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好伐?
弗晓得哪能,今朝老想侬,阿拉两介头有几年唔么看见啦?自从侬跟伊跑到新西兰去后,我有8-9年唔么碰着侬了,侬回去,我弗回去,我回去,侬又留在新西兰。顶顶痛苦的辰光,我的外婆(侬的阿娘)去世,伊老人家顶顶欢喜的两个孙囡,一个也唔么送着终。后头几年,侬还记得伐?伊的魂灵头寻到新西兰,弄得侬整天哭哭啼啼的,人家讲,要做做法事就好了,屋里厢弗相信,结果侬一直弗好,后头唔么办法,就让小J去做做,过点辰光,侬真的好了;侬好了,轮着我,大概一年辰光,我每天夜到做梦,夜夜做着外婆,也是莫名其妙就哭,嘴里一直讲:“恨勿得明朝就买张飞机票回去。”也是一直弗好。后头我回去辰光,到外婆坟郎厢去烧烧,再回来,嘿,就自己好了,侬相信也要相信,弗相信也要相信。
阿记得小辰光?侬打扮得像个小妖怪,人么聪明得要死,闲话讲弗清爽,乃“姑父”叫“功夫”。阿拉一直要笑侬,阿是要吃“功夫茶”啊?侬想要吃糖,又开弗开瓶盖头,乃了一把小榔头,玻璃敲敲碎,就吃了,大人全看牢侬,呆煞了,哪能介皮的小姑娘啊?
有一天,侬想要看鸡是哪能生蛋的,我领侬到河滩头一家人家,外头有只老母鸡正好勒该生蛋,侬急煞了,一定要我将蛋乃出来,我哪能办?唔么办法,只好用手乃半只鸡蛋一道帮忙拉出来,然后两介头捧了只鸡蛋拼命跑,做坏事体了,怕人家追出来。最后一趟碰着侬,阿拉两介头还讲起这桩事体。
后头阿拉两介头,全变成了欢喜孵在屋里厢的文静乖乖囡,侬比我还要文静,一日弗讲一句闲话都可以。两介头全欢喜着,会得打扮,记得阿拉两介头,一道走勒淮海路上,回头率勿要忒高噢。咯种辰光老早一去弗复返了。
侬现在跟伊,发展得蛮好。阿拉两介头的婚姻,也是一开始大人弗看好的,结果现在大人全放心了。阿拉同样的命运,全走得介远,全在南半球,这趟回去,阿拉好碰头了。
讲不光的闲话,碰头再谈。
咯篇写给我唯一的表妹,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