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鲁湘: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里是《大红鹰极世纪大讲堂》,我是王鲁湘,大家好。
根据中国官方公布的数字,截止到
2003年底,中国的艾滋病感染者是八十四万人,加上已经去世的二十四万,中国的艾滋病患者大概是一百万左右,但是中国民间认为这是一个极为保守的数字。即使按照这个极为保守的数字,有专家预测,如果不加以有力地遏制和控制的话,到2010年中国的艾滋病患者、感染者将会达到一千万,一千万可能是一个我们不能承受的数字。在中国官方采取一系列的政府行为之外,中国的民间也有一批志愿者在行动。今天我们就请到了这样一位志愿者,他深入了中国河南的艾滋病感染区,和那个地方的艾滋病患者,他们的家属,以及现在生存下来的艾滋孤儿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让我们先来认识一下胡佳先生。胡佳,生就一副菩萨心肠,从致力环保到关怀艾滋,生活方式类似“现代苦行僧”。作为一名首都经贸大学的毕业生,他不为金钱物欲所惑,忠于自己的理想世界,追求吃力不讨好的环保事业和为艾滋病患者请命。他曾多次前往河南数个地区一线的艾滋病村,查访未被人关注的感染者和用药情况,结识了数以百计的感染者和艾滋孤儿。
王鲁湘:欢迎您来到《大红鹰极世纪大讲堂》,我想知道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做一个志愿者的?
胡佳:在以前我是做环保,从
1996年。接触艾滋病是2001年年中的时候,很简单,当时听到中国的河南有卖血感染艾滋病的问题,而且涉及到上百万之众。在那一个阶段我对艾滋病还浑然无知,我的心目中它是一个非常恐怖的疾病,然后在那里又有很多无辜的人,一些贫困农民感染上。所以在做环保志愿者的时候,我也是基于一种在那里,如果有社会危机、生态危机我去参与,我觉得艾滋病更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也就加入了艾滋病这个行列。王鲁湘:我从你的履历看得出来,你
1996年的时候,你关注的是沙漠,在恩格贝那个地方植树。恩格贝那个地方我也去过,那个地方应该说现在小范围的环保治理,做得还是比较有成效。后来你开始对沙漠的兴趣减弱了,然后对动物的兴趣加深了,然后你又跑到可可西里,到那个地方关注藏羚羊,但是后来你对动物的兴趣又减弱,开始对人感兴趣,然后又跑到河南去 了。胡佳:应该说是这样,在每一个战场上我们都需要有一些尖兵,就是说在向前冲击的,那么我们把这个战线打开了以后,有很多很多的志愿者,更多更多比我们更优秀的人到这里来做,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可以转换战场,在一个没有人被关注的地方,我们再去做新的事情。
王鲁湘:那么您在做志愿者的这个过程中间,您的朋友、家人理解你吗?
胡佳:我还算比较幸运,不管我的朋友是在口头上他是否认同我做的这个事情,但是我能从他们的眼神里面看到那种支持、鼓励,而且很多的时候当我参与一件,比如说非常困难的事情,当我跟他们谈起的时候,往往他们的回答就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王鲁湘:我想问的不是一般意义的、泛指的朋友,我指的是女朋友对你理解吗?
胡佳:这个,我觉得她其实是很支持我的,但是因为我的一些对她的忽略,所以最后失去她。
王鲁湘: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因为今天看到胡佳先生,把脑门剃得
_亮来到了现场,在这么多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光彩夺人。因为据我幕后的调查,胡佳先生这个光头,和两年多以前他的女朋友和别人结婚有关系。所以我们的胡佳先生是一位性情中人,是一个非常认真和执著的人,正因为有这样的认真的、执著的、性情中的人,就有我们民间的志愿者,所以在我们中国志愿者的行为,才开始逐渐地被社会所认可,甚至被政府所接纳。下面请我们用掌声,欢迎胡佳先生给我们做一个精彩的报告。胡佳:我想在座的各位同学,也大体知道艾滋病的传播途径,这几种传播途径在中国都有,从最大基数上来讲是当年血液传播的,涵盖中国二十三个省,这个主要指的是单采浆,就是卖血浆的这个过程,大约是在
90年代中期;然后现在增长量最快的是吸毒传播,它主要是在中国的边境或者民族地区。因为那些地方是毒品泛滥的通道,所以一般以贩养吸这个状况比较严重;第三就是无保护性行为了。因为我们的社会逐渐在发展,经济在进步,很多地方的性产业也增长起来,那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很多的从事这个领域的那些女孩子,她们在这方面缺乏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所以说在保险套这方面没有使用到位,在这个过程也成为传播艾滋病的温床;再有就是母婴传播,几乎是所有适龄的女性,如果她感染艾滋病的话,那么她生出的婴儿大概母婴传播的几率在百分之三四十,这个遍布中国各地,只要是有女性艾滋病感染者的地方都有这种情况。那么我下面着重地 讲河南发生的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