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白面与糠”
地域
历史上的西藏,是一个广辽的地域,南部深入尼泊尔、锡金和不丹,与印度、缅甸和云南接壤,西部延伸到克什米尔和巴尔蒂斯坦,北部到吉尔吉特和喀喇昆仑山,东部与甘肃接壤。我们现在所说的西藏,仅指中国版图内的西藏疆域,而这版图之内的疆域,也尚有部分控制在印度军队的手中。
民族
西藏的绝大多数居民是蒙古人种,也有棕色人种(霍尔人)、欧洲人种、希腊人或高加索人,还有一些其他的杂色人种。历史上吐蕃人是羌族的一支,而羌人最早是汉人的近邻,同时羌族人(藏缅族)和吐谷浑人(突厥——蒙古族)相互通婚(拓拔),因而吐蕃人与吐古浑人关系密切。在此之前,羌人吞并了月氏人(印欧民族),而吐火罗人也曾占领西部的大片领土。霍尔人是回鹘或者蒙古人的后裔,南部的土著统称为门族人,这还不足以说明其民族的混杂。今天所说的藏族人,只是一个地域观念上的统称,而非我们普通意义上的民族概念。
宗教
藏族最古老的宗教除无名氏宗教而外,是苯教,但并不能说苯教是原始宗教,它的创始人是上师辛饶米保。苯教可分为吐蕃苯教徒和外来苯教徒,它的发源多多少少受到印度教、摩尼教或诺替斯教派的影响。在樨松德赞时代发生了禁止苯教和把苯教徒驱逐到边境的事件,但苯教和佛教之间仍然发生了同化并生存下来。佛教是随松赞干布建立吐蕃王朝后正式传入西藏的,初时受苯教排挤,赤德祖赞摄政时,贵族掀起了灭佛事件,以王权名义发布禁佛令,入境的外僧被逐出,带入的佛像被埋入地下,宫殿式的庙宇被改作屠宰场,信佛大臣被流放,经典遭毁。赤松德赞即位后,大兴佛教,将大量密教经典翻译成藏经,而赤祖德赞笃信佛教,限制密典的传播,使密典转入地下暗中传继。朗达玛的灭佛,曾使佛教在西藏濒临灭亡,而密教和苯教则对立地发展起来并不断同化,因之而形成藏密。此后,在教理的斗争中,汉僧败给了印度佛教,而佛教由于受到中国君主的册封和扶持得以宏法,并逐渐演化为藏传佛教。藏传佛教与其它地区(除蒙古、锡金、不丹以外)的大乘佛教不同,又被称为喇嘛教,即西藏的现代宗教。对藏密或藏传佛教的系统研究始于本世纪初,六十年代在世界上掀起热潮,八十年代以来,国内著述甚多。
文化与历史
松赞干布由于迎娶文成公主,由他的卒年可以推出吐蕃的年代。在此之前,由于缺乏文字的记载和年代的记录,藏史在赞普执政的年代一度比较混乱,有些史实和年代无从考绩。吐蕃人认为文成公主在吐蕃传播了佛教,并在拉萨建立了小昭寺,并促使赞普废除了吐蕃人涂赭面的习俗。赞普因此向唐朝请求并得到了蚕虫、酿酒工匠、磨盘石、和文房四宝。其实吐蕃人尚无文字,松赞干布的众多王妃中,有一位同样是佛教徒的尼泊尔尼婆罗公主,从而与印度文化也有深入的交流,此后20年的时间里,吐蕃在印度文的基础上创立了 藏文字母。文成公主入藏之后,吐蕃开始派贵族子弟入长安国立太学读书,730年,唐朝应吐蕃人要求,把汉文典籍送入西藏,有些被转译为藏文,作为学生的教科书。而稍后的金城公主下嫁吐蕃,将道教和占卜传入吐蕃,这一时期吐蕃吸纳了摩尼教、景教和伊斯兰教,中国和印度的占卜、星象术和医学等等。西藏文化自此兼收并蓄,逐渐形成自己的特色。
今天我们谈论的西藏问题,有诸多的历史原因和背景,我仅将西藏的一些情况稍作综述,作为讨论的前提。西藏问题的讨论无法背离其传统和政治的因素,由于其地理位置和民族、宗教问题的特殊性,时至今日已成为政府的一块鸡肋。作为一个动荡不安的民族,西藏的种族、宗教、信仰及其扩张政策引起的军事冲突在历史上非常之频繁,曾有一度吐蕃人甚至侵入长安,因此从历史的角度看,在宗教问题尚未得到统一的基础上,探讨长治久安的途径是有必要的。文明的颠覆是发展的前提,虽然某些时候是在外力胁迫下以流血为代价,但是任何传统和文化都不可能成为阻挡时代进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