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很心酸!歌曲《郑钱花》道出孩奴无奈受热捧


北京晚报

  一首名叫《郑钱花》的歌曲能突然在网上走红,就连唱歌的人都没料到。

  唱这歌的人叫做川子,今年42岁,老北京人,打小住在南城一带。20天前,他演唱这首歌的现场视频被人传到了网上;20天后,这段只有5分26秒的视频被点击了数十万次。很多年轻的父母在网上“顶”他,说这首歌唱出了“孩儿奴”的心酸与无奈;也有人质疑川子,这首歌是不是写得太现实了,何必这么认真呢。

  自己的歌在网上受到热议,川子已经不是头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两年前汶川地震,他写了首《去天堂的孩子》,至今还在灾区传唱;他还有首歌名为《幸福里》,去年被网民们奉为“最牛房奴之歌”;今年“杀童案”接连频发,他又写了首《我要回家》,拿到音乐节上去唱,听众们像听摇滚乐一样疯狂地挥舞拳头。

  有时候川子去演出,主持人报幕时称呼他为“网络红歌手”,他澄清说:“我连网都不会上,怎么就成网络歌手了呢?”还有人把川子叫做“民声歌手”,替人民唱出心声的意思。他却很不买账:“你给我弄这衔儿没有意义,我就是一平头儿老百姓,会弹把吉他,吉他给我带来快乐的同时,让我说了几句实话。”

  [自述]

  没想到更多的孩子也叫“郑钱花”

  我一哥们儿姓郑,开出租的,40岁,去年底喜得千金,给我打电话请我喝满月酒。那哥们儿特各,他说“你给我孩子写一首歌,你就不用带红包了。”我想把孩子的名字搁在歌里边儿应该有意义,就问他孩子叫什么名儿啊?他说叫“郑钱花”。我说你别拿我打岔,我真这么写!他说我要真写出来,就到酒席上唱去。

  打电话那天,我正拍另一首歌的MV呢,正好录音设备都在,我就赶紧写,有个10分钟这首歌就写出来了,其实也是硬着头皮写的。我就有一女儿,6岁,9 月1日上小学,一下就交4万块钱的赞助费。你说现在谁不缺钱花?做父亲的当然希望这个闺女“郑钱花”啊?我都后悔我怎么不姓郑。

  酒席那天我就唱了,我哥们儿不是听着乐了,他流眼泪了,哭了。

  当初写《郑钱花》的时候,我就想唱给我这个哥们儿听,给孩子留下这么一首歌,歌里面有调侃又有点儿自嘲,够了。我跟我哥们儿说,这歌的版权就属于你了,“郑钱花”就是这孩子的名字啊;以后她再搞一对象,配套的,姓高,叫“高消费”。

  我没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首歌,可是这首歌上了网之后,没想到更多的孩子也叫“郑钱花”,也渴望挣钱花。

  [对话]

  歌里写的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看法

  现场演唱《郑钱花》时,川子时常夹杂几句粗口。有的歌迷喜欢这种粗鲁的劲头,认为这是“一种赤裸的真实”。还有几句歌词惹人争议:“伟大的祖国她超有钱哪,四万个亿跟我有啥关系呢?骄傲的GDP它噌噌地涨啊,能给我换来几包尿不湿吗?”追捧者认为他是在骂街,川子说自己其实压根儿就没想抱怨什么。

  记者:你怎样看待网民对你的歌曲的这些评论?

  川:网友的一些评论未必能代表我的想法。比如我的歌里没有说要埋怨社会的意思,只是有些自嘲的成分。我不喜欢让那么多人来品头论足,说我这歌写得怎么样,可是现在我很无奈。歌里写的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看法。

  记者:有人认为你的歌是在帮大家发泄怨气,你怎么看?

  川:没有。比如“四万个亿”那几句,我只是觉得现在打开《新闻联播》的时候,那上边儿播的东西,跟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没什么关系。我们关心的是水管漏了谁管?电表坏了谁管?都是眼面前的事儿。但是当媒体把这些庞大的东西灌输给我们、让我们去看的时候,我们作为这个社会的个体,显得越来越渺小。我们总觉得电视上一些生活是属于别人的,有一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记者:歌曲中的社会问题,时常让我们生活得不幸福,你认为是哪儿出了问题?

  川:是因为社会进步得太快了。以前我们刚懂事的时候,眼睛只能看到周围5米内的东西,现在世界突然开阔了,把你不知道的东西都拉到了眼前,有很多东西你无法去触及,可是又都灌输到了你的脑子里边儿,你看到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会觉得很茫然。

  记者: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生活?

  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词儿叫“淡定”,用在社会上好像有点儿幽默。其实这个词特别好,不论在什么环境下,你只要能把自己看清楚了,自然会有一种好的心态。我还是希望不如意的人看看自己哪点儿做得不好,不要怨天尤人。

  我不希望这样的歌能够流传

  像川子这样用音乐去触碰社会痛处的歌手,或许很难被主流人群认可。去年的一场娱乐节目中,川子便与台湾的流行音乐人闹得不欢而散。一场演出中,音乐人高晓松听了川子们的歌后,留下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评语:“我们是好世界里的坏孩子,他们是坏世界里的好孩子。”

  记者:这些歌和现实联系得太紧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歌很难长久流传?

  川:我可不希望这些东西能够流传,因为如果这东西真能流传的话,只能证明我们这个社会没有进步。我希望有一天这些歌都是我凭空攒出来的,一唱都让人骂:“你违背现实了!下去!我们很幸福,我们买得起‘幸福里’,我们养八个孩子都不成问题!”那才好呢。

  记者:你会让你的孩子听你的《郑钱花》吗?

  川:我不想把这些东西灌输给她,因为我希望我的孩子,也希望更多的孩子,未来能有更好的日子,不会像我们现在过得这么难。我们表达的只是成年人的一种看法,我今天写出来的这些现实,我都不希望它以后再发生。

  记者:你的音乐可能拥有改变现实的力量吗?

  川:没有可能。它只是唠唠叨叨的碎语而已。

  记者:唱了这些让你痛苦的歌,你还会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吗?

  川:我不敢承认,但是你必须得说它好,因为要说生活不美好的话,就是在暗示说这个人总不如意,那么有一天他可能就会走向极端。我会给自己一种更正面、更向上的东西。活着本身就够不容易的了,你干吗还要去苦恼。

  记者:那你为什么不去写些听上去更容易迎合主流趣味的作品?

  川:那些阳光灿烂的美好景象,是我们每个人都渴望去得到的,但是这样的景象很多时候又显得那么虚无缥缈。作为民谣歌手,未必总写些风花雪月的歌曲,总还要写一些自我的心情,冷眼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这是我的责任,否则我会觉得失去了作为民谣歌手的一个价值。

  [歌词]

  郑钱花

宝贝来到这世界的时候,
你知道爸爸有多高兴吗?
那天我请了我们很多的朋友,
还给你起了这个好听的名字,
从此以后你就叫郑钱花,
钱是挣钱的钱,
花是花钱的花,
你的爸爸我是个穷光蛋啦!
你将来一切全靠自己啦。
宝贝来这世界的时候,
你知道妈妈有多幸福吗?
她为你织了件漂亮的毛衣,
我想你穿在身上肯定很美!
但是我的宝贝,你知道吗?
现在的钱有多么难挣啊!
养一个孩子多么不容易呀!
计划生育还有什么必要吗?
伟大的祖国她超有钱呐!
四万个亿跟我有蛋关系呢?
骄傲的GDP他噌噌的长啊!
能为我换来几包尿不湿吗?
宝贝,你就叫郑钱花,
爸爸我爱你却无能为力呀!
所以以后全靠你自己啦!
爸爸我只有祝福你啦!
好好的成长,可别生病呀!
努力学习才能省掉赞助费呀!
长大了工作自己挣钱花,
希望你能过得比我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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