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是多年向往的地方,听说那里有野生园林和热带雨林,还有各种各样、自由生活的野生动物。在这人与人之间相对和谐的年代很想知道人和动物的关系怎样。
4月9日下午抵达版纳景洪。一下飞机便感受到了热带气候,空气湿润润的,但并不闷热。马路两侧满是椰子树、芭蕉树,这是在北方看不到的景色,由衷的喜悦。
在版纳观光的第一站是原始森林公园。刚进入公园门口,导游小姐就告诉我们必须先看动物表演。我对此命令迷惑不解:‘既然是原始森林,动物就应该是自由自在的,为什么要看动物表演?又不是来看马戏表演’。然而表演是一定要看的,因为一坐下来就有服务人员过来推销饮料和食品。在正式表演之前,一个驯兽的小伙子牵着一只黑熊走过来让游客与熊合影。这只熊是用两条后腿站立着走出来的,与人合影时也是站着的,时而把熊掌搭在人的肩上,时而又放在人的手上。真有许多勇敢之人争先恐后与黑熊合影,合影费是10元钱。我起初怀疑这不是真熊,经仔细观看的确是真的。熊站累了,每当恢复它的四脚站立式时,马上就会遭到驯兽员的拳打脚踢,小熊没办法只好用两腿站立,尽管累得两腿发抖。看到如此景象我不禁感到心痛,为小黑熊难过,这是何等的残忍,难道熊连自己的本性都要丢掉吗?接下来便是老虎、狮子的杂技表演,我不能说表演是否精彩,只是为动物们失去自由和兽性而感到伤心。
乘坐游览车来到半山腰,长长的吊桥那边是基诺族山寨。基诺族是西双版纳的少数民族之一,以种普洱茶和橡胶树为生。他们的服装以黑色为基调,房屋是木制的。当人们在这里小歇时,寨子里的年轻人就开始表演歌舞,带头的姑娘拿着喇叭大喊大叫,真是震耳欲聋,震得木屋颤抖。接下来便是抢亲活动,是基诺族的姑娘抢游客中的男子,如果被抢到了,就要与姑娘‘拜天地’,但前提是一定要付20元钱,只吓得男游客到处乱躲。
走进傣家寨,接待我们的是傣族舞蹈表演。舞蹈大多与宗教和自然有关。傣族的孔雀舞虽比不上大理的姑娘跳得好,但舞姿也颇为优美。听说傣族著名舞蹈家刀美兰也是跳孔雀舞出的名。傣族是版纳的主要民族,版纳的泼水节就来源于傣族的民俗。同样,在这里看表演也要买饮料和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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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上山了,真想在大自然的美好环境中清静片刻。山上有红红的木菊花、粉色的三角梅,有通天的大树、畸形怪状的古藤老树,有走起来颤悠悠的竹板小路、架于山谷之上的小竹桥,景色美丽动人。森林里的空气新鲜湿润,是个天然的大氧吧。奇怪的是,在这里看不到动物,就连鸟儿也见不到几只。在上山的路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处接待站,服务人员拿着大喇叭筒大喊大叫,不是又有什么新鲜节目,就是要人们买下他们给行人拍下的照片。难怪看不见动物,一定都吓跑了。
孔雀放飞的时间到了。 孔雀姑娘的哨子一响,只见上百只孔雀从河对岸的笼子中飞过来。孔雀姑娘一边吹哨一边往地上撒食物。孔雀们吃完食后就被人用棍子赶飞,这就是 '孔雀放飞'。仔细看才发现,用来放飞的孔雀都被剪掉了尾巴,因为带着长长的大尾巴是飞不动的。美丽的长尾巴孔雀是用来观赏的。这里不仅有蓝孔雀,还有白色的孔雀,都很美丽。但是孔雀们受到的待遇却是不同的。
版纳第一日未见到野生动物,留下了遗憾。希望第二日到‘野象谷’会有所补偿,听说那里是野象生活的地方。在‘野象谷’大门口,有基诺族或傣族青年男女的热情欢迎。他们载歌载舞,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这种喧闹与大自然的恬静极不相称。这里盛开的鲜花多为‘三角梅’,但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大大的‘曼陀罗花’,形似喇叭一样,一朵朵地挂在树上。听说曼陀罗花有药用价值,但其毒性很强。
野象谷的动物是圈养的。蝴蝶在大棚中生活和繁殖,蜥蜴和猴子都有自己的池圈,美丽的鹦鹉或是用铁链拴着,或是关在笼中。大象博物馆中有野象的实体标本。可是仍然不见野生动物痕迹,就连飞鸟也见不到几只。
野象谷中有溪水潺潺流动,应该是大象饮水之处。人们在谷中建了躲避大象的亭子,还有观象台。据说待到夜深人静时大象在此处出没,可是白天到处是游客,喧闹声、吵杂声此起彼伏,大象是不敢来的。坐索道下山,俯视脚下的山谷,丛林密布,是野生动物生存的最佳之处,但它们却无踪无影,这是一种生态极不平衡的现象。
下山后导游说就要看见大象了,原来是大象表演。大象们脚带铁索,驯像员们手拿带铁钩子的木棍。随着解说员的大呼小叫,可怜的大象们开始表演站立、鞠躬、叠罗汉、走独木桥等节目。如果表演出错,驯象员就会一棍子打过去,棍上的铁钩子可能是因为大象皮太厚而设计的。每表演完一个节目,解说员就指使大象向游客要钱。大象用鼻子收钱,只认10元钱,如果是普通纸张、或是5元的票子大象便拒绝接受。拿到钱后,便交给驯象员,换来一些水果吃。人把贪婪传给动物,并让动物失去兽性。失去兽性的动物是可悲的,但失去人性的人却是可憎、可耻的。
野象谷归来后心情沉重。傍晚以前来到了澜沧江畔,这是东南亚最长的河流。由于缺水,一部分河床已经露了出来。河岸上新鲜的红土地上生长着热带的植物、花草,河对岸有连绵起伏的大山,河面上有水上人家。
景洪市最美的夜景是市政府广场,那里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傣族人正在迎接一年一度的泼水节。
夜深了,版纳依然热闹非凡。午夜时分在景洪机场等候去昆明的飞机。机场很小,但挤满了游客。机场里电视机非常多,一座挨着一座,声音放到最大。机场的电视不预报飞机起落的时刻表,而是播放电视节目。有人在大声喧哗,也有人坐在地上打牌。此时我非常理解为什么动物们会逃走,经常在这种环境里,神经都能崩溃。我只想立即离开这个地方,跑得越远越好!
写于2009年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