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 12, 使女夏甲

主啊!让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赐我以你的眼光把他们看待, 让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诸于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宽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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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记十六1


   当我们脱离自己所熟悉的哈兰,跟随神进入大河之外分别为圣的地方,我们当中无人确知会发生什么事。分别归神的生活绝不容易!当我们动身踏入未曾去过的未知之地时;会隐约猜想前面必有某些困难;但神极有恩典,他把那些困难先遮蔽住,以免我们在旅程开始之初,就受到不必要的惊吓,以致踌躇不前。惟有我们能够承担时,神才会把他的要求向我们揭露。

  分别归神的生活其实难处不在于神武断的安排,而在于己生命以许多诡谲的面貌不断显现。有人主张,己生命在人成为基督徒之初就已死了,而且是永远死了,这是极荒谬的,也是危险的误导。当人臆想或夸称己生命已死灭时,这正是他们的己生命还活生生存在的表现。这时己生命可能要在一旁因自己障眼术的高明而洋洋得意呢!己生命的绝招就是哄骗被它愚弄的人,让他们以为它已死绝。窃盗集团最喜欢报纸报导他们已经离开这个地方,因为这样错误的报导会使人产生错误的安全感,他们正好可以为所欲为。

  在归主之初,我们渴望己生命不仅在神眼中被看为是死的,也确实是死的。如果我们心口一致,神就要动工,他首先让我们看到,己生命诡诈地存在于我们最料想不到的地方,然后藉着苦难把它钉死在十字架上。略懂分析自己内在生命的人啊!你的心岂不能见证:当天上的光带着荣耀照亮你魂间时,你便瞥见己生命在许多料想不到的角落诡诈地作工着?因此你不能不扬声赞美神,因它竟能赦免、收容这样的一个叛徒,又以恩典把己生命置于死地,使我们的灵命得以成长和蒙福。

  令人吃惊的是,亚伯拉罕的己生命这时还顽梗地活着。我们也许预期它早已死绝了:十年漫长的等候、神一再的应许、经常亲近神的习惯——凡此种种理当足够抹除与烧尽一切血气之勇、对自我的信靠、以及所有凭靠自助使神的应许加速实现的努力。当然,这个饱经试炼的人现在仍应继续等候,直到神按着他的时间和方式履行他的应许。亚伯拉罕因为确信神会把全地赐给他,所以不屑从所多玛上取得一根鞋带或一根线。当神说:「我是你极大的赏赐。」他也可以不丧气。所以,依我们的想象,若有人唆使他用自己的方法实现神对后裔的应许,他必会极力拒绝。是的,他理当温顺又安静地等候神用他所知道的最佳方法实现他的应许。

  然而,相反的,他听信了可能碰巧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的「权宜之计」,试图采取行动以促成神的预言,且让自己灵里的焦的得以纡解。单纯的信心等候神显明他的心意,而神也不背信。然而,不信却听从己生命的唆使,想靠自己解决问题——像扫罗一样,不等撒母耳来到就自行献祭。



—、产生权宜之计的源头。

  「撒莱对亚伯拉罕说。」可怜的撒拉,他并未拥有丈夫所享受的特权。当亚伯拉罕正在与神交通的时候,他总是默默地作那些无止无尽的家务,为许多琐事伤脑筋。

  显然亚伯拉罕会有个儿子,但神并未明确指出这孩子要从他而出。亚伯拉罕严格奉行一夫一妻制;当时的风俗却容许人娶妾,妾在家中的地位不如正房妻子,他所生的孩子,按照惯例,被算为是正房的。丈夫为什么不随从习俗呢?他可以娶那个使女为妾。夏甲可能是他们从埃及的奴隶市场买来的,或是法老送他们的礼物之一。

  对撒拉而言,这真是壮烈的牺牲。他甘愿放弃一个女人最宝贵的权利,让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即使这与神的应许似乎有所冲突。因为他爱亚伯拉罕,对自己的生育能力绝了望,又不能想象神可以用自然之外的方法实现他的应许——这些事凑合起来使他提出一项按着妻子的本性应会回避的建议。撒拉的爱情使他作出残害爱情的事。

  其它人若向亚伯拉罕这样建议,绝无成功的希望,但若撒拉建议,情况就不同了。在他软弱的时刻,同样的想法或许曾经闪过脑际,但因这样作会伤害妻子,便马上把这念头拒绝、搁置了。现在,既然是他提出的,就比较不需担心。天然的本能支持这件事,疑惑也在一旁怂恿着,这的确是实现神应许的权宜之计。于是,未经迟疑,没有照会神,他接受了这项建议。「亚伯兰听从了撒莱的话。」

  当诱惑诉诸于天然的本能或怀疑引起的恐惧,对我们进行怂恿时,要排拒它并不容易。这时,若不蒙神的保守,要抵挡两面夹攻,希望非常渺茫。如果诱惑并非出于仇敌的唆使,乃出于自己所爱的人的建议——一像撒拉一样,向来是我们同行天路的伴侣,随时愿为我们牺牲一切,以求获得神已应许却未赐下的福分——一那就更危险了。

  在接受任何灵命不及我们的人所提的建议之前,务要谨慎思量。他们以为对的,对我们而言,可能错得很厉害。尤其建议的本身若与我们己生命的倾向完全合拍时,更需小心衡量。「你的同胞弟兄,或是你的儿女,或是你怀中的妻,或是如同你性命的朋友,若暗中引诱你……你不可依从他,也不可听从他,眼不可顾惜他,你不可怜恤他,也不可遮庇他」(申十三6一8)。我们的心对这些建议的反应正表现出我们的己生命根本还没有死。



二、权宜之计带来的伤痛。

  目的一旦达到,后果就像多刺的寻麻一样蔓延在家中;曾是单纯、幸福的居所,现在常生龃龉。夏甲的地位提高到与撒拉相等,又将为亚伯拉罕生出长久盼望的孩子作为棚区的少主,他自然开始轻慢起无子的主母,一点都不隐藏对他的蔑视。

  这超过了撒拉所能忍受的。壮烈的自我牺牲容易在一夕间作成,要天天忍受被自己抬举的女仆的脸色,那可真难了。恼怒之余,撒拉变得很不理智;非但没有为策动这件事负起责任,反而满心伤痛,激烈地责备丈夫:「我因你受屈……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判断」(创十六5)。

  这就是人性的写照!未经神的同意,我们走错了一步路;当发现错了时,便恼羞成怒,非但不责备自己,反而怪罪别人。其实,这些人恐怕是因我们才走错了路,他们顶多只是错误的工具,我们自己才是背后的起因。

  许多悲伤就从这种顺从肉体的权宜之计生发出来。可怜的撒拉,在此情况下,就像后来一样,必定喝足了嫉妒、愤怒、恶毒,和自尊受损的苦杯,这些情绪像火山爆发时喷出的岩浆,烧毁了他的平安、喜乐。夏甲呢?向来认为自己是家中的主要分子之一,又梦想独得主人的宠爱,结果却从家中被逐出,这是何等难捱的失望。亚伯拉罕则不愿与即将成为他儿子母亲的人分离,这孩子按理应是他蒙福的开始。此外,妻子反常的苦毒责备,也叫他十分难受。

  读到这里,读者当中若有人正被怂恿而采行看似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手段以达目的;让他伫足细想,用心记取这段故事的教训。因为,像神掌管一切一般真实,每个自私的权宜行为都会导致无法言喻的噬心之痛,「从此你们当中就有了争战。」



三、人生道路为之遽变的受害者。

  夏甲这位缺乏教养的女奴,摆起倨傲的架势,实在不足为奇,这是可以预期的。叫我们痛心的是,有成千上万的人和他一样,成为别人巧计安排的受害者。天真、快活的他原可成为某个同阶层男子的贤妻和某一快乐家庭的良母。但是,从他真正的阶层中被选拔出来,成为人妾、庶母,在家中没有正式的地位,他的结局岂能不悲惨?后来,由于撒拉苦毒的嫉妒,他两次被逐出家门,流落荒野,第一次是暂时的,第二次便是永久的。

  为了家中的和谐,亚伯拉罕不能介入妻子和他的使女之间。他说:「使女在你手下,你可随意待他。」丈夫既然默许,愤怒的主母便立即行动。撒拉苦待夏甲,逼得他离家出走,随着骆驼商旅的路线,想回埃及本土。

  「耶和华的使者(此处,圣经首次使用这深具意义的称呼,许多人认为这是用来指称神的儿子以天使的样式出现)……在水泉旁遇见他。」又疲倦又孤单的夏甲在那里坐下休息。多少时候当我们有了偏离——逃离被指派的岗位、逃避十字架—一主的使者仍来寻找我们。对我们和夏甲都一样,有什么慰问比这更妥贴呢?——「你从那里来,要往那里去?」亲爱的读者,在你继续往下读之前,请回答这个问题。你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呢?

  接着就是一个明确的命令,这也适用在我们身上:「你回到你主母那里,服在他手下。」终有一天神会亲自将门打开,把夏甲带离这家(创二十一12一14)。在这之前,计有十三年之久,他必须回到所离开的地方,背负他的担子,按他所能的克尽己责。「回去,顺服。」

  我们都倾向于采取与夏甲一样的行动。如果处境艰难、十字架沉重,一时的不耐或自尊受损会让我们绝袂离去。我们逃躲管教,远避重轭,在艰难中自求出路。哦,这样作不可能对。我们必须回去柔顺地负轭。神为我们所量定的,即使是承担别人犯罪或酷行的结果,我们都需接受。藉着顺服,我们必要得胜。回去,才能逃脱;甘心受捆绑,才能得自由。「回去,顺服。」当功课学得完全时,牢狱的门便会自行打开。

  同时,离家出走的夏甲也得到了应许的安慰(创十六10)。耶和华的使者向他表明了顺服将带来的福分。一想到这,回家的路就不再沙砾满布,乃是充满了花香。

  不只这样,除了应许之外,灵魂也从而认识了那位活着看顾一切的独一真神;它为被亏待的人伸冤,保护无助的;受苦灵魂的每滴眼泪和每丝痛楚,它都知道。

  「你是一位看顾人的神。」不像那些瞎眼的埃及偶像,石头雕成的双眼木然望着沙漠:虽然有眼,却是不能见。对这位未启蒙的女仆而言,这真是一个崭新的思想。我们虽然早就熟悉于此,若能在每时每刻中深入体会这句话,当会在生活和职责上发现新的深刻意义。让我们仰望那看顾人的神,在纺轴般忙碌、喧嚣的生活中静下来对自己轻声说:「神在这里,他就在近旁,他看顾一切——他将供应、保护和伸冤。」「耶和华的眼目遍察全地,要显大能帮助向耐心存诚实的人」(代下十六9;亚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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