出面包来啃。此时的夜就像面包一样诱人。 Susan已经闭上了眼,和身旁那个像《聊斋志异》里跑出来的女生合盖一条小毯子,使得林雨翔的爱心无处奉献。
听到远方的汽笛,突然萌发出走的想法,又担心在路上饿死,纵然自己胃小命大,又走到哪里去。学校的处分单该要发下来了,走还是不走呢?也许放开这纷纷扰扰自在一些,但不能放开——比如手攀住一块凸石,脚下是深渊,明知爬不上去,手又痛得流血,不知道该放不该放,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夕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