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在学习和工作上的原因,如望四个半月时被迫实行断奶,五个月大时,如望就随着爷爷奶奶到他们的农场上生活,三个月后,才又回到我身边。虽然那时他还小,不懂得表达,但也许这就埋下了一颗种子,乃至今日,妈妈仍不是他最亲爱的人,奶奶最亲,爸爸及次,然后也许可能才是妈妈。
如望与妈妈不亲的另外一层原因,源于我自身,在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中一直没有小孩在我身边,对于与小孩或宝宝如何相处,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生如望前,要是让我带小孩,总会手足无措,别说哄宝宝,逗宝宝玩,就连抱宝宝都不确定怎样抱才好。虽然今天的我作为妈妈已经经验丰富,不过,这大多数都是从生了如望后慢慢学习、慢慢领悟出来的。
如果再分析第三层次原因,那怕是就是我的语言了。想象一下,在孩子的眼里,妈妈一定是很奇怪的,因为生活中只有妈妈一个人说中文,而其他身边的人,无论年幼老少、亲人还是陌生人几乎都说阿菲利康语。而别人和妈妈讲话时,又说另外一种语言--英语。我在语言上的弱势,以及如今他用阿菲利康语和我讲话,以至于我有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都形成了一种障碍,阻挠着他与妈妈的沟涌交流。这一点上,我是惭愧的,因为如望,我曾下决心去参加了阿菲利康语的初级班,不过,孩子对语言的接受和掌握能力远远快于妈妈的学习进度,以至于我们在阿语表达能力上差距越来越远,我也只能望其兴叹。
如望对妈妈的疏而远之在08年从国内回来后迅速升级,那时他19个月,在国内刚刚学习的几个中文词,很快忘光,取而代之的是阿菲利康语的单词。同时,对数月未见的奶奶亲近异常,以至于对我这个妈妈视而不见。还记得那个周末,公婆来访,我们一同在一家果蔬店里购物,我和老公用一个购物车,公婆带着如望用一购物车,当我们双方在店里的一货架前相遇时,我去故意逗如望,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视我如无物,当下,眼泪都要流出来。那些天,他还甚至不让妈妈碰他、抱他。
那时,除了暗下里伤心难过外,我还下决心做两件事情。第一,我要在如望心中重建妈妈的形象;第二,腹中怀着的老二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开始观察琢磨,婆婆和老公在与如望相处时,是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是如何和他玩到一起的。于是,我也学着用高声软语顺着他说话,玩闹起来也要跟他一个心态,学会忘我,甚至床上床下滚,不去想厨房未清洗的碗筷,不去想房间里闹的乌烟瘴气,而且还要偶尔特别宠他一下。这听起来一定好笑,但确确实实是我在当妈妈以后才学懂的。
目前,如望已经三岁半,我也已经过了因如望对我的纠结而纠结于自己的阶段了。他要是有心思想与我玩,我就和他一起玩,他要是四处找爸爸,不跟我,那我就忙我的事。虽然在家里的状况仍然是,公婆来访时,如望是奶奶的跟屁虫,爸爸要靠边站;平时,如望是爸爸的跟屁虫,妈妈靠边站。妈妈靠边站就站吧!那妈妈给你备吃喝茶水去。
不过,很欣慰的是,如望在看到妈妈伤心时,也会过来亲妈妈额头哄妈妈。在爸爸故意“欺负”妈妈时,他已经会明辨是非,开始站在我一边帮妈妈说话,像个小大人似的指责爸爸的不是。 他很愿意帮妈妈洗碗,站在登子上,帮我把洗了头遍的碗碟在清水池里涮一涮,并淋出放到一边。这也是妈妈和如望最快乐的时光之一。