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茶杯与海纳百川 - 辜鸿铭男人纳妾之百年诡辩维梁一朝破解

上个世纪初，大清王朝如恐龙般地轰然倒地，在带走了中国最后一个君权至上的王朝的同时，也带走了最后一个父权和夫权至上的男人们的梦幻乐园。但历史、文化和思想的惯性，使得男人们对自己曾经拥有的特权却有着久久的追忆和留恋，甚至有人仍梦想着它的起死回生。这些人中最引人注目的要算精通九国语言而学贯中西的怪杰-辜鸿铭了。作为一个南洋出生，有着一半西洋血统的马来华侨，可能是距离产生了美，使他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和风俗习惯充满了痴迷，乃至于竟然对中国男人纳妾和女人裹小脚都推崇备至。其著名的关于男人理应纳妾的理论就是：茶壶和茶杯就好象是男人和女人，一个茶壶配上几个茶杯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一个茶杯配上几个茶壶则是万万不可的。这听起来似乎有道理，但又仿佛哪里不对劲。

维梁自幼爱好文史，知道中国语言的精妙之处既促生了大量的优秀诗歌、散文和其他文艺作品，也催生了不少诡辩之术。除了以上的例子，另一个著名的例子要数春秋战国的公孙龙的“白马非马论”了。要破解类似的诡辩术，光有文史知识是不够的，顶多是你说你的、他说他的，互不相让而已。攻克难关还必须要有理工科的公式推导和逻辑分析的能力。维梁当年的理化功底加文史知识终于在不久前帮维梁破解了这个百年诡辩。

辜鸿铭的话分析起来有以下几点，分层递进；所以我们也分层加以刨析：

第一点：茶壶和茶杯都是与水有关的容器，茶壶流出水，茶杯接纳水，一个注，一个接。 （结论：100%正确）
第二点：男人和女人也都是“水”的“容器”，一个注，一个接。（结论：>99.9%正确，第三点： 既然茶壶和茶杯是水容器，而男人和女人也是“水”容器，又都是一个注、一个接，那么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就等于是茶壶和茶杯的关系喽。（疑问：真的吗？）
第四点：一个茶壶要配几个茶杯（结论：90%正确）
第五点：所以一个男人应配几个女人（结论：如果第三点可靠为真，则此结论在推导上则有一定道理）

如果真是他的逻辑推导无误的话，那么大家即使不同意也就只好说此比喻不恰当。但其实大家忽略了这个推导本身就有严重的概念偷换和逻辑不清。因为在辜鸿铭的误导下，大家自动跳过了第三点，默认：茶壶茶杯比作男人女人？既，一个注水容器必定需要几个接水容器，但这是真的吗？难道就没有反例了吗？

维梁在想：近百年来，为什么大家都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就自动接受了这一假设呢？因为在数千年的封建社会中，确实是一夫多妻常见，而一妻多夫则极少出现，除了武则天和其他几位皇太后们，几乎没人能有这个机会。于是大家回顾历史开始怀疑能不能找到一妻多夫的反例，所以就自动放弃寻找"水容器"的反例，而自觉接受了这个概念的偷换。

那么以前的历史上就没有过一妻享多夫或一女宠多男的社会制度吗？现代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非也，要看哪个历史时间段。是几百年前？几千年前？还是更早。于是维梁把当年就看过的，从地球45亿年前诞生开始的全部历史，一直又看了一遍：从生命诞生、哺乳动物出现、人类出现、到母系氏族社会、父系氏族社会、、，等一下？这个母系氏族社会是怎么回事？以前听说过但是没有太注意和认真思考。于是我再找来大量的书并上网搜寻母系氏族社会的事情来看。

一看结果恍然大悟了：闹了半天现在的辜鸿铭们所津津乐道的父权夫权的男人时代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瞬间而已。说到底，也就是五千年吧，其中还包括了前期的母系和父系重叠的两千年的时光；要不怎么会有九天玄女、亚马逊女儿国、西王母和示巴女王等等大量的母系女儿国的传说，以及黄帝得九天玄女兵书而战败蚩尤，亚马逊女兵女将救助特洛伊，周穆王幽会西王母和所罗门应约示巴女王的优美动人的传说呢？看来在人类从蒙昧走向开化的几万年历史长河中，女性是在多数时间里扮演着主要的角色的。

而那时的男性倒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了，平时也就是打打猎，有上顿没下顿的，要靠姑娘们采摘的食物来供养，接着剩下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扮演“快乐男声”去讨姑娘的欢心了，否则上边下边就都别想解决温饱问题了。而那时的俊俏女性呢，则应是高高在上、有权有势：“姑娘想谁就是谁”。只要姑娘喜欢，就来者不拒、有男无类；管你是邻村的、外山的、行商的、过路的、甚至奴隶和俘虏，只要是个大老爷们、姑娘又喜欢、招之又能来、来之又能战就是上等货色。哪怕是贵为周天子、所罗门王，不也是姑娘家一封书信就把他屁颠屁颠地招来了，又再临幸了吗？到时候少不了门环轻叩、香阁低入、罗衫轻解、玉体慢扶，然后卧榻之上、锦被红浪、凤啸龙吟、缠绵酣畅。恐怕那个时候男人们最欢喜也最紧张的就是接到姑娘家的邀欢之请了。

总之，当时可是真正的女权社会，俏姐辣妹哪管你是什么大茶壶、小茶壶、洋铁壶、土泥壶，通通不放在眼里，通通尽收于帐下，只要你是好货色。如果硬要拿盛水的容器来打比方，就要往大的事物说；天下注水接水的容器难道就只有茶壶茶杯吗？有什么接水的容器大过海洋呢？又有什么注水的容器大过江河呢？当时的辣妹们那遍邀天下浪子英雄的豪迈气概，就只能用“海纳百川”来形容了。既然姑娘的芳泽深似海，可纳百江汇千水，启难多容你辜鸿铭等几把老茶壶耶？

维梁   [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