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傅作义部队的惊险过程片断 ZT

沧海边的月光不尽清凉,时光如流水,梦醒私凉,孤独在回忆里彷徨,天涯路断肠, 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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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年,我师正在天津和北京交界处的武清县南黄花店休整。3月27日,敌工科科长李纯找到我,要我和他一起去参加改编傅作义部队的工作。

  根据上面的要求,改编有三个重点:首先要掌握情况,和傅作义部队交朋友,多做争取工作;其次是进行有针对性的新民主主义的思想教育;第三是全面而彻底地改编,以利于我军南下解放全中国。为了做好傅部队的思想工作,师部在傅部队的每个排都安排了我们的人。

  上面要求我们都不许带枪,要打好政治仗。我们还听说,我军某个负责改编的指导员,被傅部队活埋了。李纯科长要我们提高警惕,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任何时候都不要单独行动。

  3月28日,我们戴着写有“宣传员”的白袖章,来到武清县南大桃园——傅作义部队31军269师师部所在地(后改编为我军独立72师)。傅部师长是个 姓穆的东北人,我师18团王仲需政委任该师政委,同穆师长住在一个院子里。我和李纯科长及其他18位同志组成政治部,住在村东北部的一个独立大院里,门内 外有4个傅部队的哨兵日夜“警卫”。

  最初,傅部队的一些基层军官和少数士兵对我们有些敌意。住进武清县的第一天,我看到他们在房门两边挖土坑,我知道那是用来倒洗脸水和刷牙水的,但我还 是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干什么用?这叫筑工事,抵抗共产党,打八路军,你不知道?”一个士兵用挑衅的口气说。“可是你们已经投降了!”我说。那个士 兵火冒三丈:“你这个小东西不想活了,谁说我们投降?”这一吵来了许多人,两个干部把我拉走。过后,李科长批评了我,说我不懂策略。

  第三天,李科长和我来到村中,看见三个士兵倒背着枪,其中一人站在凳子上,端着一盆石灰水在墙上写着:“共匪、朱毛……”李科长问:“你们干什么?哪部分的?”他们转过头来反问:“你们那部分的?你看在干什么?”

  只见李科长飞起一脚,把站在凳子上的人踢翻在地,严厉地说:“我是共产党那部分的,傅作义25万都不抵抗了,你们三个还想反!你们身上不是背着烧火棍 子吗?有种敢向我开枪吗?”他们果真恶狠狠地用枪指着我们胸口,翻了翻眼睛,没说话。李科长说:“你们既然不敢开枪,那就跟我到你们穆师长那里去!”三个 士兵见我们义正辞严,只得扶好凳子,上去把反动标语擦掉了。

  离开村子,我问李科长:“他们如果真向我们开枪怎么办?”李科长笑着说:“要是真开枪,那我俩就真死呗。不过,我料定他们不敢开枪,因为我们是胜利 者。”李科长随后严肃地说:“刚才遇到的是原则问题,在原则问题上,我们共产党员死也不能向他们让步。这就叫有理、有利、有节。”
复杂的派系之争

  在改编过程中,我们发现傅作义部队的派系很复杂,有蒋陈(蒋介石、陈诚)派、傅作义派、冯玉祥派、马占山派等,其中蒋陈派还有特务在其中猖狂活动。

  在一些讨论会上,他们时常互相攻击、彼此揭短,甚至动武。在一次在讨论“傅作义为什么能接受中共‘八项和平条件’”时,蒋陈派一个青年军官抢先说:“傅作义与林彪有私人感情……”一个马派军官打断他的话说:“老弟,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陈派军官跳起来争辩:“不是吗?聂荣臻是华北司令,傅作义为什么不与他谈判呢?”马派军官分析得头头是道:“蒋介石百万美式装备的嫡系部队,是被林、 罗(林彪、罗荣桓)大军歼灭的;东北九省(抗战胜利后,中华民国政府把原东三省每一个省分成三个)是林、罗大军解放的;天津等城是林、罗大军打下来的;百 万大军兵临北平城下,也是林、罗大军,难道这点军事常识你都不懂?我看傅作义别无出路,只好与林彪和谈,实际就是投降!”

  在马派军官获得一片掌声的同时,傅派军官骂声一片:“他妈的,你胡说,我们傅将军是起义,你为什么说是投降?”而蒋陈派则幸灾乐祸地叫“好”。

  当讨论“国民党失败,共产党胜利的原因”时,马派一位姓刘的上校军官说:“蒋介石任人唯亲、拉山头、搞宗派、各霸一方,有几个人真为他卖命的。政治腐 败,军事各保实力,互相排挤,民众游行,学生罢课,官员贪污等早已失去民心了。我当团长时的营长早都当上军长了,我现在落一个上校团副,因为我是马占山部 的。我看国民党政治百分之百的腐败,烂透顶了”。

  此言一发,击中了蒋陈和傅派的痛处,在一片混乱声中,有些人抽出了腰间的手枪,马派也不示弱,手枪子弹也上了膛,都虎视眈眈地大骂着。

  李纯科长这时站起来,向大家摆摆手说:“你们都是有文化、有教养的军官,讨论可以摆事实、讲道理。骂人、动枪,只能说明你们无理!都把枪收起来!”李 科长列举了蒋介石从“四8226;一二”叛变到发动全国内战等一系列罪行,总结了国民党失败和人民胜利的原因,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讨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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