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周多来,在commute途中,一直交替在读两本书:《小团圆》和“The Jane Austen Book Club”。厌烦英文的时候就看前者,反之后者。后者是因为觉得电影好玩才从朋友处借来看的,果真幽默,然而笑过也就过了。前者一半是好奇,另一半我也不知为何,当然我也不用标榜自己是迷,因为从来不是。
张的叙事能力似乎全部给了早期创作。《小团圆》叙事之杂乱,头绪之繁琐,故而阅读过程对于象我这样对大家族轶事半点兴趣也无的人,简直是折磨。最不喜的是张在坦白与隐瞒之间的犹犹豫豫,每每写到紧要处,又戛然而止。既无卢梭的勇气,又似乎对所恨之人存了恻隐之心,然后又为这样的恻隐之心而内疚甚而厌己。然而这最不喜,又恰恰是让我最感心疼之处。《忏悔录》到最后基本演变为个人标榜,有点像negative-aggressive;而张的犹豫,正是the truth, the whole truth, and nothing but the tr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