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与经验 (2)

晓妤很想多观察一下那个人,可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向王教授。那位王教授讲的是中国民族学人类学的研究历史与现状。在自由讨论的时候,一位靠桌边的学生提前离开,晓妤于是换到她的位置上。她向王教授询问了一个关于中国民族学,人类学及社会学学科分类及现状的问题。时间就这样匆匆晃过。下课后,因为是第一次到汉学研究中心,晓妤有些好奇。象所有的法国学校一样,各个系办的墙上总是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告示,报告会,课程安排,新书出版,奖学金,招聘等等。晓妤掏出记事本,记录了两个关于中国方面的报告会,正在她收拾书包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似乎对她说:“你好!”晓妤转过身,一抬头,正好同白睿涛的目光相对。其实,在自由讨论的时候,白睿涛同王教授也多有互动,更何况,王教授是他邀请来在他的课堂上做报告,因此,不用多做介绍,晓妤也马上将人和名字对上。那位在汉学圈中赫赫有名的白教授就是第一眼引起晓妤注意的人,这样一来,晓妤也就不觉得惊讶了。其实,如果是别人,也许晓妤还要多问几个为什么。晓妤很有礼貌地向白睿涛微笑着点点头;“您好,白老师!”“您叫什么名字?”“我叫杜晓妤。”“您是做哪一方面的研究的?”“我是研究人类语言学的。”“您的导师是谁?”“我在学校的现代人类历史研究所做。我的导师叫BF。”“噢,您不在中心做呀。您的联系方式是…”白睿涛低头翻找他的课堂登记记录本,晓妤笑笑说:“不好意,白老师,我没有在记录本上登记。我来做旁听的。”“噢,是吗?您可以给我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晓妤在白睿涛伸过来的笔记本上写下了她的邮箱地址和电话号码。白睿涛也给她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和邮箱。“希望以后有机会跟您聊聊您的研究题目。”晓妤同白睿涛的认识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晓妤在当天的晚上就收到白睿涛的一封邮件,邀请她见见面。周五的下午,巴黎即要进入春季,然而初春的微风还是带着一些冷意。晓妤同白睿涛约会的地址是在巴斯科地铁站出口的一个小咖啡馆里。咖啡馆四面敞开着,因为是下午3点钟左右,所以人不是很多。晓妤怕冷,没敢坐在外面,就在厅里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找了一张圆桌坐了下来,面对着街角,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样,如果白睿涛来了,也可以一眼找到她。这个咖啡馆,晓妤曾记得在一本书上说,当年周总理还有同他一起来法国勤工俭学时的同学就是在这里商讨起草救国救民运动的。晓妤坐定,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象着当年中国那些热气沸腾的精英们的样子。可是,总觉得象欠缺点儿什么。激情吧?也许是。她转头看着外面,对面红绿灯下,白睿涛正朝这边走过来。他今天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西装,下身还是那条黑色的牛仔裤。配着深蓝色,晓妤忽然觉得他好像年轻了许多。白睿涛手里拿着一本书,走进咖啡馆,环视了一周,晓妤向他打了一个手势,白睿涛走了过来,在晓妤旁边坐了下来。虽然是春天,巴黎的天气还是稍微有些凉意。晓妤和白睿涛各要了一杯巧克力咖啡。白睿涛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上次在学校里没有详细跟您问清楚。您跟我再说说您的论文。”“我的论文题目是研究市井文字的。从人类学社会学的角度看城市文字的表现及其作用。在学校里我跟F教授一起做。…”晓妤慢慢地介绍她所研究的课题。白睿涛仔细地听者,不时地在他的笔记本上记录着。听完晓妤的介绍,白睿涛抬起头,问晓妤:“您希望我能帮您做什么 ?”“白老师,您知道我做的课题跟人类学有很大的关系。可是,说实在的,我的基础是语言学,对人类学的了解甚少。您是人类学专家,您是否能够给我介绍一下人类学的基础知识,以及基础的方法论方面的东西。”“噢,关于法国人类学的历史,我道可以单独给您补补课。这样,过两天我要去日本,等我回来,我再跟您联系,行吗?”“好呀。”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就各自回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4月。白睿涛从日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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