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回国散记(5)

宇宙无边,有生命。人是动物,也是狼。来自远方的狼,在想啥呢?
打印 被阅读次数


中国巨变。
还是给走马观花的我留下深深印象。

虽然我是走着马,眼也花了,观赏水准毕竟有限。

一座都市,一座居全中国前列的重要重工业都市,如今在短短几年间,竟然几乎被完全推倒,再原地重建。甚至,有的建筑刚刚使用若干年,远没达到当初的设计使用寿命,即被推倒。
我一边慨叹资源的浪费,也慨叹国人创造力之伟大。
人的伟力确实也是惊人地。

记忆中灰朦朦的天空,竟也变得蓝起来了。

高层建筑一片片地耸立起来。

近些年,人们好像有些吃腻了,如今追求绿色食品,见我从美国回来,要让我绿色一把儿。

无非是什么溜哒鸡,溜哒鸡下得笨鸡蛋啥的,再就是自家房前屋后种的韭菜,大葱,酸菜,豆酱。。。

我喜爱老母亲早前的蒸鸡蛋羹。
一经提起,母亲立即就吩咐我老妹子去买鸡子儿,特意关照要那种几十块钱一斤的笨鸡子儿。
买回一看,此鸡蛋又小又丑,其貌不扬。再磕开一看,鸡子黄却贼拉地黄亮。
母亲教我:先将鸡蛋搅匀,再取一只特制的瑭瓷小盆,加少许温水,加些熟油,葱花,小毛虾,盐,然后上屉小火慢蒸。

蛋羹蒸好,软颤颤,黄嫩嫩,香喷喷,入口滑顺顺,就是一个香!好久都没吃到老母亲做的,久违的蒸鸡蛋羹了,忒解馋,忒有回味了!7

早餐必有鸡蛋羹。

我还记得前些年,与老友去的那家知青饭店,把我笑得肚子直抽筋。
光是饭店门脸上挂的红辣椒,苞米棒子就挺另类,再加上门口整了一堆柴禾垛,更叫你感觉亲切。
进屋里,一溜大炕,放上饭桌子,脱鞋上炕,再费劲地盘上老腿,烫上猫台酒。酒盅一端,吧哒一口菜,滋溜一口酒,喝得高兴,吃得爽,手就直挠脚丫子。。。

更可爱,满墙贴满发黄的《人民日报》,有毛爷接见红卫兵的,有最高指示,有“打倒帝修反!”口号,有珍宝岛自卫反击战记实,还有林彪。。。当然,也有“农村是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做为滴”,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之类的通栏大字。

女服务员穿着草绿旧军装,肩膀头上还故意打块补丁,7!梳俩小扎扎辨,清纯秀美,挺逗哏地,真与我的知青女朋友有点像。

不过,我叫她帮我kuai(这字电脑上没有,拼音替代了)一瓢井拔凉水来,她却一脸茫然,然后,不好意思地问我:“先生,井拔凉水是啥子水吆?”,丫头原来是个川妹子,大老远来东北打工。
自幼长在县城,也
8是能村银。
朋友们哈哈大笑,说我洋插队恁多年了,还喝井里现打上来的凉水,喝不惯洋水儿。

我说,就是!美不美,家乡水!

听说,这家饭店如今可红火了,店名可能叫什么红高粱啥地。

人们有钱了,有闲了,除了吃喝,就是玩乐,洗桑拿,泡脚,做脸,做头,卡拉圈K,练歌,练舞,喝酒作乐。。。听说因为60年庆典,有的也给整顿了不少,估计是因为有些不法行为。

还记得以前我回国,一众老朋友极为重视,说啥要报答我一下。因为,他们有一次访美,我除了请到家中痛喝一顿猫台,五粮液,还领他们享受了一下资本主义待遇,就是请他们看了一场脱衣舞。不过,老总们对此褒贬不一,有的喜欢,说还是人家洋妞好,看人家那身材,哈!就是不一样。也有的却说人家是下岗女工,7!男人的眼光也挺贼哈。

那次,众人领我进得一家歌厅,说是要请我边听歌,边喝点揸啤。

揸啤,好像是俄国老毛子发明的一种啤酒,装大罐子里,摆酒吧台上,随倒随喝,是一种鲜啤酒,气泡挺足,劲头也挺冲,风味特别。
我本爱酒之人,有好久没喝到纯正的揸啤了,一听喝揸啤,挺高兴!

进高间落座,高间富丽堂皇,据说某国总理来消过费。
经理亲自迎候,毕恭毕敬地,一位老总朋友就吩咐了她一下。

一会儿,进来一个“加强排”,一溜十来个小姐,抬着两箱“揸啤”。
我挺纳闷儿:揸啤是大酒罐子装地,不是成箱地,
7!好奇怪。老总也不解释,胖手一指小姐们:给我兄弟倒酒!开始喝!

立刻,人们忙作一团,唱得唱,跳得跳,喝得喝,我还是想着我的揸啤尼?还在等,结果,小姐们把所有的酒都给开盖了,有俩小姐竟然站到茶几上来,解开胸衣就往身上倒酒,倒一半,留一半,再送给我——说请我喝揸啤,我就直发愣,老总们于是哈哈大笑,说这就是揸啤。
北方人把孩子吃奶叫“吃咂”,啤酒与“咂”放一起了,这酒就叫“咂啤”。

原来此“咂”非彼“揸”,另有含意,7

转眼之间,两箱啤酒被一群丫头们喝光倒光糟贱光,整得浑身透湿,然后做鸟兽散。
咂啤也就喝过了,据说,一瓶酒一,两百
块,老总朋友们买单完事儿。

此次回国突然,老总朋友们也都在忙,我也不想打扰他们,只是电话问候之。

提起“咂啤”,大家还是哈哈大笑不已。
据说,早就不时兴了。

朋友们又问我,美国还有啥资本主义待遇?我一时也想不起来,这美帝国主义还有啥新鲜乐子事,这资本主义也确实挺闷,挺腐朽。
只好说,下次再访美,还是去看脱衣舞吧。朋友们又哈哈大笑,说,那就拉倒
8。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