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思考死亡
作者:谢盛友
上个世纪我就开始思考死亡的问题,今天我要认真地思考死亡的问题。死亡是一个问题,应该你不会反对,人活着好好的,就思考死亡的问题,可能你不高兴听,或许会反对。反对吧,我今天还是认真地思考死亡的问题。
死亡的宣布是一个法律文字和行为,有时候也用来表达人们对于某人或某物的情感拒斥。20年前我刚到德国的时候,德国老太婆竟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国家叫做中国,但是,她知道香港。德国人见面总问:你是日本人?现在,德国还是很多人不知道卡尔•马克思,甚至有的德国人说过,马克思是俄国人。北京要举办奥运了,很多德国人才知道中国有个北京,一般德国大学里的文科教授,他们不一定知道中国有个“五四”运动,德国的普通老百姓更不知道青岛曾经是德国的殖民地。
海德格尔指出,人性的养护有赖于对于人类局限性的认识。思想家不相信人类能够获得对世界的整体认识,因而他都对科技持有警觉。
不是吗?美国人的哲学就是实用主义,杜威是它的杰出代表。杜威死后,罗蒂就成了实用主义的主要阐释者。美国人文化底子薄,原创性思想家不多,但是如同在经济上一样,美国是一个超级文化市场,欧陆思想只有被这一市场所接受才能传遍全球,过去一百年如此,现在在一个全球化即是美国化的时代恐怕更是如此。所以,跟我同年龄的德国人,他们年轻时候的追求就是,挣钱挣钱,再挣钱,下班以后有可口可乐喝。现在多出一个麦当劳。
《伦敦书评》第29卷第22期(2007年11月15日)发表了斯拉沃热•齐泽克的文章《抵制就是投降》,对西蒙•克里奇利(Simon Critchley)的新书《无止境要求》(Indefinitely Demangding)提出了批评,认为它所提倡的不触及国家权力的新的抵抗政治其实陷入了与第三条道路相同的危险之中。过去几十年一个最明显的教训就是资本主义坚不可摧。马克思把它比作吸血鬼,现在看来这个比喻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吸血鬼在被刺死之后总会再次站立起来。
英国哲学家西蒙•克里奇利在广播里谈论他的新著《哲学家死亡录》(The Book of Dead Philosophers)。西蒙•克里奇利的《哲学家死亡录》罗列了东西方诸多哲学家的死法,也介绍了他们的相关理论。
法国启蒙年代的自然哲学家卢梭(1712-1778,Jean-Jacques Rousseau)则似乎是因为在街头被一条大丹犬撞伤所遗留下来的症状而死去的。
克里奇利说,他讲这些故事的动机,就是要推敲、见证蒙田关于“探讨哲学,就是学会如何死亡”的那句话。他说,苏格拉底被法庭判处死刑,但死前他早就在《斐多》(Phaedo)里说过,要做哲学家,就要认同死亡,而且应该已经处于半死的状态。苏格拉底的意思就是,哲学家必须要能克服对死亡的畏惧,从而无须依赖来世还能复生所给予的慰籍。
进入这样的境界,就摆脱了奴役自己心灵的恐惧感,让人能够尽情地享受此生此世,自由地生活。
小的时候,我看见我父亲为我奶奶准备的棺材,就放置在奶奶睡觉的房间,爸爸说,这是奶奶的“新屋”。我还看见我村前村后,有很多准备好的墓石墓碑,对待死亡,在家乡是很正常的事情,难怪我家乡人生活不可思议地愉快。人,逃脱了对死亡的惧怕,也就不再被死亡奴役,而成了自由人。
以下跟本文主题无关,纯属逗乐:
我们中国人是最不怕死的,那不?“今天高兴死了!”“今天激动死了!”……
如今网络变成“今天高兴s了!”
写于2008年6月16日,德国班贝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