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今说,你就像那只宝瓶,外面低调,满腹经纶。
孜孜笑了,分别吻他的两只耳朵,说,谢谢你们的聆听,我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
习今指指自己的嘴,说,不感谢它么?它没有插话。
他们开始慢慢地亲吻,像在小口小口地品陈年美酒。身上被风吹得微凉,嘴唇却是热的。
孜孜想,就这样一直漂在海水该多好。
夜幕降临,习今跳进海里,把橡皮筏拖回岸边。已经没有游客了,偶有一两个渔民远远走过。他们在湿漉漉的沙滩里前行,孜孜说,怕踩到海蜇的尸体,习今就背着她走。她头枕他的左肩,双腿缠绕着他的腰胯,手掌贴近他平滑的胸肌,整个身体随着他的步伐微微起伏。习今把她送到宾馆门口,她没有请他上楼,只说好明天一起逛街。
第二天,艳阳高照。他们穿着印有椰树图案的短衣短裤,拖鞋,手挽手去鸿港市场买水果。孜孜问,昨晚你该不会睡在沙滩上吧?习今说,还说呢,我跑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旅馆。她笑道,条件如何?他说,没有你,就算住在希尔顿酒店也是折磨。他们在喧闹的人群里穿梭,孜孜挑挑拣拣,习今提着鼓鼓的袋子。有个卖芒果的女人对习今说,你老婆可真会砍价。
下午,他们坐在宾馆阳台的竹椅上,把水果堆满茶几,任海风吹得香气四溢。孜孜把芒果切成片,用牙签喂给他。他给她剥山竹,雪白的果肉跃然而出。在用一个时刻,他们停止了品尝,亲吻着对方嘴角上的蜜汁。他示意一起去沐浴。她说,你先去。他乖乖地进了浴室,把门关上。孜孜独自坐在床上,心中翻腾不止。时针指向五点半,又是二十四个小时。她重新为一个男人陷入了迷茫和期待,她生命的轨迹将会因他而改变。他们会热恋,肆意地把最美好的时光消磨在床上。之后呢?猜疑,乏力,厌倦会像魔鬼般吞咽他们。想到这里,她令起了小包,迅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