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预报与邪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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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地震预测的可能性

地震预测被誉为地震科学中的圣杯,人人都想得到,却人人都难以得到。全世界每年约有187.0或以上级别的地震。从1968年开始,实际每年的数字范围从1986年和1990年的每年6-7次上升到1970年、1971年和1992年的每年20-23次,强烈而突然的地震所能造成的破坏几乎压倒所有自然灾害。1835220日,智利的康塞普森在一场8.1级的地震中被摧毁。两周后,达尔文在他著名的贝格尔号(HMS Beagle)环球旅行中来到那里,这位经历过数次余震的地质工作者(虽然他以进化论闻名于世)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他写道:“通常在几百年才能完成的变迁,在这里只用了一分钟。这样巨大场面所引起的惊愕男女情绪,似乎还超过了对于受灾居民的同情心。”

震惊之后,每个人都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如果不能阻止地震发生,那么可否提前预见,从而避开悲剧?

    这个问题又将我们带回到开头的故事——地震学家面对地震预测时的努力、奋斗、希望和迷茫。科学或许不能让我们远离灾难,但科学为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在下一场灾难来袭之前做好准备。 

    这就是地震预测的魅力,也是地震预测的意义。

    据说地球物理学家、散文作家寺田寅彦在日本一句家喻户晓的警句就是:“天灾总是在人们将其淡忘时来临。”如果不是汶川地震,很少会有人想起中学时学过的些许地震知识, 不会对地震预测感兴趣。

     当不明真相的人们群情激愤地诘难地震学家为何不发布、或不能发布地震预测时,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震预测”。

     一个完整的地震预测不仅要包括位置、大小和时间三个参数(每个参数的误差都不得大于一定范围),还应当指明预测发生的可能性。在满足上述条件后,地震预测又可分为长期、中期和短期。关于地震预测的长、中、短期的时间分界没有统一口径,大致上,超出10年的预测为长期,1年至数年为中期,几个月内为短期,如果能精确到几天之内,则可称为临震预测。而在我国,又有人将地震学家等专业人士对未来地震发生情况作出的研究称为“预测”,而将政府发布的未来地震警报称为“预报”。

     实际上,关于地震预测最重要的区别是“Forecast”和“Prediction”。这两个英文单词对应的中文都是“预测”、“预报”,但在英文中却有着本质区别。“Prediction”指极为精确的预测,某个具体地点在未来某个确定时间内将以非常高的概率发生某个震级的地震,近乎“预知”;而“Forecast”则是以一定资料为基础,对一个较为广泛的区域在一段较长时期内的某一不确定时间发生地震的概率估计。绝大部分地震学家和相关专业人士作出的预测都属于“Forecast”而非“Prediction”,他们也不愿把自己的名字和后者联系在一起。因为在目前(即便是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想要“预知”地震的发生基本不可能,但“预测”却是可行的。

研究全球板块构造及地球动力学的“长江学者”陈永顺教授在接收《环球企业家》的采访时表示,根据历史数据,对未来地震发生的地点和震级都可以有所估计,但发生的时间难以判断。瑞士著名的地震学家马科斯·怀斯(Max Wyss)曾经将地震比作一个危险的火药桶,大家都知道它快要爆炸了,但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哪个火花在何时将其引爆。

    自从1870年代后期现代地震学建立以来,人们对地震的了解已经有了相当的进步,但这种了解距离地震的终极真相还相去甚远。我们无法像儒勒·凡尔纳一样撰写“地心游记”,真正保留了完整记录的大地震也为数不多,而最重要的是,地震本身的复杂性。科学家能不能破解地震的复杂性,直接关系着地震可不可能被预测。

    多数人认为地震是因地下岩石的突然断裂而造成的,根源在于地球内部的不断运动所造成的地壳大规模变形,而地震波能量辐射的直接原因是岩层沿地震断裂面的忽然滑移。地震的酝酿和发生过程都是极为复杂的物理过程,这个地下岩石的“应变缓慢积累-快速释放”过程具有非线性,一些地震学家更认为地震系统具有“自组织临界性”(self-organized criticality S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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