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哦。”S姐沉了沉,说道:“我本来是要和你商量,想让你跟我去广州。昨天晚上在小唐家我和她谈起让她到广州那边时,小唐也很想你能和我们一起去。”
S姐吃了一口菜,慢慢咀嚼着,似乎沉思着什么,有一会儿才说道:“咱们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好像一见如故,挺投缘的。我心里也很矛盾,你说你喜欢S姐,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你今年三十三了,我比你大了七岁,女大三抱金砖,咱俩抱俩金砖都富余了。照理说不该有这种感觉,大概从小被呵护,宠爱惯了,我幼年养成的任性,好奇的性格没有随着年龄改变,有时的想法还和年龄不相称,管不住自己一样。不过有些心里的想法现在就不说了,以后也不会说了,留一些心照不宣,灵犀相通的余地更好。在这方面,我看你倒是城府深藏的让人佩服。”
我默默的听着S姐温柔低缓的话语,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地喝了口酒。
S姐看到我喝酒,就也端杯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至于说让你去广州的事儿,我还真希望咱们能有缘在一起,也特别信任你。还有就是小唐说你告诉她你就要离婚了,小唐也挺喜欢你的,我就想了,要是咱们一起去了广州,你也能和小唐成了夫妻,应该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了。所以我就想和你商量商量,听听你的想法,有什么要求。其实工作上没任何问题,你没什么压力,我哥哥他们都有人给帮助。另外我还有点私心,就是想问你能不能帮我把爸爸的那篇小说《一次纯洁的偷腥》写完。我知道你在你们原来机关里是才子,文笔一流,也写过东西。爸爸的那篇遗作只差一点儿就写完了,可我实在是不能以男人的角度写好爸爸最看重的这篇心灵之声。在我看来,你在各方面都有爸爸的影子,随着对你的了解,我越来越觉得某些方面,你像极了爸爸,所以我就想求你帮忙了。”
S姐给我俩的杯子里又倒满了酒。在S姐俯身往我杯里倒酒时,我看到了粉红色睡衣内S姐胸前乍泄的一片春光。我赶紧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可是,刚才我和老杨他们在财务室时小唐告诉我,说你决定不在公司干了,要回原来的机关去,而且小唐也说你俩没有进一步发展关系的可能了。再后来你又给我看了那个叫赵静的女孩子给你写的信,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就不再和你提这些事儿,不让你为难,随你怎么做吧。”S姐说道。
我知道S姐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仍是在委婉地问我是不是和她们去广州。可我已经决定不去了,就斟酌着说道:“S姐,我今天看了赵静的信后,心情特别不好受,想起了很多我俩过去的事情,感到非常对不起她。我想找到她,看她还能不能原谅我,所以我就先不考虑跟你去广州了。还有,以后你和小唐都不在这里,我感觉再呆在公司里也没意思了。我来公司也是偶然,现在说真心话,要不是迷上你,我恐怕也早就走了。同时我也觉得自己真应该好好想一想今后的打算,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地混下去了。”说完这些话,我感到心里一阵难过。
“行。”S姐说。“我知道你心事重。不过记住我的话,有些事儿是没办法强求的,你自己就别太自寻烦恼。至于我这里你就更别多想了。不过无论怎样,你什么时候想去找S姐都没问题。人就要有多大缘分就按多大的缘分努力相处,用广东话来说就是有风使到尽。缘分去了也别纠结着不放,让自己不开心。来,高兴起来,咱姐俩为今晚的缘分干了这杯。”
S姐又告诉我说小唐这几天就不去公司了,在家收拾收拾东西。S姐的那几个箱子没让我搬来这里而放到小唐家就是为了一起运走。我就说要有事儿就叫我,S姐说没事儿。随后我们吃着饭又说了一会儿话,我说去一下卫生间,然后就推开屋里那两扇开启的门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里面的这间卧室比外面的房间要小,迎门斜对面靠墙有一张大床,床上铺得整整齐齐的,有一个红色的绣花枕头和一条叠好的白色毛巾被,黄铜色的老式床架在床边落地灯的映照下泛着光亮,床边摆放着一个床头柜,右手墙角有一个很大的古朴典雅的黑色梳妆台,旁边立着一个大衣架,上边挂着S姐白天穿的那件紫色的连衣裙,屋里散发着阵阵馨香。左手边有一扇关着的门,应该就是卫生间了。
从卫生间出来,我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台立式闹钟,见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不知为什么,一直暗涌着的那种心底蛰伏的期待忽地窜了上来,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