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有限,以后一集分两部分发,统统改成小写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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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子杰同学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就是风花雪月地搞搞棋琴书画,吟诗作对,偶尔还哼两句市井流行的小曲儿。对于他喜欢流行歌曲这一爱好,他的朋友们都不以为然。为什么?因为查子杰同学曾经就读南松书院——那可是本省本市最有名的私立学院,就读的学生非富即贵,可是查同学虽然非富非贵,愣是以优秀的绘画特长,优异的古文功底考取了奖学金,免费入读之外,每月还发若干生活费。
南松学院是专门培养上流社会的上流人物的学堂,它的学生们怎么可能喜欢流行歌曲呢?那是多么地低级趣味,多么地庸俗恶劣,多么地不能等大雅之堂。可是人家查同学本来就出身市井,就是喜欢流行歌曲。不但喜欢听,还喜欢自己跟着哼哼。
低级趣味就低级趣味吧,查子杰的同学们对低级趣味还能忍受,可是等他一开口,众人无不掩耳,逃个干干净净。
怎么?原来查子杰同学还五音不全,唱歌总跑掉。有道是—— 走调不可怕,只要嗓门大。乐了我一个,气死千万家。
查子杰同学最不擅长的事是什么?不是唱流行歌曲不跑调,是哄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
比唱歌还要外行。唱歌毕竟还能让他自我陶醉,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只能让他崩溃。
查子杰是谁?那,就是刚才被程娇蕊从筷子调羹里救出来的儒雅书生啊!挨砸的是查子杰,可是现在哭鼻子的却是程娇蕊,你说这事儿闹的!
在武林门外运河码头附近的一家小巷里,查子杰搓着手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说:“姑娘,你别哭啊。你叫啥名字?”
程娇蕊以袖拭泪,哭得呜呜的:“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查子杰耐心地问:“你姓啥?你爹姓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程娇蕊断断续续地说:“我住在我亲戚家。我亲戚姓张。我要找张大哥和郁姐姐!”
查子杰这个郁闷啊。本市十万户人家,姓张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这到哪里去找啊?
查子杰耐着性子启发:“你那张大哥叫啥名?住在哪一带?”
程娇蕊越发哭个不休:“张大哥就是张大哥,我怎么记得他叫什么?我都是跟着 ‘ 你真烦 ’ 出门,怎么知道他们家在哪里?都怪你!不是你我也不会迷路,不迷路我不会跟他们失散!呜呜呜。”
因为人家是为救自己而迷的路,查子杰强忍着没让自己崩溃。这位女侠这种状态,显然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查子杰开始找话逗她开心。
可是从何处下手呢?对了,既然她能上酒楼去听书,那么一定是个文学女青年,不如从文学说起。
他问:“知道骆宾王不?”
程娇蕊虽然不喜欢背诗,可是对于诗人还是很倾慕的。骆宾王可是大唐最有名的诗人之一,她顾不得哭闹,静等下文。
查子杰接着说:“去年他过路杭州,我跟他见过面。他跟我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程娇蕊两眼放光:“他帅不帅?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查子杰说:“名人不要帅,有名再丑也是帅。我在河坊街的一家酒楼见到他,荣幸地承他垂顾,问了几句话。”
程娇蕊一时忘情,抓住他的手问:“他问你啥?他问你啥?你怎么回答他的?”
查子杰停了停,缓缓地回答:“他问——这位小哥,你知道武林门外运河码头怎么走?我回答——有点远呢,你最好叫辆街车载你过去。”
程娇蕊呆了一呆,明白过来,忍不住破涕为笑。
查子杰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到底,程娇蕊又哭起来,开始她的老生常谈:“我要回家!我要找张大哥郁姐姐!”
查子杰脑袋轰的一声,又大了。他围着程娇蕊团团转,循循善诱地问:“你总记得你那个张大哥家大不大,有几间房,街口附近都有些什么店铺吧?”
程娇蕊除了知道张府很大,跟京城的有些官宦人家都差不多了,其他的什么也说不上来。
查子杰又把目标缩小——这张家是富户,娘子姓郁,他隐约猜出这小姑娘的亲戚就是本市富商张老实。
他挨近程娇蕊,拉着她的袖子说:“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你看是不是你的张大哥和郁姐姐家——”
话音还没落,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仰面朝天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