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越盟时期,越南游击队对付法国军队的战法是真正的游击,或游而不击。在一九四九年间,当时的国府也支持胡志明领导的越盟组织,故准许越盟在广州和广西.云南等地设立指挥部和根据地。一九四九年以后,中共以国际主义精神和民族独立精神为指针,开始公开地出钱.出兵支持越盟。
游击战传统上,只能加强战士们灵活的死中求活心理,游击战是依靠战士坚强信念来支持的,游击是具有一定的基础才能进行,否则将自取灭亡。
越盟所以能用游击战支持下去,是因为有中共作其大后方。在人民饱受战争痛苦,稻米失收,今日不知明日能否解决粮食的情况下,就算人民支持,游击队没有中国大米金钱和武器,早就完蛋了。越盟的强大是中共支持的结果,奠边府之战到了今天,谁都知道真相是中国军队代替了越盟军队,最前线的步兵.炮兵都是换了军服的中国军队,最高指挥是陈赓.罗贵波,胡志明和武元甲只不过在地图前摆姿势供记者拍照而已。而奠边府之战是整个抗法战争中唯一的攻坚战,唯一的现代战争。而在这个重要的战役中,胡志明.武元甲和文进勇之流只不过是个观察员。越盟只是担任外围警戒和部分运输工作。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中国虽然牺牲了生命.金钱但得到了在越南攻坚战的宝贵经验。越盟虽然坐收渔利,但到此为止,对现代战争的边沿一点都沾不上。
顺化有苦自知之战事实上,南北越分开初期,北越军乔装南越民族解放阵线游击队和美国军队打游击时,所有的北越军官都是由中国人一手训练的,云南和广州的军官训练学校替越南训练了一大批游击实战人才,这批人和上层的中国指挥合作,一直以北越作后方,中国作大后方与美军周旋。当时南越经常在无线电中听到用国语讲话的中国指挥官的谈话,因此要台湾派顾问团去帮忙。
越战中期,苏俄的魔手开始插入北越高层,武元甲和文进勇开始露出真面目,亲苏反华,不断派出亲信去苏联受训。这时候,连胡志明在内的越盟,都希望能在中.苏之间渔利,用苏抑中运动开始。北越人要求取回指挥权,在越盟中南越高层人物坚持下,北越人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但为了威信,为了向民族解放阵线证明北越军队打仗不比中国人差,他们不经通知就在“春季大攻势”时,由武元甲和文进勇指挥,调动北越军队五个师南下,进攻顺化城。
“春季大攻势”本是中国人策划的,目的不在攻城掠地。结果攻入西贡的游击队按计划炸了美国领事馆。美国和南越感到了民族解放阵线的力量,国际上也有了一定声势。只是顺化一战,令美国人在整个战役中几乎反败为胜。武元甲和文进勇因为奠边府战役时,有机会观察了整个过程,就纸上谈兵,自以为知道了其中奥妙,他们依样画葫芦,也想攻占一个地方,提高北越人在南越的威望。谁知游击战士碰到现代化战争,如飞蛾扑火。南越只用一个营守顺化,北越五个师去进攻,正中美国人的口袋,足足攻了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中,顺化城外六万多北越正规军和民兵被美军的炮弹.汽油弹和空气燃料炸弹打得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六万人未攻入顺化前已被打死了五万,武元甲和文进勇骑虎难下,又调了两个师南下助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攻进了顺化城。而美军还有时间撤走了城中一个南越营剩下的一百多个士兵。两个师的北越军队进入顺化后,又遭到美军飞机的饱和轰炸,炸剩下的就是今天那个所谓的“战无不胜”的第三师。
南越崩溃非战之过顺化之战惊心动魄,白骨成堆,武元甲和文进勇记忆甚深,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他们在谅山布下了美军以前让他们上当的圈套,可惜又被中国军队将计就计,打了另一个惨痛。
顺化之战后,武元甲和文进勇虽然在白骨堆中进了顺化城,但在军队中的声望如水下降。但是,时势造英雄,不到两年之后,当时的南越总统阮文绍突然“发神经”,下令前线军队撤退,一线牵,大局动,南越兵溃将逃,在风声鹤唳中被北越军不费一弹占领全国,这个战争史上的大笑话,又使武元甲和文进勇的地位上升。
越南陆军战术上的要害我们回顾了越南陆军的成长和历史,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虽然不停地打了三十多年的仗,面对的是第一流的现代化军队,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现代化战争的经验,对现代化的攻坚战术几乎一片空白,唯一亲自指挥的顺化之战也是惨败终场。甚至由中国惩越行动中可以看出,越南军队并没有从顺化的惨败中取得经验和教训。
但是,无可否任的是:三十年的仗打下来,越南军队的士兵很“打得”。灵活机动是游击战士的本领,他们保持着水准。问题是,面对着以铁和钢作基础的现代战争,更需要的是兵团运动,攻坚实战,而不是把个体作为关键。
中共陆军的关键中共陆军的成长,如果说一开始是游击战的话,不如说一开始就是攻坚战。八一南昌起义后所以失败,就是攻坚战不合时宜,令周恩来等不得不转战潮汕等地。井冈山之后所以要二万五千里长征,既是为了抗日,也是因为五次反“国府”转剿中,最后一次的攻坚战失败,井冈山守不住,也不值得守下去了。
到抗日战争时期,名闻世界的平型关大战和百团大战都是攻坚战的典型。平型关大战是围剿型,布下口袋等敌人进来。百团大战是攻坚型,以战壕.部队调动和配合来作战。这两次战役,中共都是大捷,付出了重大代价换回经验,是杀敌一万,己伤九千的典型经验。但是,这两次战役的经验是真正使中共领导人得到统一中国的手段关键。
三大战役精彩万分中共打败“国军”,统一全中国的关键是平津.辽沈.淮海三大战役。在三大战役之前曾牛刀小试,围剿了张灵甫的机械化师。这些战役,中共活学活用了以前的惨痛经验,为了抑制机械化部队,可以一夜之间动员几十万民工,把长十里,宽三丈深一丈的壕沟挖成包围圈,令坦克等机械化装备成了爬不动的乌龟。他们由三大战役中得到了大兵团的穿插.分割战术,“尖刀割牛油,一片片割来吃”的方法被发挥到淋漓尽致。而最重要的是:训练了一大群中上层指挥人材的锐利眼光,知道如何在现代化攻坚战中,找出敌人的弱点,插进去的重要性。
韩战中的中共陆军这种方法,在中共的抗美援朝战争中被成功地应用出来,令打到三八线的美军被中共的志愿军一下子穿插得阵脚大乱。而中共志愿军每次穿插,都是由战线上的弱点--南韩军中插过去的。
韩战后期,三八线的争夺战是中共部队第一次面对大量饱和轰炸的火力。有名的上甘岭之战就是战役的最高潮。初期的韩战,中共还未认识到现代化战争的威力,加上制空权大部分落在美军手里,由以人肉拼钢铁中才知道炮群和步兵2的配合威力。韩战后期的中共,在第四次战役中令美军吃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尝到了中共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聪明手法。中共的现代化配合令他们大吃一惊,损失惨重。
中共陆军的战术要害由中共陆军的成长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共陆军是游击战的老祖宗,也是攻坚战的能手。他们不同越南陆军,统一全中国都靠攻坚本领赚得。
中共陆军有严密的组织结构.指挥制度和高明的政治工作手法,在长达三十年的建国后历史中,由于韩战和越战的以战练兵,而一步步的因“旁观者清”的态度,把美军的战术和自己的攻坚.穿插战术巧妙地结合起来,而形成了在惩越行动中把越军打得一败涂地的力量。
不过,中共陆军最大的缺点在于大部分的武器装备落后,有的还是四.五十年代的武器,而最新的配备因而落于越南军队中,自己军队反而落。
惩越行动所以能一击即胜,关键在于战略上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时间。而越南领导人因过度狂妄自大而措手不及。战术上炮兵.坦克和步兵配合巧妙得令敌人出乎意料之外,而总指挥不打冒险之战,按部就班也令越南陆军技输一筹。
现代化战术的关键前面说过,现代化战术再不是游击战的天下。游击战只是一种手段,成功的关键只有攻坚战。而没有后方.没有资源或者没有稳固支持基础的游击战一定失败。比如越战时的北越,如果没有中共固定的供给北越和南越游击区所有大米和副食品,只靠苏联通过海上运输一船船载来,北越早已一败涂地了。
但是,攻坚战是一种消耗的战争,是资源和能力的较量,看谁能动员到最多的力,最多的钢铁,谁能把这些资源动用得宜。
由于攻坚战是战争最直接达到目的的手段,因此,过早和过迟都是失败的重要原因。这方面需要领导人的眼光.见识和经验。战争史上有许多例子,如拿破仑之败于滑铁卢因太快,希特勒败于斯大林格勒因太慢。
游击战已成为过去,在电子化.导弹化的火力中,游击战如果没有后台,将会在对方的弹海下完全消耗而了结。这是攻坚战的时代,是新的攻坚战比赛消耗的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