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犹飘香
回国进了酒店,选定阳光照射的一角,阳光直入酒杯,酒也有了彩色的灵气。
首次和老李同学对坐,我们回到中学时代,数十年一晃而过,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我们已经老了吧。”他说。
“早老晚不老,无所谓。”我说。
“早年的时候没有想过老,到想不老的时候却老了。”
“你和林过的还好吗”我想起他和她都是中学我们班的同学,曾那样的夫唱妇随。
“彻底完了,连手续也不用办,双方自愿玩完了。”
“该完的不能完,不该完的却完了。”
“没有拜拜,没有条件,没有留恋,好似闲云各自散尽,随风而去。”他笑笑。
几杯下肚,话多起来。
“不说了,现在社会依旧基本还是龙生龙,风生风,老鼠儿子打地洞。但当年那股纯情加青春的萌动却依旧让我们留恋不已。社会是复杂的,男人是幼稚的,学生是纯清的,女人是复杂的..魅力可能是虚拟的,却是不朽的。”
他感慨了。
“那时候,怎么看,林都那样美,我是她捕获的温顺猎物,我甜蜜,我甚至梦幻..”
“终于到了这一天,当你依旧还觉得她美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她不美了,
当你还觉得她善的时候,她已经不善了,当你觉得她还真的时候,
她已经不真了..为什么有这种变化,我自己也不明白..”
无语,我开始出汗,头晕,联想中,我终于冒出一个逻辑泡。
“还是因为有缘分呀,你毕竟已经勇敢的进入了。而我在面对那个我们班的一个女孩邀请的时候,却因为害羞犹豫幼稚而退却了,你还能猜出她是谁吗?我从来反思极后悔。这,我可从来没说过,到了现在,给你说说也无所谓了。”
我喝了一口,那酒有点刺激苦辣。
”你猜猜吧,她是谁?”李直望着我,眼睛一眯一眨,似乎用激光脉冲扫描我,他也觉的有味道。
“你恨当年傻帽,错失良机。那么说,我还算聪明勇敢的了?”李笑了。
“她是琴?”
“不是。琴只是笑的时候才美,她撒泼打滚哭的时候好丑呀,简直像小母夜叉。”
“是平?”
“不是,平根本不懂得笑,永远高高的扬起她冷面傲视的头颅,像永恒汉代石像。”
“是湘?”
“也不是,湘总爱透过眼镜余光斜视着,不说话,吓人。她高干出身,有点像女捷尔任斯基。...”
“那么是谁?”李最后猜不到了,他所认为他的当年女神似乎已经一网打尽了。
此时,酒喝的有点味道了,阳光温度开始继续升温。
服务小姐玉手纤纤,红指尖尖,甜蜜微笑着,正走来鞠躬唱了一个笑诺:
“二位先生,菜来了,欢迎来到阳城酒家,欢迎品尝。”
“好漂亮呀,真的漂亮,谢谢。”李说,握握人家纤手抚摸了一把,致谢。
“谢谢先生夸奖。”那女孩脸一下红了,扭头像燕子一样飞去。
“这些小姑娘,唉,太多情了。不过,那年代,我们敢主动握女孩手吗?那不就是流氓吗?
现在女孩与时俱进呀:
其实我是在夸奖这精致盘中的芋头作的像雕凿精美玉石工艺品一样漂亮,哈哈,她过敏了不是?”
“多情好,该多情就要多情,越多越好。很多事糟在多情,也错在无情或自我多情上。”
“多情的好处就像你在找匹骡子的时候,来了头马,忽然你再想多一点情的时候,马却突然跑了,
来了头馿,你迷迷糊糊正要确认它是否是条多情的明白馿,它却给你来了一蹄子,
你正要回它一脚的时候,那馿极其温柔的说话了:
我踢你才是真爱你!不打我才是你爱我...
哈哈,还有,它会真会学马叫,它说,我才是超级马呀...”
“你不是要说红灯区洗脚房女孩的故事吧?”我开个玩笑。
“你太土了,足疗现在都是男孩小伙子在作,女孩手劲太小,已经不刺激了。”
“足疗要按摩到天龙八步,注意,是步不是部,八步程序做完才算到位。”
“你去试想一个像日本名演员高苍健一样英俊少男..给一头馿,不是,
就是说像馿那种多情的女孩或者女人作足疗按摩的时候,她会如何的尖叫吗?
那简直像是幸福的呐喊,就差一条尾巴拿来当黄手帕拼命的摇...她浑身收缩,脚尖翘翘。
于是那少男更来了劲,似乎在完成一部雕刻手工艺品...正反馈手下的写生作品...那个卖力呀!”
“看点是那女孩越感觉超好,开始笑的时候,就开始叫了..那男孩却越来越严肃,
最终往往用蛮力往那白如玉脚心猛力按下去...你猜会怎么样?”
李笑问,打住,突然不说了。
“怎么样?我刚回国,是寀鸟,还真想象不出来。”
“我下次还要只找你作呀!她会那样说。但是她当时来不了啦,两只脚掌被案摩又痛又痒。”
“三次三天以后,她适应了,或者专业上叫做什么穴道被彻底打通了。”
“再以后呢?”我问。
“呵呵,打起来了。几个多情女子为了争夺做足疗的假高苍健,当场打起来了。
还出现过一位自称像真优美的女士提出要专包月。”
“再以后呢?”
“还有以后吗?高苍健被女经理以影响公司客户关系开除了。”
“又以后换了女孩来作足疗按摩,生意就一下淡了..”
“男女顾客都不满意,女经理又换回一批男的,有两个丑点的当天就被放学了。”
此时,大半瓶高度已经喝完,大脑皮层开始有点兴奋发热,
语言中心开始奔放,时间倒流,又回到话题原点。
“你到底是说谁呢?“李继续问,他不忘我开始的话题。
“没有意思了,不要说了吧,人家已经许娘半老了,算隐私吧。”
“好吧,我还是实说,是佩。工作后,一日,路上突然相遇,
她竟突然开口拉我去她家玩,我太傻了,太虚伪,一下被吓着了,吓傻了。”
李张大嘴仔细听。
“是佩?是那位从来孤言寡语的最漂亮才女吗?她最后是嫁了一位老老头呀!”
“什么,怎么可能,老老头!”
我头爆炸,跳将起来,此时悔恨的想立刻以头抢地。
“唉,上学几年的时候,我们总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街上前后走的,
经常相隔20米,她永远不看我,我也不看她的,双方都自视清高,那时她和我同班。
”佩的成绩极好,总在前几名,但总比我差点。她还算漂亮正点,
黑点,眼睛亮,走路脚步很轻。她父亲早过世,全靠哥哥抚养。”
“一次她突然拉着我的手,热情温柔的非要我到她家做客,我却吓坏了。”
那时女孩会比男孩开化早。
“我当时真的很傻很傻,事后越想越笨,我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连轮盘也掉了。”
我和李深深的喝了一口酒,于是都有点不胜虚唏。
”完了,都完了。尤其好人都完了,该完的没完,不该完的完了很多呀。”
话题一转,又说到心脏和糖尿病杀手。
于是想到民同学,去年还任老总,春风得意,今年没了,我们只能长叹不已。
不过,有些事情,如果再隐瞒在心理,已经没有必要了,于是继续谈佩。
“我本来是有计划想好先进攻的,呵呵,叫..巴巴罗沙,希望闪电战一下,不料人家一个鸿门宴突击,我却被打的落花流水:我完了,我惊惶失措,不知所言,犹如叶公好龙。”
“关键就是目光交锋的三秒钟,被她的目光利剑杀的落花流水,从此春去也。怎么竟然我怕了。”
“是呀,我在想,怎么我看见老虎狮子都不怕,人家这么婉然一笑,我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突然李微笑了,说佩也是他心目中最优秀美妙的,他随即拿起手机:
“我现在就电话给佩,叫她来马上聊聊,她和我走动一直很近。”
“别,千万别,现在。但你可以少晚直接转达我的意思了,要自然。或许我应当向她道歉。
但是一切都时过境迁了,已经倒挂为笑料了。
缘份的帐不能不认。你现在可以如实的告诉她,就算笑料吧。
她曾是我的少年梦求,是我自己把梦幻的花瓶打碎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之后我们都猛进两口,来了几个小姐,问还要点什么。
看到这些单薄农村来的面带微笑的服务生小姑娘,欲言又止,她们的梦又在何方呢。
“佩,她不会再来了,我知道,我彻底伤了她,那年代,她用那般的魄力,
在集聚几年的潜移默化中从来低头不语的,她却突然那样的说话了,
唉,这本该是我先说的话,阴差阳错,或者叫做阴胜阳衰。
时代早就变了,一切都彻底结束了,唯有她的余香美容如故,或许这样更好。”
“你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唉,没有了。老实说,不管她今天已经老成什么样子,我对她的的美好记忆依旧永恒不变,
或许这样更好,这个梦已经可以了。
呵呵,她曾像燕子一样轻轻的走过,震撼过我的心灵,扰乱过我的好梦。
我反思过:这,就叫命。”
于是想起:一个人中大奖的时候,他会突然晕倒。
对一种观念和目标的追求如果没有到达敢于牺牲破釜沉舟的时候,
人,总是绝对不能成功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李喝多了,口中念念有词:
“所有过去的都回不来了,所有回来的都不是过去了。”
“所有该得到的都得不到了,所有不该得到的都得到了。”
”在茫茫的情海中,一个声音高叫着,你进来,我出去。”
望着阳光反射下的青花瓷酒杯,
低头奋力嗅着陈酿的酒香去联想佩的往日风雅,一次再次品味起那不朽的经典名言:
【女人永远希望被男人所爱,男人会永远不忘他所爱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