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沈漓
国内出版的《萧红经典》,囊括了萧红的代表作——《生死场》、《呼兰河传》等。读罢,惊叹萧红确是个文学英才,也佩服鲁迅先生的评语和眼光,那眼光实在是很有些“毒”的。
萧红的早期小说《生死场》,是她的成名之作,文字虽然看起来有时并不规范,也欠通畅,但是它们就像火山里的熔岩一般急着要爆发出来,鼓荡着猛烈的生命力,裹挟着高热烟尘和隆隆雷声滚滚而下。那是地狱之火在燃烧。
与张爱玲绿肥红瘦的都市小说相比,萧红写的是粗野肮脏的乡村小镇,更显得质朴,更接近生命的本源。在她眼里,人生没有华美的长袍,只剩下虱子,在关外的破棉袄中或农夫粗糙黝黑的皮肤上肆虐。读这样的小说,就让我想起那幅现代派名画《呐喊》,丑陋,惊心,处处见血!晚期的《呼兰河传》文字功夫见长了,写得最好的,我以为就是跳大神害死小姑娘那段悲惨的故事。遗憾的是,前面两章景物描写显得冗长累赘,整体艺术成就似不如《生死场》。
于我,更喜欢短篇小说《小城三月》。它对于春的描绘,对于人们近于“犯罪”心理的怀春之情,对于一个少女之死都有着神来之笔,呈现了作者天才的灵光一现。
萧红因贫病交加英年早逝,实在可惜。老天不公,人生凶险,文学残酷,信然!
2008年8月30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