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宜恨得要踢他,两腿早就被他的腿紧紧夹住,动弹不得。她感觉到他两腿之间的硬物,那么牢固地抵着她。正当她挣扎着说; “ 你别这么紧,我难受。 ” 就感觉乳头被咬住,一种尖锐的疼痛伴着酥麻的电流一起袭上来,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说: “ 再让你不理我! ”
然后他摁住她的手,在她身上留下一排一排的牙印,她感到一阵阵的快感伴着疼痛,不由连连哀求,好了好了,我很难受,胳膊快断了,挣扎出一身汗,我渴等等。
他放她起来。她喘着气倒水喝,活动酸痛的四肢。水还未喝完,她就给他拖进卫生间,脱去衣服,拉到花洒下冲洗。当毛巾接触到乳头的一霎,她又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有些歉意地问: “ 真的弄痛你了? ”
她勉强说: “ 还好。 ” 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他低下头去,用舌尖给她舔了舔,又抬头问: “ 这样是不是好点? ”
她给他搞得哭笑不得,连忙说: “ 唔,是好点。 ”
很快清洗好,她包上毛巾出来,坐在床边,仍旧感到乳头火辣辣地痛。他出来看到她仍旧皱着眉头,不由得搂住她说: “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轻没重。 ”
说着他拥着她倒在床上,用舌头给她轻轻地舔,舔得她感觉凉丝丝的,疼痛得到了缓解。然后他爬上来吻她,这一次没有那么恶狠狠,而是非常非常的温柔。这是舌与舌的纠缠,唇与舌的纠缠,软软的,柔柔的。夏宜闭上眼睛,把手指插入他湿漉漉的头发,低声呻吟着。
他一路向下,停留在毛发被修得整齐美观的下体,开始用舌尖挑逗她。舌头柔软滑腻,一粒粒凸起的味蕾,摩擦着她私处娇嫩的肌肤,是一种温柔的刺激。夏宜渐渐松开插入他头发的手,伸手抓住一只枕头,把一角塞入嘴里,闷闷地哼着,又四处抓挠,想找个东西死死抓住。
宾馆的床铺得严密平整,竟无物可抓,最后她只好用手抵住床头,用力地推。
然后她感觉他在袭击她最敏感的部位,一阵阵地尖锐的快感象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袭了过来,她全身绷得弓起,一层密密的汗自毛孔渗出。她使劲地推他,连连说: “ 够了够了。 ”
而他却不原意停止。他死死地压住她,问: “ 你还敢不敢一失踪两个月?你居然敢不理我?你还凶我? ” 似乎所有的委屈都一起涌上心头。
她不响了。然后他再接着进攻。最终她受不了了,连连说: “ 我再也不敢了。 ”
他明知故问: “ 你不敢做什么了? ”
她微弱地回答: “ 我再也不敢玩失踪了,我再也不敢凶你了,我再也不敢不理你了。 ”
他松开她,爬到上面抱紧她,吻她,同时缓缓进入,然后说: “ 你到上面来。 ”
夏宜被举到上面。她感到了她自己的下体肿胀着,紧紧地咬着他的,每一次蠕动,哪怕只是轻轻地动,都带来巨大的快感。于是她轻轻地摆动着,象商场门前小朋友坐的摇摇车,投币进去,那车就轻轻地摇,边摇边唱。每一次欢乐的浪潮涌过来,她不得不停一下,俯下身吻他,吸他,甚至咬他。
一阵一阵的快感袭来的同时,她渐渐感到一阵一阵的惶惑。她和他之间,已经不仅仅是情欲与情欲的纠缠,肉体与肉体的交流,还有着另外一种东西在他们之间涌动。她感到危险象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向她压迫过来,令她窒息。她觉得身下的这个男孩,正在令她坠落,这是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避免的坠落。她正在掉入一个陷阱,这个陷阱没有底部,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竭力地挣扎,却找不到支点。
她完全停止动作,俯下身子,努力憋回那即将启程的眼泪。
梁浩然惊讶地问: “ 怎么啦? ”
见她不回答也不抬头,就抱着她猛地翻了个身,重新翻到上面,拉开她的胳膊,举过头顶,压住。
她的眼泪到底没憋住,汹涌而出。
他低下头来亲吻这些泪水,身下缓慢而有力地向前推送,一送把她送上 30000 尺的高空,再送把她送到云端之外。
夏宜流着泪叫喊着,却被一只柔软的舌头堵住嘴。
然后梁浩然伏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于是他的脸也沾上了那已经冰凉的液体。
梁浩然感觉有些慌乱。他问她: “ 为什么哭?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
她摇摇头,伸手抓过枕头,蹭干眼泪,然后安静地躺着。过了一会儿她说: “ 阿浩,以后别老来了。你要认认真真地工作,专专心心地交女朋友 —— 那种要结婚的女朋友。 ”
梁浩然吃地一声笑,说: “ 滑稽不滑稽?一个正在打离婚官司的女人劝别人要专专心心地交女朋友结婚。结婚干什么?为了以后离婚? ”
婚姻是人类在非正常的状态下给爱情编造的一个谎言;而爱情,则是人类给情欲编织的一件美丽的外衣。
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正在打离婚官司;他的母亲没有离婚,却为了婚姻送掉一条命,令十四岁的他几成孤儿;他的小姨没有送命,却立志要搞死他那个负心的姨父,结果那个男人不得不避走他乡,另起炉灶,留原配带着女儿艰难度日。
你叫他如何对婚姻满怀信心?
夏宜摇头: “ 也有白头到老的。我只是运气不好,这并不代表每一个婚姻都运气不好。 ”
梁浩然讽刺地反问: “ 是吗?你真是这么认为吗?那么你刚才哭什么?不就是怕再一次陷落吗?为什么怕陷落?不就是你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婚姻了吗? ”
他尖锐深刻,一如当年在 BBS 上跟她吵架。她若认为他是小男孩,那真是轻视他了。
她默默地转过身去。
他接着说: “ 你还是少为别人操心吧,先把自己安顿好再说。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搞定 —— 自由也好,财产也好,儿子也好。 ”
她不响。
他口气缓和了一下,又说: “ 如果需要什么帮忙的,你尽管说。我能帮的肯定会帮你。 ”
夏宜给他逗笑了: “ 你能帮什么? ”
梁浩然说: “ 你别小看我!好歹我也是 H 市土生土长的,从小的弟兄还有几个。你若要取证什么的碰到困难,就可以找我。还有,如果你资金上需要周转,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 ”
夏宜推他一把,说: “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能干的。好吧,以后遇到什么难题,一定先找你商量。 ”
梁浩然又说: “ 记住,从现在开始写日记,每天坚持用手写,是那种将来给你儿子看的日记。万一儿子真的要不回来,这些日记可以等他长大成人后给他看,这样他就不会恨你。 ”
她一呆,想不到他老成到这个样子。或许少年时代丧母之痛,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这已经是第三次他就她儿子的问题给她建议。
她承认,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一个月后,梁浩然辞职从上海搬回H市,奉父命进入H市的梁氏集团。梁氏的总裁梁伟华当年以服装起家,以房地产发家,现在业务包括食品,饮料,服装,房地产,建材,衣食住行,基本上覆盖了三样。
他跟儿子在总裁办公室关门单独谈话。
“ 你在上海做得不错。 ” 他说。
梁浩然的脸上没有表情: “ 马马虎虎吧。 ”
梁伟华说: “ 这样的话,你回来就用不着从底层做起了。我想让你到下面的子公司去熟悉公司各方面的业务。服装是当年公司发家之本,如今竞争激烈,世道艰难,本来想关了那爿工厂,那块地用来开发公寓楼,但是那些人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人,那个厂也立过功,我对那个厂感情深厚,所以一直也没关。要不你先去那边干干,看看能否有所作为? ”
梁浩然知道那个服装厂在江南,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裤厂,专做外贸出口休闲裤。
江南原属X市,是H市下属的县级市,一年前X市刚刚在行政上并入H市,成为H市的一个区。而X市与夏宜所在的S市是紧邻,从江南的服装厂开车去夏宜的工厂,即使不上高速,也只要二十分钟就足够。
梁伟华教导儿子:“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你在外面打过工,怎么做好工作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你要记住,到了工厂,跟在外面一样,先要少说多看,多多学习,不要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就盛气凌人,不懂装懂,指手画脚。那里的很多人你都认得,他们看着你长大,是你的长辈,你不可以在他们面前拿大。”
梁浩然点头称是。
梁伟华又补充一句:“ 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和经营思想,只是说态度很重要。”
几天后 梁浩然站在服装厂二楼自己的办公室里眺望这一片新兴的工业区和外围零零落落的农民房,心里不住地调侃自己,如今他跟夏宜一样,也成了乡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