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那么中国的新疆和西藏政策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调整,来应对这个新的挑战呢?
通常在施行这些政策时,必须考虑到软和硬的两手。硬的一手打击在西藏和新疆的分离主义势力,软的一手为提高少数民族的生活水平而努力,包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样的政策才可以使所有赞成国家政策的人士可以得到实际的好处,使所有反对国家统一和稳定的分裂分子受到打击。
笔者个人的感觉是中国政府在新疆软的一手不够软,而在西藏硬的一手不够硬。相对于西藏,国家的投资资金比重似乎有提高的必要,在投资的项目中,也应该有所调整。除了技术密集型的石油,化工和能源工业外,还应该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的轻工业,为大量维吾尔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农业人口提供脱贫和就业的机会。
中国在解决新疆的问题上应该比西藏更容易,因为疆独的恐怖主义活动在国内和国外都没有多大的市场,而中国在上海合作组织得到的周边国家的支持,和巴基斯坦的友好关系,都使疆独势力无法建立起有规模的基地。再加上疆独势力缺乏整合和有声望的领袖人物, 都影响了其行动的能量。美国已经试图在这方面下功夫,包括去年布什接见热比亚,和欧洲企图争取提名她为诺贝尔和平奖的努力,都可以看作加大干扰中国新疆稳定的一个前奏。
而现在美国国会运作的企图将美军在阿富汗战争中与阿凯达和塔利班作战时,俘获的17名东突恐怖组织的恐怖分子,从古巴的美军关塔纳摩监狱释放出来,也是考虑到疆独组织势力太弱,而需要把这些曾参加了车臣对俄军的苦战,甚至让美军吃过苦头的战士,放出来咬中国人。当然,这在某种程度上是背书了中国新疆政府在反恐上的成绩可观,使美国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来补充疆独力量。
对美国的这个行动,中国必须有足够的警惕。这些恐怖分子最终不排除手持美国或其他的西方国家的护照,最后潜入巴基斯坦,阿富汗或者其他中亚国家,操作对中国的恐怖活动。中国的反恐人员应该在这些地区布置,争取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些恐怖分子清除掉。
中国政府还需要对民族政策进行调整,不能仅仅依靠民族自治,还需要倡导民族融合,鼓励和提倡汉族人民学习少数民族语言,风俗和文化,把保护和发扬民族文化作为各族人民的共同责任。在学校教育中,不光要鼓励少数民族学生以民考汉的方式,提高其汉语水平,还要提供优惠为汉族学生提供汉考民的机会,使在将来可以做到真正的双语和多语的机会,使各民族群众在生活和工作中可以任意使用多种语言,而没有交流和理解上的问题。这样在民族融合的基础上,才可以真正的施行民族自治。
四十六
在民族教育上,中国政府不光要推动基础教育,而且还要大幅度的依赖国内的非政府组织,普及职业学校,通过和各种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合作的方式,为少数民族的农村劳动力提供适当的技术培训,使少数民族在技术工种上的比重增高。另外在支持中小企业方面,对多民族的合作企业提供优惠贷款,争取可以在少数民族社会中,形成一股维护社会稳定的富裕的中产阶层。
另外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是少数民族的宗教问题。新疆的宗教阶层,基本上对政府政策持拥护政策,而和西藏的情况有本质的不同。由于新疆的各少数民族都是全民信教的民族,宗教人士在社会中的地位尊贵,而且对群众的影响力在很多情况下比政府还要大。如果宗教阶层在社会中享有其应得的地位,就会成为社会的稳定力量。反之,如果宗教人士觉得在现代社会中有被边缘化和被冷落的感觉,就会变成对社会稳定的不良因素。
这里就牵涉到中国共产党的未来的改革问题。笔者其实不光不赞成一党政治,更反对西方的多党政治,而喜欢中国传统的无党政治。其实中国未来的政治方向是一种笔者称之为“儒家社会主义”的模式。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这句话是对的,因为以中国的人口和资源的极不平均,盎格鲁萨克森式的资本主义会造成贫富差距过大的局面,而最终造成阶级的对抗引发国家的崩溃。在中国这样的国家,每产生一个李嘉诚式的大亨,就会导致几万家庭的无屋可住。而多党政治所代表的为各个经济利益的强势集团而瓜分国家利益,不光会导致恶质政治而造成中国的实际地方割据,还会如历史上一样导致下层人民赤贫化。
但是如果中国不想向西方式的多党政治发展,而使中国共产党转型成一种类似于中国传统儒家阶层的方式,即不是以意识形态为主代表某些基层的利益,而是变成一个专业化的精英阶层,代表全社会各族和各界人民的利益,使各种利益之间的协商都可以在党内达成妥协,而不会如西方社会一样,在选举中浪费大量的社会资源,最终是以一党之利玩零和游戏。
这样就要求中国共产党从最初的工人党,农民党,开始接受知识分子,企业家等等,而最终包容一切社会阶层中的精英力量。而对社会稳定和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的宗教力量,尤其是少数民族宗教力量,理所应当的应该成为共产党的一个组成部分。
而在中国政治现实中,已经有在全国人大和政协中重用宗教人士的先例。开放党员给信仰宗教人士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在党章中,将作为一个党员的责任是实现中国成为一个和谐,均富,包容和公平的社会,而自身的宗教信仰和这些目标不仅不冲突,而且还对达到这些目标更有益处。当然,任何一个在社会上有影响力的势力,都应该被包容进现有的体系中来,本来就是中国传统政治实践的一个宝贵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