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记梦）

日午，于市区见旧宅出售。宅在坡上，一匝三层， 中为花园，有假山。树木葱茏， 高可齐屋脊。宅主一白人老妇， 清瘦， 衣着素净。有一伴，若影随之，面目不分明。我有妻随，面目亦模糊。屋价十二万，问：“可还价乎?” 曰：“ 否, 价已廉。 若付现金，可先得。” 余商之妻， 然之。妇亦商之影，影似不愿，云已有人订。老妇执意，遂成交焉。屋破旧，壁皆驳落。唯梁栋粗大，余暗喜老屋毕竟好材料也。妇偕余巡视诸屋，各偏屋均有人居，皆中年男性，若无业游民状。 询之老妇：“空屋亦出租乎?”余暗忖租金可抵按揭耶。妇曰:“然。 彼居此多年也，未尝收租金耳。” 余诺诺，曰：“ 如此当仍其旧。” 心实以为不妥， 亦无奈。妇复曰有管理人，亦无薪酬。余意少平。诸室均萧然四壁，一几而已，多见黑衣人俯几共食。 某室有二人食，管理人与之语， 盖二人非此间居民而入食也。余未细问。返主屋， 隔窗见二人卧，余公司老板夫妇也。蓬头，被衾踢落。正诧异间，忽闻脚步杂沓，人影穿梭，黑衣人执杖向前。问何事，云有贼犯之，闻喧哗声。余惊醒，已过起床时间，盖昨晚闹钟忘开也。 一小时后，坐公司办公室，施施然记之。(11/4/04) 附记：这是梦的实录。 后来我想： 这样一段梦实际花费了多少时间？古人黄粱一梦，一辈子就过去了。但那是故事。由于我忘了开闹钟， 晚醒了二十分钟。如果闹钟和往常一样， 我的梦会怎样呢？人生充满了这么多不可知。(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