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次回眸》 第二十四章 做爸爸

没啥好说的,都来我家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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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中叱咤风云杀伐决断的文克杨终于在三岁的贺无帆这里栽了跟斗,他每次都试图按照贺小朋的指示坚持原则,但是次次败北,最后已经跟本就找不到北了。所以那天下午,当贺无帆吵着要吃生鱼片的时候,文克杨又一次投降了,并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本来他给贺无帆点的乌冬面,自己点的金枪鱼,结果自己手欠,用鱼点了点芥末逗那小子玩,小帆果然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把文克杨乐的半死,可是无帆用纸巾把眼泪刚擦干,就伸嘴又要。

最后,文克杨的鱼片被贺无帆吃了一半,再加上一瓶可乐了账,恨得文克杨牙痒痒。

半夜两点钟,无帆第一次推文克杨的时候,文克杨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他实在太困了。

无帆又推,哼哼唧唧地说:“文爸爸,我肚肚疼。”

文克杨在梦乡中又磨蹭了10秒钟,终于坐了起来:“乖,爸爸带你拉臭臭。”

他还没来得及掀开无帆的被子,就听扑哧一声,一股臭气直冲鼻尖。

长大以来,文克杨从来没有过这么可怕的经历。

他把无帆像个水盆一样端着,冲进了洗手间,胡乱扯下他的小底裤扔进了浴缸,叮嘱无帆好好拉,然后奔回卧室把被子和床单裹了起来,裹得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一小片地毯,正当文克杨弄湿了浴巾擦地毯的时候,小帆喊他擦屁屁!他手忙脚乱给小帆擦完屁屁,抱起小帆,才发现小帆拉的臭臭几乎是液状的。

文克杨开始有点儿慌了。

满屋子找药,找到了瓶子看着说明书才明白还有什么6岁以下儿童咨询医生这种规定。这边小帆已经又疼得边哭边叫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小帆拉了三次,小脸迅速地由原来的红润变得发白,当文克杨又一次把他从马桶上抱起来的时候,他没精打采地抱住了文克杨,小猫一样偎依着,被泪水打湿了的凉冰冰的小脸靠着文克杨的脖子,抽抽噎噎地说:

“文爸爸,我想妈妈了。”

紧紧地抱住贺无帆软软的身子,文克杨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一手抱着开始不停地哭泣的无帆,一边把所有他能想到的东西都塞进小朋给他的那个大背包,然后背在身上,早春时节,外面还很冷,他把无帆裹在自己的一个大羽绒服里,埋得头脸都看不见,然后才冲出了家门。

车子开出车库不久,小帆又喊要拉臭,文克杨迭声道:“乖乖,再憋一下,就一下,马上就到了。”

万幸的是午夜时分,几乎没有任何车辆,文克杨在市区一路飞驰。

抱着无帆冲进急诊室,一路问着找到厕所,刚把厚厚的衣服扒下来,还没坐好,小帆已经稀里哗啦又拉了,脱掉孩子鞋子,文克杨把弄脏的小裤子拉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等到一切弄干净,换上备用衣服,进了急诊室,文克杨已经累得出了满身的汗。

文克杨很少进医院,来,也是在六楼的贵宾门诊,但是在这寒冷的午夜,他只能像所有的普普通通的父亲一样,背着大包,抱着生病的儿子,焦急地等在长椅上。

他其实可以打电话叫他精明能干的秘书来帮忙,可是他想都没想,或许是因为在心底里觉得,这些都是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医生进来了,问了问情况迅速地开了化验单和处方。

“典型急性肠胃炎,孩子有点脱水症状,你是不是没给他喝水?赶快去输液吧,补充电解质。”

这是B市最好的三甲医院了,白天,文克杨可以让科室主任们跟在他后面转,贵宾室里有水果盘和干净的床铺卫生间,可是到了午夜,在急诊室里,特权这种东西就有点无处着力,旋转不开了。

“最好的房间是四人间,再有就是40张软椅靠在一起的输液大厅,大厅不收费,四人间收20块钱。”小护士举着瓶子问,“去哪儿?快点。”

“四人间,四人间。”文克杨抱着孩子,医院里暖气很足,大衣都挂在他身上。

“想什么呢,孩子这么小,吃什么生鱼片啊,怎么当爹的啊。”小护士在前面领着路,单间在走廊的尽头。

“是,是。”小帆越来越坠手,文克杨一边走一边把他往上托,动作大了,肩膀上的大衣跐溜滑了下来,他吃力地弯下腰去用一个手指头勾住衣领子,然后费尽地站起身来。小护士已经走远了,他匆忙往前跑几步,颠得背包里的水杯子哐当哐当响。

早晨8点钟,贺小朋接到了文克杨的电话,到了中午时分,飞机在B市着陆了。

病房的门开着,里面一溜儿四张病床,每张床边配了一把椅子,已经住了三个病人。无帆仰面躺在最里面,小嘴微张,呼呼正睡得香。针从额头扎进去,厚厚纱布固定着,估计刚换了吊瓶,里面还有一多半药水。

文克杨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羽绒服,两手垫在额下,趴在床边,也睡得正香。

小护士进来,看见正俯身摸着无帆额头的贺小朋,笑着说:“当妈的来了?没事儿了,已经不拉了,输完这一瓶儿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贺小朋放下心来,悄悄走到床脚,坐了下来。

病房里有点吵,可是那一大一小两个睡得极沉,贺小朋看着文克杨,皱了皱眉,扭过脸去。

不一会儿,文克杨慢慢从床上抬起头来,迷糊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输液瓶,发现还有一大半,滴管速度也还正常,又看了看无帆。他是早晨一切安顿下来,给贺小朋打了电话之后才开始补觉的,这会儿正困极了,只是睡不踏实。

文克杨扭了扭发酸的脖子,重新把脸俯下去,准备继续呼呼,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拍,抬头看见小朋,文克杨愣怔了一下,站起身来。

“小朋你回来了。”文克杨在心里念:“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贺小朋看着他满脸的胡子茬和皱皱巴巴还带着一片可疑痕迹的毛衣,叹了一口气,咽下了心中的责备。

“都怪我,”文克杨高兴完了开始心虚,“他一闹,我就给他吃了,他又不喝果汁,我就——。”

贺小朋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也真的难为他了。房间里又来了一个病人,一阵乱哄哄。

“这儿环境不太好,我本来说要换房间,大夫说再观察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别折腾孩子了,所以就——。”文克杨怕小朋嫌吵,连忙解释。

“我明白,我们来过这里很多次。”贺小朋点点头,安慰地对他说:“过去都是在外面大厅里,还不如这里呢,没关系。”

说着,贺小朋站起身去看无帆,小孩子睡觉本来就沉,药里又加了镇定的东西,外面这么吵,一点都没醒的迹象。

贺小朋放心的回过头来,却发现文克杨正垮着脸盯着她,嘴唇微微撇下来,像极了无帆要哭时候的样子,正自奇怪,突然眼前一黑,被文克杨抱了个满怀。

文克杨的毛衣上带着点酸臭味,好多妈妈都不陌生的味道,很温暖,很宽厚的怀抱,贺小朋僵直地像个石头,一动也不敢动。满病房的人,她不想让别人看热闹。

 “对不起,贺小朋,对不起。”文克杨紧紧抱着贺小朋,连名带姓地说,他的下巴抵在贺小朋肩头,胡子茬碰到了白皙的脖子,话里带着重重的鼻音:“都是我的错,——让你一个人带着他,过了那么久。”

文克杨声音里的愧疚那样真实,让人心慌意乱,贺小朋猛然推开了他,看着文克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雨天yutian 发表评论于
回复zhyyy的评论:
嘿嘿嘿,批准了,就你演大高吧
zhyyy 发表评论于
只见糖衣,还未见炮弹。象他们俩这样,记忆已经无法再抹去,我要是大高,肯定撤。
雨天yutian 发表评论于
回复Zhyyy的评论:
赫赫,被坏蛋的糖衣炮弹迷惑了吧
Zhyyy 发表评论于
总是被文同志感动的一溻糊涂,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文同志要沉住气,不要欲速而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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