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知道上海着大火了,在这和谐盛世里,出现如此悲剧,遥想吾国吾民,总该另有一番心境吧。
月亮渐渐地升高了,窗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狗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马甲,推开书房的门,进去。
打开电脑,沿着网线,是一条条宽敞的信息公路。这是一条嘈杂纷乱的路;无论白天黑色都不寂寞。此刻的我,只是一个看心情沉重的散步者,且当路上就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洋彼岸的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漆黑的世界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平日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自由和想象好了。
虽然远隔重洋,可是沿着这信息公路,一下子就可以回到那熟悉的地方,看到那梦中的高楼和曲曲折折的弄堂……。
前一阵的街道,由于SB大会,突然变得整洁干净了,可这一场大火,又让此地满目苍夷。大楼四周已是一片焦土,可是就在这一片焦土之上,却摆放着一束束白花,有怦然怒放的,也有哀伤地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滴滴的眼泪,又如天上的星星,那是亡者的灵。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废墟上。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遮住了月亮哀伤的眼。一阵微风过处, 送来几声微弱的抽泣,像是悼念逝者的哀乐。
转换几个网页,四面八方,远远近近都在为无情的大火叹息,为逝者惋惜,而也有几个角落,热闹非凡,大红绸庆生日,该唱的唱,该跳的跳。但这些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四川的地震了。那时全国的百姓都在奋力抗灾,一两个小丑却上蹿下跳。从当时广为流传的一首诗歌里可以知道。
天灾难避死何诉,
主席唤,总理呼,
党疼国爱,声声入废墟。
十三亿人共一哭,
纵做鬼,也幸福。
银鹰战车救雏犊,
左军叔,右警姑,
民族大爱,亲历死也足。
只盼坟前有屏幕,
看奥运,同欢呼。
不知道今晚那个诗人是做人还是做鬼了。
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后半夜了;轻轻关上电脑,就什么声息也没有了,另一个房间里,妻儿们已睡熟好久了。
我明白了: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