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来自网络。
晚饭后,Molly跟着我走了三个Miles,能量散尽,终于不再和猫挑衅,安安静静地趴在我的床前睡了起来。总觉得狗也是做梦的,看她那偶尔抽动的脚,有时候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便不由得微笑起来。这个小家伙一定是梦到了刚才的恐怖。
邻家门前的灌木上搭上了蜘蛛网,对门则吊上了几个骷髅,再走几家则无端竖起了几个坟墓的墓碑,门上的高窗上一个狰狞的鬼正一闪一闪的露着牙齿。平素活蹦乱跳的Molly居然也安静起来,往我身旁靠了靠。一个孩子穿着‘万圣节’的猫装过来拍Molly 的脑袋,Molly 很耐心地坐着任他拍打……。
又该去买糖了,我想。
每年我都会去Sam’s 买两大袋巧克力、一大袋果糖,然后把楼下和门前的灯打得亮亮的,等着门铃声。来讨糖的孩子大多是小区的人或者他们带来的朋友。敲开门,一脸的笑容,稚声稚气问候你,然后很有礼貌地从递过去的篮子里挑出一两颗自己喜欢的糖。他们的父母则远远地跟你‘Hi’一声。本来应该是‘心惊’的日子,反而莫名的温馨起来。
孩子小的时候,是由LG带着挨门讨糖的。很早就计划着每年自己的装扮,常常是兴奋得在商店里挑来选去的,然后在节日那天正式穿起来。再大一点,孩子们则和同龄的伙伴们欢天喜地的疯跑,然后汗津津的交换着讨来的糖。现在,长得比我还高的孩子们已经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开始帮我守门分发糖果。看到那些走路仍然歪歪扭扭的小家伙,大女儿总会喜欢得笑起来。而那些小家伙也很亲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美国的‘万圣节’已经歪离它的本意,日益成为孩子讨糖开心的节日,成为社区大人互动的日子。看到狰狞、恐怖的鬼神而不惧,而开心,是不是也是美国教育孩子的一种方式?
小时候总是记得一些鬼故事的。常常会怕到睡不着觉,哆哆嗦嗦的躲到被子里,还是会觉得有一双眼睛瞪着你。一身大汗惊醒,抱着枕头挨到妈妈的身边才可以安心的再睡。两个女儿从小自己单独房间睡觉,却从没有因为怕鬼或噩梦而来打扰我,倒是闪电让她们胆寒过一次。等她们慌乱的窜上我们的床,却发现King size的床也拥挤的时候,嘴里很是嘟囔了一阵:‘It’s not fare, why Dad gets to sleep with Mom?’,然后她们姐妹两个睡到一起嘻嘻哈哈。
看到她们两个毫不畏惧的样子,母亲总会指出我和女儿是多么的不同。白天我和男孩子一样淘得‘上天入地’的,到了晚上却一直可以扒着妈妈、姐姐不睡……。我想实在是祖母的鬼怪故事讲太多,我自己看鬼怪故事看太多。
到现在还是如此。刚开始LG不在的时候,总觉得地下室有声音,门窗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后来有了Molly,小家伙真是名副其实的Guard Dog,任何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朵。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总想,如果小时候我没听过鬼故事,却每年都过‘万圣节’,我的胆子会不会大一点?LG自以为是的‘救世主’感觉会不会也难得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