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七年前就开始在报上发表文章,但我却发现自己在中文写作上很难有新的突破。因为我有些牵涉到政治的文章不仅在国内被禁掉,在国外华文媒体上也被禁掉!
受挫绝望的我只能把精力重新“投资”给英文媒体投稿,因为美国的第一修正案能保证我不会因为写文章而坐牢,并彻底保证国内的家人不会因为我的“文字狱”而被“连坐”。
我规定自己每周写一篇英语作文,但却不知道从哪下手。
思考良久,我决定用LSAT这个短期目标来刺激自己给英文媒体投稿的长期目标。
LSAT的全称是美国法学院入学考试,主要测试考生以下几方面能力:准确阅读并理解复杂文章的能力、组织有关信息并得出合理结论的能力、批判性地推理能力,以及对他人的推理进行分析和评价的能力。
所以这个考试可以让我“一箭三雕”:一、为将来去法学院作准备;二,考试中的写作可以逼自己在英文写作上取得进步;三,能培养自己的综合能力,尤其是批判性的逻辑思维能力。
为了培养这些能力,我每天都看新闻评论节目。MSNBC是我的首选,因为这个台的主持人快人快语,嬉笑怒骂间让人对其专业水平肃然起敬,尤其是与政治家、政治评论员等的现场辩论,总是很过瘾。
Keith Olbermann的新闻评论常看得我热血沸腾:这才叫做媒体!
每当他抨击社会不公的时候,感觉愤怒都能从他眼睛里喷出火来!他的每篇评论,就象是战斗的檄文!
Keith Olbermann绝对是个斗士,他把拿了政治献金、给利益集团做“妓女”的议员一个个点名警告,毫不留情,以至于老布什坐不住了,嫌Keith Olbermann总说他儿子小布什不好,干脆也点了Keith Olbermann的名------从媒体上就能感觉出美国政治批评的普遍与活力。
对敌人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的Keith Olbermann却对弱小尽力给与春天般的温暖。在为医保改革摇旗呐喊时,他提到自己生病的父亲:“我给父亲找了业界知名专家看病,也希望你的父亲、他的父亲、她的父亲在最需要的时候,都能得到高质量的医疗保险。马上就要向大家道晚安了,但今天夜里,那些没有医疗保险的重症患者却可能活不到明天。”
Keith Olbermann的说服力不仅体现在口才,还体现在行动,他在节目中为一个免费看病的机构已经筹集了一百多万美元。他的号召让我开始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慈善。我拿不出钱,也不会悬壶济世,但我还是想出一个办法:背医学英语单词,这样就能在需要的时候,用自己的翻译技能帮助那些英语不好的大陆移民求医问药(因为我不会讲粤语)。
做这样的工作,即使再累,也都觉得值,因为帮助别人会使自己更加感受到人生的意义。所以Keith Olbermann让我树立了新的人生目标:有思想、有良心。
被Keith Olbermann经常批判的Rush Limbaugh(共和党著名电台主持人)自然不可能讨我的喜欢。他主持节目时,总是处于躁狂状态,挥舞双臂,大喊大叫,让我总担心这个老头的心血管系统有问题。象其他仇恨奥巴马掌权的保守派一样,他坚持“两个凡是”: “凡是奥巴马作出的决策,都坚决反对;凡是奥巴马的提案,都始终不渝地否决”。
这种没有理性逻辑思维的偏执只会让世人贻笑大方。同样是对奥巴马获得诺贝尔和平奖进行批评,“奥巴马获得了诺贝尔,可他做了些什么?”听上去就很有水平,而Rush Limbaugh的批评就太离谱了--------他居然说在奥巴马获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件事上,他同意塔利班的立场!塔利班是美国的敌人,而他和自己国家的敌人立场一致,这甚至可以算是叛国!我反对美国伊拉克战争,但我支持美国打塔利班,因为我是女人,而塔利班总是歧视压迫妇女。
在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美国,缺乏理性逻辑思维的Rush Limbaugh最多失去些粉丝,得到自由派的批评,但缺乏理性逻辑思维的伊斯兰恐怖主义却带来更大的杀伤力。恐怖分子曾经把政治家当作袭击目标,但后来发现人民不支持,干脆转向无辜平民,而且平民伤亡越大,效果越好!因为不论是政治家,还是平民,谁反对自己,谁就是错的,也就该死!
正是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荒谬逻辑,使一个个伊斯兰极端宗教狂徒,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携带炸弹,冲进人群。
在殖民主义时期,逃避英国宗教迫害的清教徒在美洲大陆上掌权后,开始排斥其他宗教。但有一位清教徒牧师却用一种奇怪的逻辑容忍其他宗教:不是清教徒的“异教徒”将来要在地狱里被烧死。但那是死后的惩罚,而且在地狱被烧死的惩罚够重,所以“异教徒”暂时在地球上还是可以和清教徒和平共处的。
这就是逻辑思维的重要,不仅决定个人如何解决现实中的问题,还在权力角逐中决定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