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精干的工人,猴猿般灵巧,在枝杈间荡来荡去,删繁就简,一个上午,这株榆树就成了院墙了。我一千银子交出去,工人们清扫干净收拾家伙离去。
望着突然变得开阔,明亮的院子,心里陡升惜恋。走到树根前,那和地面相平的有一米直径的树根像一面桌子,没有接缝,只有明显的一圈一圈的年轮,我俯身忍不住从中心数向树皮,1,2,3,。。。。一共47圈!几乎和我同龄。那平面在眼里渐渐地像是巨大的伤口,每一圈年轮间渗出的汁液像伤口的血或疼痛的泪,或劳累的咸汗。
沧桑地经历多少风雨,今日一命呜呼,再不必坚强,不必努力,不必弯曲,不必伸展,不必为人遮风挡雨,也不必受人诅咒乱掉枝杈,不合时宜。它就这样来时无声,去时无语告别了天空和大地。
为这株不算老的树,容我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