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的問題一打開,就收不住,眾說紛紛,慷慨激昂,看來不能善了。也罷,大家各抒己見,說個痛快。我準備再寫兩篇文章就收手。
今天這個題目是會得罪人的,記得有一次在宴會上我就用了這四個字批評一位女士的高談闊論,她當場就跟我翻臉,我也毫不退讓,弄得主人非常尷尬。很多人因此對YST誤解,其實我對女性是極好的。YST第一次有犧牲性命的決心不是為了中華民國,而是為了一位美女,可見女性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但今天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題目,反正是在虛擬世界,就再冒險一次。
大家也猜得到我在反駁誰。你猜的不錯,我就是要針對GAIL、慕亞、和蕾蕾公主的論調,發表我的看法。
在所有「六四事件」的討論中,我最受不了不斷敘述和強調那些血淋淋的場面,然後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控訴獨裁者的殘暴和沒有人性,接著就捧出「人權」的大帽子。這,就是標準的「婦人之見」,不管它是出自柴玲之口,GAIL之口,還是馬英九之口。因為這些血淋淋的故事,姑且不論其真假,根本就不是問題的重心,婆婆媽媽說這些故事不過是為了鼓動聽眾的情緒,企圖贏得世人的同情,然後僅用「人權」這頂帽子就定了的北京政府十惡不赦的罪,成功的妖魔化中共政權。
我在上篇文章一開始就說了,「六四事件」的重心是「奪權」。我們絕對不能被血淋淋的故事和女人的哭哭啼啼就偏離了「奪權」這個重點,進入「人權」的陷阱。自古以來「政治奪權」都是血腥的,中外都一樣,哪裏來的「人權」?沒有這個胃口就不要玩這個危險的遊戲。
我從不去跟人爭論「柴玲和吾爾開希是什麼時候離開天安門廣場的」,或是「坦克有沒有真的把正在帳蓬裏酣睡的學生壓成肉餅」,或是「有沒有十五歲名叫王力的小同學寫絕筆信」,...等等。任何人都可以說上一籮筐血淋淋的故事,這些故事都是很難、甚至沒有辦法証明的事情。雖然當過兵的我非常清楚那種五十噸的重型坦克在路上行走時所發出的轟鳴聲和產生的地面震動,帳蓬裏的學生是不可能酣睡的,但是我都不要跟柴玲爭辯,因為如果她堅持有人就是睡得著,爭辯是不會有結果的,也是沒有意義的。譬如我說我親眼看到「一個士兵帶著獰笑凶惡地用刺刀刺進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的胸膛,然後這個孩子手中拿著國旗,口中呼喊「共和國萬歲!」,就死了」,你能跟我爭辯嗎?
所以我假設柴玲所說的都是真實的,GAIL痛心疾首指責的暴行全都是真實的。好嗎?這樣你們就都沒話說了。
現在讓我們來看一些公開的、沒有不同意見的事實,也是重點:
1.總理李鵬至少接見了學生領袖們一次,雙方有過直接的、面對面的交談和溝通;
2.政府在5月就頒佈了戒嚴法,並要求所有人離開天安門廣場;
3.學生堅持留在廣場,並且叫出了「打倒李鵬偽政權!」的口號,我們都看到,聽到,柴玲也承認。
以上三點都發生在六月四日武力鎮壓以前。所以不管原始的目的是什麼,「六四事件」已經演變成一個「政治奪權運動」。在政府戒嚴法公佈這麼多天以後,仍然不肯撤離天安門廣場,學生準備「幹到底」的決心無可置疑,柴玲也承認。
如果你要問:政府會怎麼辦?(注意,是「會」,不是「該」。「該」是各說各話,沒有答案的。 )
我的回答是:如果我是執政者,我一定武力鎮壓。原因很簡單,「自由女神」都豎立起來了,表示外國勢力已經深入,這個事件絕不可能善了。如果政府妥協,學生的要求會不斷加高,沒完沒了,直到政府瓦解。
我們都很清楚,「六四事件」學生背後的外國勢力主要是美國和香港,他們的要價是中國不可能支付的。美國的價碼是「中國分裂」,底線是「中共政權崩潰」;香港的價碼是「中國收回九七回歸的協定」。中國能答應嗎?
這就是我在上一篇文章所說的:「中共是大國,就像面對一場戰爭,一切得失是經過仔細計算的。中共領導人顯然認為再拖下去得不償失。」
GAIL,我並不小看妳,但是妳的思想因太理想化而變得幼稚,妳的「民主」和「人權」的口號非常天真,一點也不實際。讓我告訴妳,在「中國崛起」的大前提下,在中國和帝國主義的生死鬥爭下,妳的「民主」和「人權」都是一文不值。不要說是區區兩、三千學生的命,如果殺兩、三萬學生能夠保住中國不分裂,那真是太值得了。如果政府不斷和遊行示威者妥協,必定導致最後的分裂,將來中國人死幾百萬都不止。
你們看過打拳罷? 西洋拳有所謂的「12出擊 」( one-two punch),就是攻擊性的出拳總是兩手連續出擊,第一拳擊中對手,第二拳跟著就到,同樣的,第二拳擊中對手,第三拳跟著就到,以此類推,決不容對手喘息,直到對手倒下。北京政府跟學生談判,其實是跟他們背後的美國和香港勢力談判,水漲船高,沒完沒了,如果一定要繼續談下去,除了中共自願倒下,怎麼可能會有其他的結果?
想想看,香港人心中只有鈔票,沒有國家觀念,根本不是個東西。他們在英國人統治下過了一百五十年,有過什麼「人權」?現在鬼叫什麼?我最看不起香港人了,他們自己沒種又不安分,只會用幾塊港幣買大陸大學生的賤命為他們爭取“人權”。美國人更不用說了,把中共看成是戰略對手,一心要“做掉”中共。這能談判嗎?中共不是沒有本錢和實力。中共有幾百萬雄兵,龐大的國力,憑什麼跟幾個乳臭未乾被外國利用的大學生做對等的談判?柴玲和吾爾開希也太抬舉自己了,居然決心「幹到底」,不知道「見好就收」。
學生們在戒嚴令下被給予足夠的時間撤離廣場,至少十幾天過去了,他們自己選擇留在天安門廣場作鬥爭。既然叫出「打倒李鵬政府」的口號,也準備做烈士。好,現在就不是學生了,是「革命者」。「革命者」就不要哭,也不要鬧,大家放開手頂著幹。黃花崗七十二烈士有誰哭鬧的?他們大多數也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並不比這些大學生大多少,但是思想成熟多了。他們憑真正的實力幹革命,鬥爭時,慷慨赴義;失敗時,從容就義。廣州起義的革命者,心中有義;天安門廣場的革命者,心中的「義」在那裏?革命者秋瑾也是女生,秋瑾沒有哭鬧。性別不是問題。
柴玲哭哭啼啼的敘述,我聽了渾身難過,她說的那些故事,就算全是真的,我也一點都不認同。十五歲的小孩寫絕筆書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又沒有人逼他留在廣場。林覺民給太太寫絕筆書就不會哭哭啼啼,因為他知道他在做什麼。
讓我用一個簡單的比喻來結束我對這些在「 天安門奪權」的大學生的看法:
天安門廣場就像「水滸傳」裏的景陽崗。 政府貼了告示:「景陽崗上有大蟲(解放軍),會傷人,所有來往旅客不得過崗」。
一千年前,有些膽大的旅客不聽勸阻,堅持過崗。上的崗來,有的平安無事;有的被大蟲吃了;有的被大蟲傷了;只有一個姓武名松的好漢,一身好武藝,一陣拳腳,把大蟲打死了,成了英雄。
1989年,一些大學生明知景陽崗上有虎但都認為自己會沒事,因為學生領袖和外國人告訴他們不會有事;學生領袖都想做武松,卻沒有武松的真本事,只有外國人傳授他們的「民主和人權」;武松有哨棒,大學生有「自由女神塑像」。
結果老虎來了,「民主和人權」不管用,女神塑像也倒了。有的人丟了性命,有的人掛了彩,有的人逃走了,但是沒有「武松」。
這些人下得崗來,到處哭哭啼啼,憤怒地指責老虎和政府。他們痛罵老虎殘暴、沒有人性,他們悲憤地指責政府不夠「民主」、沒有尊重他們的「人權」。
但是很奇怪,這些大學生,他們沒有一個人指責「外國傳教士」,因為「外國傳教士」告訴他們,在國外有「人權」,沒有人怕「老虎」,那裏的老虎不吃人。他們到今天還深信不疑。
想想看,十五歲的童子軍王力寫了遺書上崗做武松,或許有「外國傳教士」告訴他,安啦,老虎特別不會吃有人權的小孩,或許他相信為了「人權」犧牲生命是崇高的。這種愚昧的行為值得我們同情或鼓勵嗎?我不會,因為這是愚蠢。
物競天擇,這個笨小孩如果活著是運氣,他若是死在廣場並不冤枉,他若是在紐約不聽勸告到處亂走也活不久,他若是早生一千年也會被景陽崗上的大蟲吃了。
所有為「天安門廣場的流血」義憤填膺、痛哭流涕、嘮叨不休的人,她們的行為都是「婦人之仁」和「婦人之見」。
下一篇,YST介紹美國的「景陽崗」和上面的老虎,看看牠們吃不吃號稱有「人權」的 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