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情人 26之 樱花与沙文主义

海外饮食男女的情与爱,彷徨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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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至基拨通了公司总经理张可清的电话,说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到了张总的办公室,张总示意李至基坐下,张可清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说:“现在公司的日子不太好过,税务局、安全与紧急情况局天天找公司的麻烦,动不动就给公司开出上亿卢布的罚单,麻烦事多的处理不过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呀。”

李至基就把公司现在中方员工申请在俄罗斯工作许可的现况和劳动局局长索贿的事情向张可清汇报了一遍。

“这帮老毛子,一个个贪得无厌,国家霸道,芝麻官也贪,恨不得把公司当成一块蛋糕你一块儿我一块儿分吃了。劳动局局长的请求我们可以答应他,但是要向他多诉苦,不要答应得过于爽快,给他讲讲道理,一共给他20000美元就行了。”

张可清又和李至基聊了一些工作上的其他的事情,给出了一些建议和指示。李至基辞过总经理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工作。

晚上回到中铝宾馆,李至基到公司财务部朱于明的住处,说明了一下情况,朱于明给中方财务的出纳员小张打了个电话,又告诉李至基按照中方财务室的相关手续办理就行了。

领过钱,李至基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张欣打电话闲聊了一会儿,就上床就寝,一夜无事。

第二天.李至基给劳动局局长打电话,说:“罗曼采夫先生,我们公司将您的要求考虑好了,请问,什么时候能向您汇报一下情况。”

“今天晚上七点在樱花饭店,由你安排预定吧。”罗曼采夫随即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至基心里说:“这个老狐狸,受贿还要跑到这么贵的饭店去。”

午饭李至基是在公司一楼的餐厅里吃的,没有回中铝宾馆,在餐厅里看到了阿克桑娜和她们市场部的两个女同事在一起吃饭,打了声招呼。

李至基要了一份红菜汤、牛排,还有蔬菜沙拉,在大厅的僻静处找了个位子,慢慢享用。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是张欣的声音:“至基,中午没回来吃饭吗?后天晚上在宾馆的卡拉OK厅和几个朋友聚一聚,算是给我饯行吧。”

“好,心情愉快!我今天晚上也不回中铝宾馆吃饭了,今天请劳动局局长吃饭。拜!”

李至基给樱花饭店打了个电话,预定了个包间。阿克桑娜几个人已经吃完饭了,出餐厅经过李至基的旁边的时候,他说:“李,晚上出去吃饭呀,能带上我们几个吗?我们也想尝尝日本菜。”

李至基说:“好呀。”说完,几个姑娘们咯咯笑着走了,留下摇曳生姿的背影和空气中漂浮的香水的暗香。

下午五点,李至基就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了出来,樱花饭店在“Цветной Бульвар”地铁站,翻译成汉语就是“鲜花林荫大道”地铁站,紧靠莫斯科市二环东北内侧。进了樱花饭店的大堂,再往里进,饭店是回廊式的设计,周围的包房以“回”字形环绕着中间的木质地板场地,场地四周边上随意摆放着绢质的樱花树和青竹,服务员全是身着华贵和服的年轻日本女子,一名服务员给李至基鞠了一躬就把他带到预定的包间,现在时间是六点多,李至基要了一壶日本椴花茶,边喝边欣赏饭店的背景音乐,日本音乐,缓慢但是节奏感强。

过了一会儿,罗曼采夫来了,见了李至基很高兴,喊道:“李,你好,那你久等了。”

脱鞋,进了日式包房,和李至基握手,关上包房的门,李至基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大信封,递给了罗曼采夫。罗曼采夫王信封里一看,脸上稍微有点不快。

李至基连忙说:“罗曼采夫先生,我和我们总经理解释了很多,但是现在公司的经营情况确实有些困难,我也确实为这件事情尽力了。”

罗曼采夫一扫脸上的不愉快,拍了一下手说:“不谈这些了,李,我们今天痛痛快快喝酒。”然后将钱装进了自己的随身手包。

服务员进来了,跪在地板上鞠躬,好像用日语说的“请多关照!”然后呈上两份菜谱,用俄语请这名中国男人和这名俄罗斯男人点菜。

点了一份卷寿司、一份握寿司、一份金枪鱼、一份铁板烧,还有日本清酒。

两人你来我往的敬酒,不一会儿都面色微红。罗曼采夫说:“你们中国现在不得了了,有钱了,我们俄罗斯人民大部分人都穿中国制造的衣服,家里日常用品都是中国造。”

“哪里哪里,还是俄罗斯伟大,地跨欧亚两洲,要不是原来沙皇把阿拉斯加卖给美国,现在你们都横跨欧亚美三洲了。”

“我们的武器好,你们中国买了好多我们俄罗斯的战斗机,别看日本人有钱,现在在远东的几个群岛,日本叫什么北方四岛,不是还在我们俄国人手里吗,他们敢向我们挑战吗?你们中国的钓鱼岛怎么样了?。”

“是、是,俄罗斯伟大,军事实力,谁与争锋。小日本倒老是想找中国的麻烦。”

这时响起了和刚才背景音乐不一样的音乐,李至基拉开包房的门,看到两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走到了中心场地,一个是瓜子脸,身材较为高挑,身着淡雅色调的和服,年纪有20岁左右,一个稍显丰腴妩媚成熟,身着花形稍大、颜色较为艳丽的和服。两人各向周围包房鞠躬,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舞蹈节奏缓慢,但是别具一格,李至基记得那本书里说的好像叫日本的雅乐。

罗曼采夫已经微醺,兴高采烈地看着这两个妙曼日本女子起舞,说:“这么漂亮的日本女人给一个中国人和一个俄罗斯人跳舞,真不错,来,喝酒。”

舞过之后,那个年轻一点的日本女子下场的时候超李至基的包房看了看,径直就过来了。进来之后,鞠躬,然后拿起清酒酒瓶给两人都斟上,用俄语说:“多谢光临,请。”

突然用中国话向李至基说:“先生,你好。”

李至基吃了一惊,说:“原来是中国人,你怎么在日本饭店里跳舞。”

女孩说:“我叫徐胜男,辽宁省葫芦岛人,现在在莫斯科列宁师范大学读书,晚上到这里来打工,勤工俭学。这里大部分服务员其实都是中国女孩,刚才那个是我的舞蹈老师,日本人,叫千重子。我刚才就觉得您像中国人,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是中国铝业莫斯科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常务副经理,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来,喝杯酒。”

李至基找了个空杯子,斟上清酒,递给徐胜男,她接过酒一饮而尽,脸立刻就像桃花一样,说:“不好意思,我见到您特别高兴,我已经两年没回国了。”

李至基趁着酒意,用手托起了徐胜男的下巴,真是面如桃花、冰清玉润。徐胜男脸羞得马上像一块儿大红布,扭脸站起身,也不打招呼,就出了包房。

罗曼采夫在旁边看着,问:“李,这个日本女人和你认识?”

“不认识,我有点喝多了,就多说了几句。”

“想家了吧,来再喝两杯。”罗曼采夫又举起了酒杯。

酒宴结束付过账,送走罗曼采夫,好像是一个俄罗斯青年开车来接的他,应该是他儿子。

李至基在微凉的夜风中站立了一会儿,酒意稍醒,心想:“这日本的樱花和俄罗斯的沙文主义都挺厉害,都是想欺负人的主儿。唯独我们中国才是真正待人有礼的。”

坐上车,回到中铝宾馆的时候,一看表,都快十二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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