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求医记（6）——收费乱死你

上回书讲到牙医的技术能整死你，他们想方设法收费的故事也不少。

有天儿子说，他老师有去做牙科年检，牙医说她有十几颗龋齿，牙龈也有很大的问题，需要做大治疗。三十几岁的女老师听后十分沮丧，大哭一场，怎么也想不到去年还好好的牙齿，一年中竟会坏到如此地步。之后，便去找她的在牙医学校作教授的朋友咨询，朋友给她做了口腔检查，发现根本就没有坏牙，完全是她的牙医要找理由，为她治疗赚钱。

儿子老师的故事提醒了我，记得我在美国第一次去牙科诊所做年检，也是我在美国第一次看医生，牙医的礼貌、认真和工作态度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检查结束后，医生拿着X-光片，郑重指出我的智齿生长不正，并细致地为我分析，这种不正的智齿是如何推挤其它牙齿，造成牙齿排列异常的，结论是应当及早做手术，去除隐患。当我问到如何手术时，医生说需要切开齿槽，我感觉比较害怕，自己又没有任何症状，就拖了下来。这一拖就是十二年，智齿还应该在那斜着生长（应该不会再长了），也没有出现牙齿排列的异常，联想起其他的故事，推断大概是医生找个理由做收费治疗。

那位医生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说我的几颗磨牙最好做表面封盖，就是用一种特殊材料，在我磨牙的咬合面上薄薄地覆盖上一层，以防止食物残渣存留，预防形成龋齿。虽然预防为主的方针我很赞成，但我之前从未生过龋齿，又舍不得花那份闲钱，也就放弃了。后来，果然有一颗磨牙生了龋齿（牙医似乎有先见之明，可惜龋齿的小洞，不在他们要封盖的咬合面上），现在，我真佩服他们锲而不舍，不来个收费的治疗绝不罢休的精神。

太太过去在一侧靠近磨牙的口腔内，常年溃疡不断，这里的牙医给诊断说是磨牙生长方向有问题，致使磨损口腔内膜，造成溃疡。并设计了一个手术治疗方案，自然也是个昂贵、复杂的方案。当时太太想，自家就有亲戚干口腔科，干脆回国再做计较。她回国补牙前，向医生提及了口腔溃疡的事，拔完牙后，医生说你可以走了，她便问：“我是否要再约个时间来治疗造成溃疡的牙？”医生回答道：“已经调好了。”她很惊讶，只记得在检查时，医生在她常生溃疡处的牙上扳了一下，原来，那便是医生发现问题后做的治疗。打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受口腔溃疡的困扰，也省下了一次“复杂”的治疗。

有一朋友带着儿子一起去看牙，牙医给她儿子检查后，说有三颗龋齿需要补，并指出了那三颗牙的具体位置，牙医随后将给她儿子补牙。安排好儿子的治疗后，朋友便去做自己的牙科治疗。当她的治疗完成后，儿子的三颗牙也补好了，但牙医说她儿子还需要再来一次补牙，朋友问医生：“不就三颗牙需要补吗？你不是也已经补了三颗牙了，为什么还要再来？”牙医说他又发现了一颗龋齿，就先补上了，而把比较重的那颗牙留到下一次再补。已到了下班时间，朋友懒得跟他啰嗦，便去交钱，发现儿子的检查中有X-光，朋友也是医生出身，便索要X-光片，想看个究竟，但得到的回答是X-光机坏了，没有片子。既然没照片，为什么收照相的钱？朋友再细看账单，又发现两处问题，当时就减掉150多美刀，还有的收费项目不清楚，窃用一句文革用语：“账单乱了，是乱了敌人。” 大有乱中取胜的意思。回家后上网细读收费标准，他们收费技巧娴熟，99美刀补牙一次，最多能补三个。嘿，果然高明，留下一个牙，加上诊疗挂号费，又是一位新病人。本以为只有中国会在收费上搞花样，合着这招在咱美国也有市场。

据说牙医有一行业默契，有几颗牙是可治可不治的，他们会向你推荐治疗，治不治是你的选择。朋友曾介绍过他邻居八十多万的房子，说主人是个牙医，我就想：“不知房子多大的比例是他该赚的钱，又有哪几间属于他不该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