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史转贴:蒋介石欲把湘江当绞索 一举全歼朱毛红军
蒋介石把湘江当成绞索,调集三十万重兵布下天罗地网——铁三角口袋阵,欲把湘江变血江,一举聚歼朱毛红军。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二日黄昏,江西省会南昌市中心洗马池,一座高大森严的楼房滨湖而立。
楼房里外,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甚是森严。
在三楼作战室内,一位身材消瘦、一身戎装的光头男人倒背着两手,正临窗而立。
光头男人腰板笔挺,仿若一尊塑像般,纹丝不动地凝视着窗外。
窗外,霏霏细雨恣意飘舞着,雨雾笼罩在湖泊上,冉冉升腾起一团团、一簇簇灰暗色的白雾;稍带丝丝寒意的朔风,一阵紧追着一阵,在湖泊上恣意嬉戏着,将湖水揪起层层波浪。湖畔垂柳摇曳,树枝婆娑,一派初冬的萧索景象。
良久,光头男人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扫过室内诸人一眼,紧抿的双唇忽然似征询他人意见又似自言自语地问道:“毛泽东此时正在干什么?”
“噢,毛泽东?”正俯身翻阅电令的一位中年军官忙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望着光头男人。
旋即,中年军官似有所悟地说:“毛泽东此时正急急忙忙地往委员长布下的天罗地网里钻哩!”
“这次,一定要让毛泽东无路可逃!”光头男人一掌重重地拍在身前的桌面上,两唇一抿,冷峻的目光中射出腾腾的杀气。
他,就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
答话的是蒋介石侍从室主任晏道刚,是行营智囊团成员之一。
蒋介石南昌行营智囊团官员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南昌行营设计委员会主任陈布雷、军事委员会办公厅副主任林蔚、委员长参谋团主任贺国光等,他们都各具专长,或为正规战专家,或为游击战专家,或为对付地方势力专家,他们在对付共产党上,都有独到之处。
蒋介石望望智囊团诸将,轻轻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嘴角绽开一丝满意的笑容。忽而腰板一挺,两唇一抿,换上一副威严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说道:
命令:
兹派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所有北路入湘第六路总指挥薛岳部及周浑元部,统归指挥。并率在湘各部队及团队,追剿西窜股匪,务希歼灭该匪于湘水以东地区。除委状、关防另发外,特电遵照办理具报。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
晏道刚记毕电令,合上文件夹,转身就要离去。
“慢!”蒋介石忽然叫住晏道刚。
芸樵兄(何键字)勋鉴:今委兄以大任,勿负党国之重托,党国命运在此一役,望全力督剿。并录古诗一首相勉:
昨夜秋风入汉关,
朔云边月满西山;
更催飞将追骄虏,
莫遣沙场匹马还。
中正手谕
“将此手谕空投给何键!”蒋介石写罢,将手谕递与晏道刚。
“是。”晏道刚奉命离去。
蒋介石站起身来,倒背着两手,绕过写字台,在作战室内来回踱起步来。
此刻,作战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蒋介石那褐色的皮鞋与红漆木地板相碰撞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
蒋介石忽儿低头,忽儿昂首,忽儿平视,默然不语地环顾室内的一桌一椅及红漆木地板,心底涌起无限的酸楚。
四年了,四年来这座行营与自己结下了不解之缘,也与朱毛红军结下了不解之缘。
四年来,这里的一桌一椅都见证了自己的苦与乐,当然更多的是不堪回首的惨痛教训。
蒋介石清楚地记得七年前的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共产党首领周恩来、贺龙等人就是在这里指挥“八一”南昌起义的;自己也是四年前的一九三○年十二月九日,第一次在这间屋子里召开“剿匪军事会议”,决定在这里成立陆海空总司令行营的。
这座行营就是江西大旅社,在当时是南昌城内首屈一指的豪华宾馆。
如今这一切行将结束,南昌行营也将完成它的历史使命,。。。。。。
原来,蒋介石在第四次“围剿”中央苏区失败后,于一九三三年七月在庐山召集各路军事将领商讨第五次“围剿”战略方针,采纳了德国希特勒派来的军事顾问塞克特的建议,确定了以碉堡政策、经济封锁为中心的战术原则,并对构筑碉堡的具体事宜,由设计、经费、实施到督察都作了明确规定。
蒋介石的如意算盘是:若按国军每日进展二里,则不出一年即可全部进占中央苏区,也就是说一九三四年的七月将是红军存亡的最后期限。
如今,眼见得在江西苏区所进行的第五次“围剿”的“稳打稳扎,步步为营,修碉筑路,逐步推进”的堡垒政策胜利在望,歼灭江西苏区红军犹若囊中取物,指日便可竟全功。
这时候,已占领东北的侵华日军,对华北、西北虎视眈眈,不断挑衅。
蒋介石为了专心致志“剿灭”红军,指定何应钦派员与日方代表冈村宁次签订了妥协的《塘沽协议》,全国舆论一片哗然,各地呼吁抗日的浪潮此起彼伏,驻防华北、西北的国民党政府军对蒋介石不抗日、只“剿共”的政策也多有不满。
十月十五日,蒋介石为笼络人心,宣传他那“不是不抗日,是共产党拉住了后腿,非消灭共军不行”的颠倒本末的谬论,争取大家同情他反共,缓和国人对他不抗日的攻击,遂偕同夫人宋美龄下庐山,乘坐他的福特专机,去华北视察,以安抚北方诸将。
十五日,正是这位属狗的蒋介石的四十八岁生日,又是本命年,国民党《中央日报》报道蒋介石“着褐色袍黑马褂,精神奕奕,与欢迎者点首微笑。”
蒋介石此行历经北平、察哈尔、归绥、太原、西安等地,分别接见了当地的军政头目。
在北平接见的有原东北的军政人员莫德惠、王树常、马占山、苏炳文、米春霖、邹致权(张学良之办事室主任)等;
在察哈尔接见宋哲元等;
在归绥接见的有傅作义及蒙族德王、云王、沙王等;
在太原与阎锡山多次密谈;
在西安接见杨虎城、马鸿逵等。
就在蒋介石与诸将扬扬自得地大谈特谈“剿匪”功德,炫耀其卓越“领袖”才能,反复宣传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之时,十月十八日上午,忽然接到南昌行营传来的电文:红军主力有突围的迹象。
蒋介石心下大骇,遂匆匆乘坐福特专机赶回南昌行营,坐镇指挥。
蒋介石一赶回南昌,立即召集行营智囊团商谈对策。
这时,红军西移前锋已迅速到达赣湘粤边。
担负“围剿”作战任务的东路军蒋鼎文部已由长汀攻占瑞金。
经过半天的商讨,蒋介石从东路军占领瑞金所得资料中明确:红军不是战术机动,而是战略转移,不是南下,而是西进,也就是沿“萧克旧径”西进。
蒋介石对红军行动的方向作了如下判断:
由赣南信丰入广东。
从赣南经粤湘边入湖南,重建苏区。
进入湖南后出鄂皖苏区再北进。
经湘西入黔、川,再北进。
对第一种可能性,蒋介石认为红军利在乘虚,如进入粤境,逼得粤军不得不拼命抵抗,倘被前后夹击,是难于立足的,那是红军的不利之路,去了也不足为虑。
对第二种可能性,蒋介石认为赣粤湘边区是政治上的薄弱点所造成的军事薄弱点,且中央红军入湘后有与贺龙部会合之利,应加重视。
对第三种可能性,蒋介石认为这是太平天国的北进路线,政治上威胁较大,可以考虑。
蒋介石说得头头是道,胸有成竹,行营智囊团诸官员唯有俯耳垂听。
忽然,行营秘书长杨永泰问道:“假若红军铤而走险,渡过长江上游金沙江,国军将如何应付?”
蒋介石微扫一眼挂在墙壁上的进军态势图,右手一摆,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是石达开走的死路,他们走死路干什么?如走此路,消灭他们就更容易了!”
蒋介石抿紧薄唇,似乎信心十足、胜券在握地说道:“不论朱毛红军是南下或西行、北进,只要他们离开江西,就除去我心腹之患。红军不论走哪一条路,久困之师经不起长途消耗,只要我们追堵及时,将士用命,政治配合得好,消灭红军的时机已到,大家要好好策划。”
蒋介石与幕僚们闭门围着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冥思苦想一番,分析来分析去,蒋介石最担心的也是红军最有可能的,就是朱毛红军沿着萧克红六军团西进路线,到湘西与贺龙部会合,在湖南重建根据地,遂及时调整军事部署,拟定了初步追堵红军的计划,在红军西进的路上精心摆下了一个个龙门阵。
十八日晚上二十一时许,蒋介石电令各路追堵大军:
(一)西路军何键部除刘膺古纵队于赣西“清剿”外,主力悉调湖南布防,依湘江东岸构筑工事进行堵截。并以有力之一部在粤湘边境堵击,该路总部移驻衡阳。
(二)南路军陈济棠部除李扬敬纵队留置赣闽边“清剿”外,主力进至粤湘边乐昌、仁化、汝城间地区截击,该部总部推至韶关。
(三)第四集团军主力集中在桂北,总部转至桂林。
(四)北路军顾祝同部以第六路军主力薛岳率所部包括吴奇伟、周浑元两个纵队担任追击。
按照上述计划,蒋介石在红军西进途中设置了四道封锁线:第一道在安远、信丰间,第二道在桂东、汝城间,第三道在郴县、宜章间,第四道则在桂北依托湘江险要展开。
踌躇满志的蒋介石认为,中央红军“流徙千里,四面受制,虎落平阳,不难就擒。”
蒋介石见大局已定,兴奋不已,乘兴给前线各部队书写手谕:“务求全歼,毋容匪寇再度生根”,企图将红军层层围歼,以收一劳永逸之利。
十一月三日,红军连续突破两道封锁线,进入湘南门户汝城地域,其西进的战略意图已十分明显。
蒋介石久久地伫立在作战地图前,目光沿着“萧克旧径”缓缓西移,忽而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地图上广西境内的那条蓝色的细线上——湘江。
蒋介石陷入沉思:朱毛红军若沿萧克旧径西进,那么必须穿过湘南,穿过湘桂走廊的全县、灌阳,并沿全县所属的西延山区的大埠头北上湘西的城步,其目的就是企图与盘踞在湘西的贺龙部会合。而从湘南到湘西,最有利的天然地障就是湘江,必须在湘江布下一张铁网,彻底遏止朱毛红军西进的步伐。
在蒋介石看来,西进的红军经过一路上的围追堵截,待赶到湘江时,也一定疲惫不堪、溃不成军了,如果在湘江以东的开阔地域形成大军前堵后追、左右侧击,迫使红军强渡湘江,必能造成红军全军覆灭。
蒋介石深思熟虑良久,已准确地判断出红军必将沿红六军团路线,经全州、兴安间西进,遂拟定作战命令,于十一月六日晚二十一时电令各部:
判断该匪必沿五岭山脉,循萧匪故道,经兴、全间西窜,且其行动必迅速,不致北犯,即有亦不过以一部掩护其侧翼。
(一)我军为欲歼灭该匪于湘、漓两水以东地区计,各方部队均须迅速出郴(州)、永(州)以南,宜(章)、道(县)以北,分别堵剿追击。
(二)薛(岳)路虞日由吉安出发,已令兼程经茶(陵)赴永(州)。周(浑元)纵队于本日已过左安,已令兼程直趋郴州方面迎击与截击。并电约伯南部速出宜章以北夹击,及崇、庾以南部队追击。
(三)为恐薛、周追赶不及,即希芸樵兄(何键)尽先抽出湘中部队分别迅速进出郴、永以南堵截,且设法迟滞其行动,倘顾虑万一该匪北犯,薛路到湘后,亦可就近堵剿。
(四)桂军除巩固湘、漓两水及龙虎关一带碉堡外,希德邻、健生两兄以有力之部队迅出道县以北,与永州部队协同堵剿,此地极关重要,乃匪必经之路,务须严密防堵。
……
根据这个作战计划,蒋介石企图通过各部的沿途堵截,以迟滞红军西进的速度,以便争取时间,让他从容地调集重兵,及时在湘江布阵。
十一月八日至十日,陈济棠的粤军与红军在延寿圩、靶子场、珊瑚岗附近激战两日,蒋介石接到陈济棠的报告说:发现中央红军一、三、五、八、九等军团番号。
蒋介石大喜,认为延寿战役是中央红军西进以来,他弄清红军情况最有意义的一仗。因为在此之前,蒋介石的南昌行营虽然命令空军侦察红军的动向,但却总是弄不到真实具体的情况。
经过十一月上旬的湘粤边阻截之后,虽然未能阻拦住红军前进的步伐,但蒋介石认为对红军的情况已经比较明了了。蒋介石给“追剿”的中央军训话
蒋介石与幕僚们经过两三天的反复分析、思虑和精心策划,确定了在广西境内的湘江以东地域“围歼”红军的指导方针,决定取捷径集中主力于黄沙河、零陵、东安一带,与粤、桂两军联合,共投入兵力约二十五个师、近三十万人马,凭借湘江天险,在湘江以东地域部署一个大包围圈,自东向西收缩,将红军堵截在桂北灌阳、全州、兴安三县交界的东西不足一百二十公里、南北不足二百公里的湘江东岸的三角地区(即军史家所称的“铁三角口袋阵”、亦即第四道封锁线),逼红军主力决战,依仗其兵力数量上和装备上的优势,一举将红军歼灭。
十一月十二日下午,蒋介石制定了五路进军的湘江追堵军事计划,并电令各路“追剿”大军:
(一)以二十八军刘建绪率章亮基、李觉、陶广、陈光中四个师,即开广西全州依湘江东岸布防,与灌阳夏威所率的十五军切取联系,进行堵截。
(二)以吴奇伟率第四、第五两军主力韩汉英、欧震、梁华盛、唐云山、郭思演五个师(这五个师是归薛岳直辖的),沿湘桂公路进行侧击,保持机动,防止红军北上。
(三)以三十六军周浑元率所辖谢溥福、萧致平、万耀煌师尾追红军,取道宁远进占道县加以确保,防止红军南下进入桂北。
(四)以二十七军李云杰率王东原师及其所兼之二十三师取道桂阳、嘉禾、宁远,沿红军前进道路尾追。
(五)以十六军李韫珩率所兼之五十三师,取道临武、蓝山,沿红军前进道路尾追。
蒋介石终于出手了,而且一出重手就在湘江天险撒下一张三十万重兵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他要一战而置朱毛红军于死地!
蒋介石认为,以精锐之周浑元军抢占道县,压迫红军西进,吴奇伟军沿永州西进,阻遏红军北上,迫使红军强渡湘江,形成在大军前堵后追、左右侧击之下于湘江东岸进行决战的有利形势,必能造成红军大量伤亡。
如果红军不渡湘江,则只有转入粤北或桂北,当时陈济棠已有好几万人集中在粤湘边,红军欲仓促建立苏区亦不容易。
当蒋介石决定实施这一计划时,自认为红军在战略上已完全陷入了被动的不利态势,是否能渡过湘江、潇水这一条地障,是成败的关键。
然而,在委任“追剿”军总司令这一事儿上,却让蒋介石颇费了一番心计。
蒋介石原本想委任自己的嫡系薛岳为“追剿”军总司令,但这次湘江决战事关重大,必须要借重粤军、湘军、桂军的力量才能成事。若委任薛岳,湘军、粤军、尤其是桂军首领们必定不服,到时候不听从调遣,不尽力追堵,反将全盘计划砸锅。
蒋介石心里十分清楚:湘、桂、粤三军首领,相对而言,何键的湘军容易控制,也听命调遣,没有什么可顾虑的,难的是两广是半独立状态,陈济棠粤军、李宗仁桂军与自己疑忌颇深,害怕自己的嫡系乘机入侵并不亚于害怕红军。
蒋介石权衡再三,决定委任湘军头领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负责全盘指挥湘江战役,反正给的是个空头衔,让他积极为自己卖命,何乐而不为!
蒋介石之所以委时任湖南省主席的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不仅是考虑到何键的湘军曾多次参加过对井冈山、江西苏区的“围剿”,反共坚决,是红军的死对头,为维护自身的利益会抵死围堵,以免红军突围后在湖南境内立稳脚跟,重建根据地,且李韫珩、李云杰都是湖南人,所部多系嘉禾、宁远子弟兵,跟踪追击,地形熟悉,可收地利人和之便,还因为何键与桂系头目白崇禧是保定军校的同窗好友,且曾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何键曾一度投奔桂军麾下,与桂军首领私交甚厚,由他率湘军入全州,不会引起李宗仁、白崇禧的猜忌,必能合力封锁湘江,堵住红军去路。再则,桂北设有民团,亦可使过境的红军遭到一些困难。
蒋介石在审罢电令稿后,言犹未尽,特援笔在文末加上古代兵家尉缭子的四句话:“众已聚不虚散,兵已出不独归;求敌若求亡子,击敌若救溺人。”以勉励麾下诸将依计而行,依托湘江天险,发挥优势兵力,上下同心,追得上,堵得住,好好打一个歼灭战。
蒋介石立起身,望着侍从室主任晏道刚,一字一句地命令说:“电令陈济棠、李宗仁务必以党国利益为重,秉承国民政府作战部署,督促所部竭力防堵,力求在湘水以东聚歼朱毛共匪,一战而永逸!”
晏道刚记毕电令,提醒蒋介石说:“粤桂是否依我们的计划办事乃是防堵的关键,应派员妥为联系才能贯彻命令。”蒋介石精心部署的铁三角口袋阵示意图
蒋介石大手一挥,断然打断晏道刚的话茬:“你不管,命令只管下。他们不照我的命令行事,共匪进去了他们受不了,他们执不执行我的命令是第二步。”
晏道刚合上文件夹,转身下楼发报去了。
蒋介石踱至地图前,目光顺着细长的蓝线往北移动,忽而停在湘江之滨的全州:若湘、桂两军牢牢控制住湘桂走廊上的这个战略要塞,就能控制住湘江上游的所有渡口,那么湘江天堑就是一条绞索,将红军主力驱赶到全州、灌阳、兴安这一三角地域,陷入三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中,天罗地网,朱毛红军定然插翅难逃!
其实,在拟定湘江战役的军事计划时,蒋介石还暗藏着另一番玄机,他要借这个天赐良机,彻底实现他心中的另一个愿望,这个机会他等待已久,渴望已极,只是眼下时机未到,不便透露风声而已。
一想到聚歼朱毛红军的湘江战役军事行动计划即将付诸实施,另一个心愿也将演变成现实,蒋介石心悦意愉,眼角、嘴角挂满了笑丝。
蒋介石默然无语地踱至窗前,凝目望向西南方漆黑的夜空,心底仍觉得有些不踏实:军事计划是算无遗漏,可诸将会听令而行吗?特别是李宗仁、白崇禧素来与自己貌合神离,心怀异志,而李、白桂军是否坚守住全州乃是湘江之战成败的关键,难料到时李、白会弄出些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将自己多日来苦心谋略的军事行动毁于一旦!
一想到这些,蒋介石顿感忐忑难安。
“杨永泰,速理电文。”蒋介石仍一动不动地望着夜空:
德邻、健生二兄:共军将南窜桂黔,贵部如能尽全力在湘桂边境加以堵截,配合中央大军歼灭于灌阳、全县之间,则功在党国,所需饷弹,中正不敢吝与。隔日即着机将贵部两军三个月之开拔费一百万元及堵剿计划、密电本等送至武鸣。
蒋介石口述完电令,这才长长地嘘了口气:只要李宗仁、白崇禧竭力堵截,那么湘江就是朱毛红军的断魂之江,葬身之江!
蒋介石的眼光穿过漆黑的夜空,穿过淅淅沥沥的雨幕,望向衡阳“追剿”军总司令部的何键,望向扼守在湘桂走廊咽喉上的全州,望向正在湘桂边境调兵遣将的桂系首领李宗仁、白崇禧。
蒋介石的眼帘渐渐地模糊起来,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天网正悄悄地撒向湘江,那条被毛泽东盛赞为“漫江碧透”的湘江,也渐渐地变成了殷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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