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场(The Wastefield)
背景照片:中国的五星红旗。
CBS广播公司2009年8月30日的“六十分钟”(60 Minutes)节目。
大意:电子产品日新月异,大量老旧产品被淘汰。美国如今每天报废多少多少万台电脑、上亿台手机。这些电子垃圾含有多少多少有毒有害物质,会引起什么什么疾病。美国人要花高价、排长队把自己的电子垃圾送给废品回收公司。某回收公司声称所有回收的电子垃圾都会在美国就地处理。CBS采访组跟踪追寻了该公司运出的一个装满报废监视器的集装箱,发现该集装箱被运到了香港。CBS采访组进一步跟踪追寻,发现这些电子垃圾最后被运到中国南方某城市。 CBS采访组找该市市长要求采访电子垃圾的处理过程,被该市长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然后是CBS采访组被该市市长派警车押送出市的场面。
接下来CBS采访组雇佣了当地老百姓的汽车偷偷采访,最后终于追踪到了这些电子垃圾的处理场的情景——巨大无比的露天垃圾堆。画面只见电子垃圾堆积如山,充满视野,农民在墨黑的水里洗衣服,孩子在充满有毒有害的电子垃圾边玩耍吃饭。电子垃圾用手工进行分解、回收贵重金属、焚烧塑料。全部处理都毫无劳动保护的最原始条件下进行,用简陋的汽油桶焚烧塑料垃圾。焚烧塑料产生的大量黑黄色毒烟四处弥漫,呛得在场的人不断咳嗽。
旁白:我们被告知这里孩子的血含铅量比正常标准高多少多少倍,癌症发病率比正常情况高多少多少倍。就在此时,大批便衣人员冲过来抢夺摄像机、强行驱赶采访组……——全部暴力场面都被一一摄了下播放了出来。然后镜头一转,记者采访几个工人,特写了他们手上的伤痕累累,播放了一个工人自述的感受:头疼、咳嗽、眼疼等等。记者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干这种工作?答曰:干这个挣钱比干别的容易。记者旁白评论:不应该创造出让人不得不在中毒与饥饿之间做选择的大环境。
然后画面一转,CBS采访组回到美国采访那个电子垃圾回收公司公司头头。记者拿出在中国拍摄的照片说,你说你回收的垃圾在美国就地处理了,但我们追踪发现是被运到香港,最后运到中国了。你知道不知道把这样的电子垃圾偷运出境是违法的?答曰:知道。但这不是我干的。我只管把我回收的垃圾送给下家,他们怎么干是他们的事,我不知道。我不能负责。
最后CBS采访组宣布,他们发现在美国这样干的回收公司有几十家——节目到此为止。
这个节目让显然很对美国人的胃口:镜头里虽然往中国倾倒垃圾污染环境的是美国人,但主持正义维护公道的也是美国人;干坏事的是美国人,干好事的也是美国人,里外里一算帐,好坏抵消之后还是正面形象占上风。而中国给美国人的形象不用说是一塌糊涂:肮脏、愚昧、无知、污染环境、暴力遮丑、欲盖弥彰……美国人当然不会分清哪些是资改派的罪恶、哪些谁是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受害者,反正节目主题就一个意思:中国——垃圾场。
对于美国人来说,这个节目暴露的是垃圾回收公司诚实不诚实的问题。而对中国人来说,这个节目则把“巨大成就”的“皇帝的新衣”一扫而光:把中国的锦绣河山变成了别人的有毒有害的巨大垃圾场、“创造出让人不得不在中毒与饥饿之间做选择的大环境”还洋洋得意,还当政绩吹嘘,还以为靠警察暴力就可以一手遮天,还拼命粉饰太平吹嘘“伟大的三十年”……如此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究竟还能欺骗谁?还能靠欺骗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