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寺佛塔历时三年，基本建成。建大众丛林因缺钱，只好暂停。了果法师欲筹办慈善基金会，公开募集资金。她把相关章程给我看。我只是摇头：你以寺庙名义去化缘，筹集资金，是可以的。但要挂牌以基金会的名义公开募集资金，上面不可能批准。
了果：为什么？
我：允许私募，对官办的是一大冲击……说到底是在同官办的争夺资金，争夺人心，有害“稳定”，当然不会允许啦。
了果说：我们是做慈善事业，有利社会和谐。历来的佛教徒都是拥护皇帝，维护社会稳定的……我刚从重庆回来……重庆为什么能批？……她把重庆有关批文给我看。
我：重庆为什么会批准，我不知道。
了果：佛家讲缘分。我们也去试一试，也许能同意呢。
今天上午，我陪了果法师先去市政府民宗局，然后去市民政局。接待我们的是艾先生。
他说：成立基金会，没有政策依据，岳阳市没有办过。就我们业务部门来说，有政策根据的，才能办。就你们来说，只要不是法律禁止的，就可以办……
了果：那我们自己办。
艾：自己办肯定不行的。我们不知道，管不了；我知道了，则依法取缔。
我：你讲的实在。前几年，我要申办李锐研究会……不仅法律不禁止，而且宪法第35条是允许的，也符合社团登记法规，为什么不能批？
艾笑而未答。
我记起了民政局当年给我的回答：李锐是我们岳阳市平江县人，是毛泽东的秘书，他写了许多研究、批判毛主席的文章……李锐研究会是政治社团……你殷正高嘛，怎么说呢……谁能把握住你？谁敢批准？……
……
刚离开民政局，张超群来电话。
他说：现在民间维权的人很多，越来越多。但是，单枪匹马的多，很分散，一盘散砂，没有力量，难以成气候。我仍然主张要组织起来。只有组织起来，才会有力量，才能同执政党抗衡。我所讲的抗衡，是非暴力，是不合作……必须给执政党压力，促使它变，促使它改革。没有压力，它是不可能变的。
我说：这个问题，从1998年秋天开始，我们两人就有分歧，就争论不休。10多年了，我觉得我们争论的焦点，不是我老殷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一直认为，你的观点很正确，但在实际中行不通。你要组织起来，马上就抓你，就坐牢，怎么办？孙大午为什么先热后凉？……07年12月，我们并没有秘密地成立李锐研究会，但我们几个人相约一起去拜会李锐，结果呢，当局调动多大力量！当时，如果我顶风上，马上就被抓。因为10多个警察已经包围了我住的宾馆。……08宪章很理性，很温和，其主旨并没有突破66年前毛泽东们关于民主宪政的主张，但是，刘□□却被判刑……面对这种形势怎么办？
超群无语。
我亦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