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两个au pair (1)

第一次触电经历:近距离接触妮可基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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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 pair 是个源自法语的词,意为平等或等同于。现在通常是指年轻的外国女孩(很少有男孩)被给与一年的短期工作许可,到所接受的家庭提供小孩护理工作和简单家务。接待家庭提供食宿,交通工具和按周付费的一种平等雇佣关系。孩子护理特别是幼儿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相信每个有子女的家庭都有体会。我家也不例外。乔的父母已过世,唯一的弟弟一家虽然住的近,但自顾不暇。我的父母身体不算太好,爱莫能助(很羡慕那些有后援的mms)。妹妹倒是愿意帮我,但总是签不过来。所以最苦的头两年,我自己就咬牙扛过去了。宝宝们两岁后,生理需求稳定了,心里需求增加了,一双儿女性格各异,需求不同还有很多的家务,乔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根本指不上。我真是心力交瘁。我们一直在探讨可能的良策。乔的单位倒是有全托,但他不愿意,理由是那样一来他就成为接送孩子的主力,况且有时到点接孩子时,他的工作还未完。听得出他是不愿意做“奶爸”的。我试过在附近找全托,结果差强人意。第一次,也就过了一个半小时,园里给我电话,宝宝发烧过了华氏101度,必须带回,这样一来,妞妞也一起接回了。第二次,在一个法国女人开的私人护理园里孩子玩了有将近一小时,宝宝的眼睛感染了细菌,后来经过一星期的时间才好。这样一来,我们决定找欧派。

 

第一个欧派是个清秀的意大利女孩。名字叫班尼达达,来时25岁。在电话里她给我的印象是开朗,自信并且说她没有男朋友,我认为她应该是个成熟和目标明确的女孩。因为乔有一半意大利血统还有不少亲戚在那边。所以很自然地我们就跳过其他更年轻的女孩,而倾向于她了。

那是去年
11月初的事了。班尼达达先到欧派的经纪公司总部集训四天,了解有关护理常识,急救和美国家庭文化等。然后坐火车到我们家来。她给宝宝们带了几本意语的图画书,给我们一本意大利彩图,是精装本,乔和我都很喜欢,也感动于她的善解人意。我们都觉得要加倍对她好才行。我在家里帮她熟悉和适应新的环境,和建立与宝宝们的感情链接。第一个星期还算好吧。她会做好吃的意大利午餐,还给孩子们讲故事,唱歌。我们周末就带她出外散心。我已经考虑过了节要去工作了。第二个礼拜,我感觉她沉默很多,孩子的游戏房也听不见欢声笑语了。她打电话的时间很长,白天接电话有时是她的妈妈或是在德国定居的姑姑,那时她的语调是急切,有时又像在争吵。等她柔声细语时,我就知道她是在跟男朋友通话。班尼达达到我家几天后告诉我在她出发到美国前交了一个男朋友,如果不来这里,她可能会嫁给他。我见过她显示的那个男人的照片,一个年龄比他大很多的男人,很事故的样子。我有些担心,但班尼达达强调会在这里坚持一年,男朋友会等他。我们都注意到班尼达达常常挂在电话上,有时彻夜煲电话,周末出外也是心神恍惚。回到家又粘到电话上。开始我和乔理解为她思家心切,完全给与配合。那时我们还用着老掉牙的拨号上网,为了班尼达达联系家人方便,我和乔绝不用电话,电脑。毕竟我们都有手机。我总是帮她买最便宜实用的国际电话卡。然而第二个礼拜还没有结束,感恩节的早晨,我听到儿童间里传来她的啜泣。问她,她把心一横的样子,说妈妈思念她,她有离开的打算。我心头一震:太突然了,我们的好多计划都要被打乱了。看她眼圈红红的,又不忍心深责她,只好点点头,承诺会尽快与她的经纪公司联系。晚上我们到乔的弟弟家过感恩节,乔不知情,还热情地向大家介绍之为我们家里新添的一员,班尼达达竟然谈笑风声,没有丝毫忧伤的样子。我恍然,她实际上比我想象的坚强和练达。


第二天,当乔听说她要走一事,先是不能置信,与班尼达达确认后,暗地里非常恼怒。他认为这是违约行为。经纪公司的当地协调员跟她谈过后,对我们讲
1.理解热恋中的女孩的不顾一切2. 她的不负责任行为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不便和困扰,公司可以代表我们要求班尼达达即日搬出。我们当然不能让她落入无家可归的困境,遂同意她留至买到机票启程为止。就这样,班尼达达在我家又呆了两个多星期。她的心早就飞回意大利了吧,对宝宝们是疏于看护了,每天的乐趣就是长线传情了。也从不参与我们的外出活动了。有一天我回到家,看到孩子的积木和其它玩具撒了餐厅到处都是,宝宝们的游戏房被在外面反锁上了。我礼貌地要求她把这些清理一下。没想到是听到一个清清楚楚地“不”。问起原因,她说5点以后这些就不是她的工作了,如果让她干,就属于额外工作了。又举了她在她的国家酒吧打工的老板额外付她工钱的事例。我笑笑:第一这是你分内的工作。第二这是工作交接时间而不是超时,你在酒吧也是应当账目交割清楚才能离开,在5点我要接手的是一个干净的儿童活动空间。我顿了顿又说:请把每次通电话的时间限制在15 20分钟好吗?我们需要用这条线。她怔住了,随后爆发似的抱怨我们不是住在市中心,没有步行可至的酒吧,餐厅和电影院,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我知道她很孤独,但没有想到25岁的她还是这样缺乏自控和开拓视野的能力。邻居家的欧派常常邀她共同出外活动,她有时去了也是很快回来,有时干脆拒绝,宁愿守着电话。她是清高的,她并不愿意接受欧派间的友谊。我不知道我的话起了怎样的作用,反正那天她拭去眼泪,把玩具收好,步行到街角小店去用公共电话了。我们为欧派买的手机她从未用过,车也没试过,尽管她有驾照。可能她早就没打算长驻吧。其实在她心里,怕是从未离开过意大利吧。她的机票是到巴黎,她的男友到那跟她会合然后再回到他们的城市。再也没有班尼达达的信息了,宝宝们已没有任何对她的回忆。我呢,有时在浏览其它欧派的申请资料时,她的影子会划过心头,唉-希望她有一个美满的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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