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会是我近年来在华府看到的最精彩的一次演出了。能够认真对待慰劳侨胞的演出和以出国观光为主要目的顺便在台上演些N年前的老段子连服装都没准备好的那种演出,区别真的不小。国内有些人知道海外呆久了的华人土,老过来忽悠我们。我们的确是离得远了有些赶不上趟儿,可我们也是会去肯尼迪中心看节目的,也还是分得出你是真心来演出还是真心来血拼的。
这次演出服装背景舞台灯光都很敬业。演出人员素质也不错。我们以前看跳舞,一般是从十几个人中挑最好看的,现在是从这些跳舞人中挑不好看的,都是一样特别困难。主持人是殷桃和侯勇,加上本地一个台湾家庭的华人小姑娘。比起殷桃的美艳,小姑娘更有一种活波的甜。她举手投足都随意欢快,有些英文翻译明显和那两个主持人正经的台词不一样,她翻译《三国演义》是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说完甜甜地笑,就像在你家客厅和你说话那般自然可爱。这也是两种文化下的一种差别,殷桃他们矜持庄严惯了,这边呢,明显的自由多了并且随心所欲。反正下台以后,没人会揪着你的脖领子问你当时那句话为什么要那么说怎么那么不专业,反而更亲切好看了。
舞蹈节目都特别好,我很喜欢。演出时拍照不让用闪光灯,这些照片是尽可能拍的,真正舞蹈当然更好看。小姑娘们美丽妩媚,嫩的掐得出水来。服装很精致,编排其实不算特出彩。但春节的欢腾喜庆,都舞出来了。先是一场红红火火过大年,红手帕舞成火焰一片。还有另外的新疆庆丰收的摘葡萄舞,江南又绿的柳枝舞,还有俏花旦。我比较喜欢柳枝舞,颜色漂亮,小姑娘腰身如嫩枝柳条让我想起绿丝绦,碧玉等等格外明媚美丽的春天的词汇。一年四季轮回之冬天,是最容易培养想象力的一个时节,这个春天之前的冰封冷酷是专门让春天更能撩拨人,让人心里酥痒无比从而更桃红柳绿打基础做埋伏的。
王莉,她是在国家大剧院演第五代江姐的女高音。本来以为本场晚会华彩是谭晶,可她的歌声出乎意料的好听。她唱那首奥运会歌,你和我,竟能觉得星空寥廓,如醉如痴,感觉美妙异常。掌声响起来,她又加了一首歌。由于没准备伴奏带,她竟然不用话筒,清唱了一曲法文歌曲,扮演木偶。张开双手,俏皮可爱。全场那么多人,到角落都可以清晰听到,可见功力非凡。男中音有霍勇,他其貌不扬可身体里面像藏着小钢炮,那炮弹打出来震天地气势,他唱斗牛士,牛会自己掉头就跑。他还比较诙谐幽默,那天饭局散了时候,我们老远看见他一个人站在电梯旁边,比较寂寥。(他形象上实在和侯勇差太远,众人都势力地围着美女帅哥转了。)我们也上去和他合影了。他这次在台上听到经久不息热烈掌声后说,华府地区人民这样欢迎他,让他终于觉得今后前途还是有些希望的。并且加唱了一首《敌营十八年》,唱得台下老华侨们老泪纵横,觉得曙光的确就在前头。
谭晶在台上一亮相,我们众女生就确实见到了传说中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质这档子事。我们都打算走捷径,看看努力研习化妆服饰这门功课能不能把自己包装成明星。这次台上台下见真人两相比较,我们悟出了演员明星和普通亲切之邻家妹妹,区别在于那种神气。那神气是由里往外觉得自己美丽,又佐之以众人羡艳的目光,形成正反馈,滚雪球般打造出来的雪山,冰清玉洁高不可攀。谭晶嗓音如天籁,高远嘹亮,很不错。
另外有个杂技是掌上巴黎,也特别好看。从哪个角度照出来小姑娘姿势都完美。可真是,我到现在也没记住人家的名字。有些时候,明星效应就是那么不公平,未见得这几个孩子洒得汗水少,可的确就没有那些明星脸让人记得住姓是名谁。大家都说,噢,那个杂技真不错,或者是那个拉二胡的,真是气势磅礴。
相声最不好,因为最后一段基本是拿残疾弱智人取笑,在国外多年最看不得这种低级模仿取笑的节目,虽然学得象,可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我们看了一晚上,惊艳了一晚上。这场演出,还不算怎么多高档次的,已经让我每次看着跳舞的小姑娘出场,就唠唠叨叨心潮澎湃地夸她们嫩了。我们一致同意,“我们的确是该被慰问慰问了。”我们这群土包子,经历了这样一场春夜喜雨,都欢快地噼啪抽条,老树发了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