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安排了妻子身边的一切,还专门请了一个临时工照顾她,这样我可以安心处理那边的事情。
我来到船的停靠位置,先看到的是自己船靠在岸边,那两条水泥船却不见了。我想是不是靠在江边容易搁浅,靠到别的地方去了,再放眼看看江中,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就叫小张,他还在起床,我问他,那两条船什么地方去了,他一看傻了眼。我又来到后舱,问那条沉船的年轻人,结果他也说不知道。
显然那两条船已经跑了,安徽人的形象在我脑海又烙上了不好的印象。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没有一个贴心的人为你负责,就会吃很多的亏,小张虽然是我们船上的,他毕竟是帮工,他能为你负什么责任呢!这次事故由他造成的,我没有埋怨他半个字,这种事如果话对他说重了,反而适得其反。
我没有说小张,而是对那条沉船的年轻人说,你现在好了,撞你船的人跑了,你还能找谁赔你呢?我是不会买你帐的,就是我有责任,也不能全陪你的,这下你得自认倒酶了,你倒睡在我船上舒舒服服。
那年轻人也挺老实,被我这么一说,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看我,停了一会说,我哪会知道他们要跑呢,他们昨天不是也在这里吗。他老婆听我一说,手里抱著个孩子就哭了起来,我看看他们一家也确实可伶,就对他们说先不要急,等去港监后再说。
于是我带那条沉船的年轻人去镇江港监处,一路上我想,我是买过保险的,如果能为他尽量减少损失也好,人家毕竟船沉了,我打算把保险公司赔款全部给他。于是对他说,你将损失报高一点,我们是50%的责任,本也只有2000多元赔你。
我们到了港监把情况说了一遍,后来干脆没有说船跑的事,就是直接说与我们船发生了碰撞关系,港监问我们有没有打捞的价值,如果有就打捞,没有就立个案子,叫我回去找保险公司的人过来。
我们做了笔录,他回我船上,我就直接回家去找保险公司了。
第二天,保险公司开了一部小车,并来了两个办事员,先看了现场,对我的船进行了拍照,又到评估站做了评估。将事情解决得挺圆满,那沉船主也很满意,我估计超出了他原来的预期。我先将钱垫付了。
三天时间,事情解决后,我稍微松了口气,将船停到扬中汽渡口,去了新坝医院,妻子见我三天没有来,她也很著急。
我将事情解决好的消息告诉了她,她就高兴了。
第五天,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上船去了南京。
先到南京工人医院,医生对妻子进行了检查,结果是伤口缝合错位,而且针脚粗糙,很容易看出疤伤。如果要重新修正,需将原有的伤口切开。里面的牙齿必须要等到伤口拆线后才能医治。医生告诉我起码要住上一个月的时间。
我一切听从医生的,当天就住下了,文没有同意做重修伤口手术,她说老了,无所谓漂亮了,省得再吃第二遍苦。
住院期间,我还要忙著修船,孙在我们到南京的那天也来到船上,我安排先在江心洲船厂修船。
船撞凹进去的地方也没有割掉,就在上面补了一块两平米的铁板,再将有些撞坏的地方加焊。整整花了三天时间,整个赔款和修船的费用收支平衡,医院的钱全部由自己填付。
文的牙齿在住院后十天开始医治,她的下面一排四颗牙全部倒伏,等到伤口愈合再弄时已经过了最佳校正时间。最后牙是站正了,但看上去比原来高出,只得磨平一些,当然也没有原来的牢固了,有时还疼。
船修好后的几天,我安排孙和小张两个将船整个打了油漆。他们两人也很辛苦,差不多忙了十几天。
最后妻子出院,前后出事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已经到了腊月,我们去装了那年最后一趟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